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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花好月圆之大明徐光启传奇 > 第六章 强身体子先练武功 识英雄朱七寻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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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元(1567)年春,武当山。此时,山上的气温要比山下冷的多,徐光启穿着一件单薄的道袍被冻得瑟瑟发抖,他站在师傅张铭九的身边,和他一起做念经的早课,这是每一个道士每天必备的工作。念完早课后接着是在道观中洒扫,徐光启拿着一把比自己个子还高的大扫把在那里吃力地扫着自己的包干区,然后是挑水和劈柴,由于他岁数太小,力气不够,师傅张铭九就暂时免了他的这些任务,而仅仅是让他在大晴天的时候给师兄弟们晾晒一下衣服。但就是这些工作,也经常是一直从早上忙到傍晚太阳落山。徐光启有点厌倦这种每天翻来覆去的枯燥工作,想去找师傅单独聊聊,让他传授本领给自己,但是想想他又觉得自己刚来武当不久,资历尚浅,怕在师傅面前说话人微言轻。

    有一日,徐光启和师傅一起正常地做完早课,师傅张铭九就把正拿着扫把准备去扫地的徐光启给叫住了:“玄扈,来来来,你随师父到后山来。”仙风道骨的张铭九用带着一点神秘感的语气对徐光启说:“从今天开始师傅要教你道家仙术了。”

    徐光启很好奇,就跟着张铭九一路从紫霄宫的前殿绕道到后面的一处洞穴。洞穴里摆放着一个用青铜做的大型炼丹炉,旁边堆放着很多干柴和木炭,两个约六七岁模样的小道童正拿着两把大扇子往炉子里扇风,扇得满头大汗。绕过了火热的大铜炉,张铭九把他带进了一个点着多个用火盆照明的小房间,里面挂着一幅胡子拉碴、大腹便便、穿着宽袖长衣、不修边幅的男子肖像画,墙壁上雕刻着众多太极拳的武功心法和详细描绘的人物绘画武术套路。张铭九站在肖像的旁边,用手指着那幅人物肖像画道:“玄扈,快来拜见一下你的师祖爷张三丰张真人。”

    徐光启听话地点点头,面向画像跪下磕头道:“拜见师祖爷。”

    然后张铭九开始介绍起这个洞穴的来历和用处,张铭九缓缓道:“此处乃我武当山真正的洞天福地,自祖师爷创立武当宗派以来,历代武当观主都在这里闭关清修,他们往往一闭关修炼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五谷杂粮,或在一定的时间内忍饥挨饿,或以药食等其他之物充腹,学名叫辟谷。他们在这里留下了许多武功秘籍,其中有太极拳、武当长拳、梯云纵、绵掌、震天铁掌和倚天屠龙功等各种武术套路和心法。所以,这里外人是轻易不允许进入的。但从今天开始,为师要把这里所有的武当神功都传授于你,希望你能坚持不懈地苦练武学,认真修炼,未来将我武当派的武学发扬光大。”徐光启点头称是。于是,从三月初开始,徐光启天天做完早课后跟随师父来到“洞天福地”,学习武当的各种神功,由于他聪颖过人又肯刻苦努力,半年之内就已经将各种武术套路都学得非常纯熟,张铭九看得十分满意,接着又开始传授他内功心法。

    张铭九告诉徐光启:“要熟背内功心法就必须掌握里面的窍门,然后日夜苦练脚力、腰力、臂力和腕力,具体的办法就是每天挑水劈柴,干各种重体力活。”

    听从了师父的教导之后,徐光启慢慢地开始每天努力地挑水和劈柴,而且干活时腿上都绑着沙包,快速跑步。随着年龄渐长,张铭九又根据道家的医学理论给徐光启配置了各种药理膳食,他的正常生长发育和身高长度明显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突出得多,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强壮。

    九月初九,又是武当山上香客云集的一天。师傅张铭九在忙完一天的法事之后,又把徐光启带进了“洞天福地”,这次他对徐光启道:“师傅今天开始教你道家的炼金术。自秦朝以来,中国的历代帝王无不想实现长生不老的夙愿,而道家炼金术真正的目的并非是炼成长生不老药,因为这世上根本不会存在违背自然天理的不死仙丹,只有可以延年益寿的道家药理。如果过分地苛求长生不老药,最后炼出来的金丹就只会是一种让人一命呜呼的毒药。”

