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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未经其事，实在无法与之共情，内心有的只是同情。可干他们这行，忌讳被情感主导自己的思绪。
姜思依然冷静，避开这个问题未答，只问道：“据我所知，十三娘只买走了你和玉萱娘子，她为什么没有买走般若娘子？”
“一年前，你们和般若娘子又聚在一起。般若娘子与你们的关系如何？”
“甚好。”倾城道：“我们五人从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生，却相互怜惜。十三娘本欲为我三人赎身，可般若在惜花楼有一个相好。”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情感，般若舍不得走。”
姜思记了下来，又问道：“那人是谁？人在哪里？现还与般若娘子有联系吗？”
“万州郡冯员外家的少公子，般若房中常客。”倾城道：“离开惜花楼后，我身在汴京，不知两人是否还有相交。”
“一年前你们在汴京相聚时，可曾听她提起过？”姜思问道。
“未曾。”倾城摇头。
姜思沉思片刻，又详问了四人谈话的具䑕䜨容。
大抵是十三娘对三人失望，言辞痛斥。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姜思行礼告辞：“多谢倾城娘子配合，稍后若有疑问，还请娘子不吝赐教。”
“无妨。”倾城娘子送姜思出门，叮嘱道：“且一定找出凶手，还般若一个公道。”
“自然。”姜思从倾城娘子房中出来，文殊策早就等候在一旁。
两人谈话时间长，他已恭候多时。
此时迫不及待迎上去：“如何？”
姜思递过去稍安勿躁的眼神，摇了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
文殊策把姜思带去厨房：“赵寒山的肉煮好了，你去看一眼。”
路上，姜思警惕的回看几眼。
见无人跟随，她才对文殊策道：“这个倾城娘子，口里没有一句实话。”
“怎么说？”文殊策惊讶。
“她同我说，她和般若娘子情同姐妹，却对般若娘子的近况一无所知。”姜思拧眉，直接这个倾城有大问题。
不过她既然提到十三娘，恐怕十三娘知道得更多。
姜思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转述给文殊策。
师爷抓住了重点：“我即刻派人去万州郡调查。”
“还有玉萱娘子。”姜思提醒。
“我晓得。”文殊策着人送姜思去厨房，他则去禀报包大人此事。
人员调遣，没有包大人点头私自调动，是僭越。
文殊策走了两步，似想到什么，回头叫住姜思：“姜娘子！”
“怎么了？”姜思灵动的大眼，疑惑瞧向他。
文殊策叮嘱道：“刚才的话，暂时不要对赵寒山讲。”
姜思愣愣，旋即猜到是为了什么。
赵寒山这厮喜欢十三娘，是应当避嫌。
姜思：“知道了。”
她来到厨房，赵寒山守着一盆煮好的肉，在等她。
见姜思来了，他急忙把盆子往她面前送：“姜娘子，你可算来了。瞧瞧这肉，里面有般若娘子的舌头吗？”
姜思接过放在一边，拿出自己随身的手套戴上。
这一盆肉碎搅合在一起，烂得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肉。
厨房里有几个厨子被衙役守着，不准进出。
他们几个眼巴巴看着姜思在肉里翻找，已经知道楼里出了命案，神色惶惶。
姜思借着窗户的光翻了一会儿，拈出一点碎肉：“找到了！”
“找到了？”赵寒山眼前一亮。
“嗯。”姜思拿过桌上的油纸，把肉碎摊在上面。
赵寒山凑上前来看，看不出区别：“你怎么分辨猪肉和人肉？”
“分辨不出来。”姜思老实道。
赵寒山惊讶：“那你找到什么了？”
“找到了两种不同的肉。”姜思把自己找到的两个部位的肉，分别描述给赵寒山听：“你看这块肉，完全是蛋白质遭到破坏后，肌肉溶解的状态。而这块肉，还存在未煮出来的胶质。”
赵寒山跟听天书一样，神态迷茫：“啥是蛋白质？啥又是胶质？”
姜思噎了一下。
职业病犯了，忘了是古代。
“总而言之，这两块肉，不一样。”姜思道。
赵寒山也不管了，验尸是姜思分内之事。他指着那块肉，气势汹汹问那几个厨子：“这盆肉，是谁剁的？”
一个厨子慌乱接话：“大人，小的没有杀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是你剁的？”赵寒山冷冷地盯着那厨子，一挥手：“带下去审问。”
“大人，我没杀人，我没有杀人！”厨子被两个衙役架着带走，惧怕不已。
然而并没有人听他辩解。
姜思保存好分辨出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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