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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自是没有异议。趁着赵寒山煮肉的时间，姜思同宋清辉一起去见倾城娘子。
昨天倾城娘子到春风玉露楼时，姜思见过她一次。
印象最深刻便是那双能放在手里把玩的三寸金莲。
封建社会对女子的审美，建立在女子的痛苦之上。
健康天然的小脚的确可爱，但从小被缠足的脚，姜思只觉得畸形。
她在倾城娘子的闺房门口，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被放进去。
上次看到倾城娘子时，她戴着面纱。
这次再见，对方像个易碎的娃娃，被两个侍婢围在中间伺候。
今日花魁争艳，环肥燕瘦，姜思看美人看得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可以一见到倾城娘子，姜思还是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美，而是直视倾城的容颜时，姜思感觉到一丝易碎感。
对上倾城琉璃一样漂亮通透的眼睛，姜思有种这女孩被碰一下，就会碎掉的感觉。
她极好掌控。
“宋大人说，你有几个问题要问我？”倾城的声音天然有种娇憨感。
姜思已经和文殊策商量好如何从倾城娘子口中套话。
“娘子可知，般若娘子死了？”姜思一边问，一边仔细盯着倾城脸上的表情。
她愕然片刻，猛地抬头看向姜思。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撞，倾城眼中的震惊真实不做假。
“怎、怎么可能？我昨日还与她说了话。”倾城手撑在桌上，又惊又悲。
她精致的眉眼染上哀色，眼里也析出了晶莹的泪水。
“今早被人发现死在房里，死状凄惨。”姜思未过多描述般若娘子的死相。
一来不透露案情，二来在面对着琉璃般易碎的女孩时，情不自禁生出怜惜。
倾城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她眉眼间染上哀愁，喃喃自语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姜思没有打断倾城的伤感。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沦落风尘。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特别是在古代。
有一些女子，因家祸牵连。主事人犯了罪，男的流放，女的为娼。
再者，女子命如草芥。
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事。
运气好些，卖入大户人家为奴为婢。
只需要出卖劳力，能获得一口饱饭吃。
运气不好，如倾城一样，流落青楼。
姜思不知道她是哪种情况，所以不与置喙。
等倾城伤怀得差不多了，姜思才道：“我听说死者年前，层与般若娘子、玉萱娘子和十三娘有过争执。当时你们屏退侍女，无人听清你们谈话，不知娘子可否告知你们谈话的内容？”
提及旧事，倾城一怔。
她似是想起什么，皱眉道：“你们不问十三娘，反倒来问我？这是怀疑我？”
“十三娘那边，包大人自然会派人询问。娘子莫多心，这只是办案流程。”姜思想了想，补了一句：“玉萱娘子那边，也会有人去查问。”
倾城看了一眼外面守护的衙役。
原本为了维持春风玉露楼的秩序，也为了保护楼中诸多达官显贵。
小小的楼里，每一次层都重兵把守。
可她门外，却只有厂公派来的人。
此刻，门外却多了四个生面孔。
想来这是包兴文的人。
即便姜思如此解释，倾城也不是个蠢人。
她知道自己是沾上嫌疑，若不好好如实交代，怕是无法全须全尾离开春风玉露楼。
倾城想了想，屏退了在场的人：“你们先下去吧，不得我命令，不能擅自进来。”
“是。”侍女们乖巧退下，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姜娘子，请坐。”倾城亲自给姜思煮茶：“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慢慢谈。”
姜思有的是时间。
房间里青烟袅袅，氤氲出茶香。
倾城娇软的声音娓娓道来，向姜思展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十一年前，我、般若、玉萱、银环和十三娘，一块儿被发卖至万州郡惜花楼。”
“那年，我、银环年六岁。般若、玉萱年五，十三娘最大，她八岁。”
“青楼的日子苦，天不亮，就得起来操琴、念诗、学舞、弄画。学完这些，还得去伺候姑娘，学习她们拿捏男人的本事。”
“做得不好，轻则被罚没饭吃。重则，一顿鞭子挨在身上。十三娘是个倔脾气，向来不肯屈服。五个人里，只她不肯听从惜花楼万妈妈的话。”
“那些年，她没有少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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