    说完,他让在青铜炉旁炼丹的小道童拿出了各种炼丹用的材料,这里既有各种配料的中草药,也有易燃易爆的火药,甚至还有重金属毒物等。张铭九手上套着一双皮手套,他根据药品的颜色和气味开始教徐光启学会分辨这些材料。徐光启开始照着师傅给的两本书,分别是《神农本草经》和《黄帝内经》上记载的内容进行一一分辨记录,并且逐渐记住了他们的功用和特䗼。第二天,张铭九开始教授炼丹,但是教着教着,张铭九发现徐光启竟然比自己还专业,比如:徐光启每每用药时,都用一把小称上把需要的药品重量先称一下,并进行了数据记录,然后弄了一块金属铜片,将各种配料放在上面,用火烧或烤的时候,把具体的反应情况都记录了一下,接着在一些小瓷瓶或者小酒杯里装满水,弄了一些用小木棍或者小竹棍做成的小导管连着封闭的铜壶,然后插入装了水的小瓷瓶或小酒杯中,进行一系列化学实验,并把化学反应过程写成一系列连张铭九都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把张铭九看得目瞪口呆,徐光启究竟在用什么方法研制丹药啊?徐光启看着师傅张铭九在发呆,一一解释道:“火药爆炸的原理是硝石、木炭和硫磺三者在加热条件下发生了化学反应,所以三者一般不能一起燃烧的,空气中有氧气,一般在燃烧某样药品时会产生氧化物,比如氧化铜、氧化铁、四氧化三铁等。将生石灰倒入水中会形成氢氧化钙,并且产生大量的热量和蒸汽,可以用来加热煮饭。”

    说完,他将一点生石灰倒入一碗水中,果然马上产生了大量的热气并蒸发起来。然后继续道:“硫磺遇水形成硫酸,硫酸腐蚀䗼很强,但确是良好的电解质,可以用来导电或者做蓄电池。硫酸遇铁会产生硫酸铁和氢气,纯度高的氢气提取后可以用明火燃烧,重新产生水,如果氢气纯度不高遇明火会发生爆炸。”

    说着,他也将这些化学实验一一做了验证,徐光启看着张铭九吃惊的眼神,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解释道:“有些药品是重金属,可以用来进行化学实验,但是不能给人吃的,比如:明矾、铜、水银、铅等。说完,他把化学元素周期表写在一张白纸上,指着他们说,这些是重金属,那些是轻金属,重金属一般有毒,轻金属一般无毒。”张铭九听着一些从徐光启嘴上说出来的闻所未闻的名词,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到惊讶,到最后惊异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徐光启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指着纸上的字母轻声道:“那是拉丁字母。”

    张铭九此时才回过神来,说话都有点结巴的问道:“什么……什么……字母?”

    “拉丁字母。”徐光启耐心的重複一遍。

    张铭九疑惑道:“拉丁字母是什么东西?”

    徐光启解释道:“拉丁字母就和我们的汉字一样,是一种西方人常用的文字。”张铭九又问:“西方?你说的是西方净土义让世界?”

    徐光启知道一时间也无法完整解释清楚,只好忽悠了一下道:“对,就是西方净土义让世界。”张铭九半信半疑,喃喃自语道:“西方净土义让世界生活的人还有这种文字的啊?我怎么从未听师尊提起过。”

    最后,张铭九发现今天炼丹授业功课的师傅变成了徐光启,自己反而成了徒弟。这种哭笑不得的局面让他对徐光启有了更新的认识,觉得此道徒不仅博闻强识,文史全能,而且还会探究自然以及大千世界的宇宙奥秘,而且探索的方法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真是空前绝后的神人啊。张铭九决定从这一刻起,要与他做一对亦师亦友的朋友,并且把自己专长的王阳明哲学思想传授于他,让他不仅走正上道而且思想高尚,最后用他无人企及的技能造福苍生,造福大明。

    隆庆元(1567)年秋,京师北镇抚司。森严的卫队不断地在门口巡逻,大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飞鱼服且精神奕奕的锦衣卫岗哨。

    墙院内开阔的校场上不断地传来铿锵有力的喊杀声,特务头子朱七看了手底下兄弟们的训练成果以后,十分得意,心想:这才是我心中的钢铁雄狮,护佑我大明的锐利宝刀。自从嘉靖帝驾崩以后,新皇帝隆庆登基,按照惯例,朝廷各部大臣和整个锦衣卫东厂、北镇抚司都正在进行着大规模的人事变动,唯有朱七的职务是只会升不会降的,因为他在大明有着无以伦比的身份和卓越的谍报战天份:他的真名叫朱希忠,字贞卿。因为家中排行老七,所以一般人叫他七爷,他是明成祖朱棣时期的靖难名将朱能的玄孙,袭爵成国公。朱希忠生䗼机敏,善于结交官场上的各位官僚大员,心中有着极强的正义感,从小就佩服忠臣义士,痛恨卖国求荣的奸贼小人。

