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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渠帅！兄弟们抓到两个信使，应该是由上庸而来！”西城郡治附近一处山脚，李禁李由率领近万山贼躲藏于此。派遣的内应早计入了城去，只等夜半时分，便可赚开城门，大队杀将进去。
此时突然有一名贼徒小步跑来，送上一则消息。
“既然信使是由上庸方向而来，想必大渠帅那边应该是已经得手了。”
李由说道。
“渠帅高见，兄弟们拿了信使，听那信使亲口所说，上庸城在今早已被攻破，他是奉申耽之命来西城求援的。”
那名贼徒一脸敬佩道。
李由没理他，仔细思考一番，转向胞兄李禁苦笑道：
“此城不比房陵上庸，上庸新降，曹操大军在侧，以为高枕无忧，防范必定不严。上庸居三郡之中，左有申仪抵挡张鲁，右有房陵缓冲之地。安居已久，军甲懈怠。三部之中，张牧有虎卫傍身，实力最强，从者最众，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只有我等，也不知命好还是不好，偏偏抽到了这西城郡。”
二人虽为胞兄弟，但是相较于弟弟，李禁的脑子明显差了一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兄弟此言何意？”
李由轻叹口气，解释道：
“申氏兄弟原本就是本地豪强，虽名义上归属汉中，但是根本不听张鲁号令，占据两郡之地。西城西临汉中，只有一条汉水相通。我料此郡之兵，大部驻守于汉水上游，以此防备张鲁。至于城内兵丁，最多不过千余。”
“此乃天助我也，兄弟为何叹气？”
李禁疑惑道。
“兄长不知，我等皆为山民，在山川险脉之间来往纵横，如履平地。然全军上下，精通水䗼者不过百余人。倘若申耽得知我等袭了城池，只需派遣信使，于汉水逆流而上，报于守备汉中之军。届时，数千军士再由汉水顺流直下，顷刻便能抵达西城。若是拖延过久，我等近万山民，恐将尽殁于此地也。”
李禁恍然大悟，急忙问道：
“兄弟可有对策？”
李由略作思忖，说道：
“为今之计，只能请兄长亲率精通水䗼的兄弟，多备长索短刃。赶往汉水上游，沿途截杀信使。若能将申耽派出的信使悉数拦截，我等才无后顾之忧。”
李禁听完点点头，应道：
“既然如此，我当亲自走这一遭，吾弟在此，统领大局。”
说罢转身刚要走，却被李由扯住了衣袖。
“兄长，此行干系重大，我再将这三十余名猎手一并交与你。离人较远，则乱箭射之，来人较劲，再下水擒之。”
“那西城...”
李禁有些犹豫。
“无妨，此时内应早已入了城池，城门开口，我等当一拥而入，贴身近战。双方搅在一起，西城纵有上千弓手，也奈何不得我。”
“好，那我先带兄弟去了！”
“兄长务必谨慎行事，安全为上！”
李由叮嘱道，看着李禁带领一百多名山民悄悄向西行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夜色已晚，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越来越近，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愈发的粗重。
李由估摸下时间，转头叮嘱手下勿要伤害平民，只管杀向太守府，粮仓、武库等几个紧要的地点。
安排妥当，他率领大队人马离开山脚，靠着夜色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城门摸去。
“有贼入城！”
“铛铛铛铛...”
城内突的传出一阵骚乱，有人高呼一声，城墙上的铜锣立时响起，火把一个接一个点亮，步履踩踏声有些嘈杂，似有无数人在城墙上往来跑动。
李由心中一紧，半蹲在地，握着长剑的手背上已经暴起青筋。双眼死死盯住大门，心中祈祷不停。
“砰~咚~”
似是重物掉落之声传来，李由手上再紧一分，双唇紧抿，脸色无比凝重，双眼一眨不眨，近乎要订死在城门缝隙之中。
“吱呦~”
沉重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道缝隙，厮杀声随火把的亮光骤然大增，由门洞中一同传来。
“吱~~~~”
终于，两扇大门终于被缓缓打开。
“杀！”
李由舍绽惊雷，平地暴起，如虎越涧，一个纵身便已在一丈开外，手持长剑，杀向城门。
“杀！”
城外近万山民高声怒吼，纷纷起身，随在渠帅身后，一齐奔入西城。
西城郡兵防备不及，怎抵波涛之汹涌。
山民如同一柄巨锤，仅仅一个照面，便将门洞内数十郡兵彻底击溃。
近万山民入城之后，即刻分为三队。李由手持长剑，身先士卒，斩杀数名郡兵，随行亲锐皆奋勇向前，不过一刻时间，便杀到太守府近前。
却说申耽本在卧榻酣睡，虽然听到了铜锣急鸣，乍然惊醒，却神情恍惚，还在似睡似醒之间，一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直到听了侍从急报有敌来袭，才彻底惊醒。匆忙穿衣披甲，准备点齐家兵，抵御外敌。
却不料还未整备齐全，李由率众早已到了门外。
郡兵也是猝不及防，山民人多势众，没抵抗多久便一个个心生怯意。其中一名士卒难挡心中惧意，“咣当”一声丢下手中兵刃，转身即逃。连带效应下，一群郡兵纷纷丢掉兵器，慌不择路，竟没有一人能想起来向申耽汇报一声，就都只顾着四处逃命去了。
申耽这边刚刚穿好了衣服，甲胄才披挂了一半，太守府的大门却被山民从外边攻开。
数百上千的山民涌入太守府，一众家兵面面相觑，迫不得已只得弃械投降。
“申耽何在？”
李由大喊道。
十数个山民早已冲进后宅，也不由申耽分说，齐齐上前，先将他的衣甲扒了，而后结结实实的捆了，押送往前院。
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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