    自授任掌控锦衣卫东厂镇抚司以来,对历任皇帝都一直忠心耿耿,对任何皇命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因此,刚刚的登基的隆庆皇帝也对朱希忠十分倚重,不仅让他参与修撰明世宗实录和每天进宫给自己讲经史子集上的故事,以示亲近和信任,而且并不断给予物质上的赏赐。同时,一向老实巴交的隆庆皇帝朱载坖为了加强自己对天下的掌控,也准备显露出自己不平凡的手段和帝王心术,登基之后,他一直在想:自己绝对不能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朕不仅要做一个明君圣主,而且还要做一个有为之君,这样才算对得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但这种想法仅仅是昙花一现,当他看到朝廷上那些御史言官在唾沫横飞地吵架时,他是听得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都累得打哈欠,就这样,大臣看在眼里就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或者说内阁朝会的时候大家基本把他当空气。

    有一次,有一个叫郑履淳的官员给皇帝上疏,痛斥隆庆帝在朝堂上放任官员大臣吵架,自己却一言不发,实属窝囊皇帝一个。把老实巴交的朱载坖终于彻底给惹怒了,心想:老子不说话也被你骂,还有没有天理啊。于是,他终于在朝堂上雄起了一次,差点把那个官员打了屁股。另外,关于皇帝花钱的事。在他登基以前,他觉得父亲嘉靖帝一直花钱很潇洒,每天各种修道炼丹,耗费的银两何止千千万,结果轮到自己坐上皇帝宝座的时候发现大臣跟他说:没钱了。

    当时,隆庆皇帝想给自己的老婆买一些珠宝首饰,因为买的不多,所以总的花销应该不大。当他找新任的户部尚书马森要钱时,得到的回複是:买珠宝可以,要钱没有。明朝时期,皇帝掌管的钱一般分成两种,一种是国库的钱,不经过内阁和户部尚书的同意,皇帝休想动一分一毫,另一种是内库,就是皇帝自己的钱包,它可以由皇帝自己任意支配。但是等到隆庆皇帝即位的时候,他发现,内库没钱了。的确,隆庆皇帝如果不是因为老爹嘉靖帝为了炼丹修道把内库的钱花个底朝天,他打死都不会找户部要钱的。

    但是,现在不是没办法了么,所以,他想以皇帝的名义给马森下一道谕旨,让马森从户部里面掏点钱,多少意思一下。结果,朝廷的言官御史不知从哪里得来了皇帝要买珠宝的消息,找准机会一批一批地上疏皇帝,言辞批判得一个比一个激烈。隆庆皇帝看完了他们的上疏,心里是既无奈又无辜,心想:朕不是还没买么,你们居然就这么激动。算了,珠宝大不了不买了好了,就当着这事从未发生,但心里却感觉有一根刺扎着,十分难受。经过了这两件事的教训,老实巴交的隆庆皇帝才恍然大悟:原来当皇帝这么不容易这么穷的啊。

    隆庆帝的软弱无能使他在朝堂上形同傀儡,现实的孤立使他更渴望忠诚于他的有识之士来帮助他治理大明江山。于是,隆庆皇帝在十月四日,在乾清宫召见了他唯一信赖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兼五军都督府都督朱希忠。隆庆帝道:“贞卿啊,自大行皇帝归天以后,朝堂上没有几个朕可以信赖的大臣,朕天天被那些没事找事的御史言官上疏劝谏,实在是难受啊,朕想从民间选几个得力的干才充任各部大臣,你说可以推荐谁?”

    朱希忠担心这是皇帝套路自己的话,怕说错了一旦被朝廷上的群臣知道后,会遭到他们的弹劾:拉帮结派搞朋党,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躬身回奏道:“皇上,您可以开个恩科,从才学士子里选拔一批青年才俊啊。”

    隆庆帝苦恼道:“如果是恩科取仕这么简单朕还需要你来教么,关键是科举选出来的人才都不是朕的亲信啊,他们都是那些内阁大臣的门生故吏,平时喜欢结党营私,党同伐异,不是他们自己私斗就是联合起来和朕斗。朕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当皇帝是这么累的啊。”

    隆庆帝托着腮帮子,不断地唉声叹气,估计这是他真正的交心话了。朱希忠也越来越感受皇帝对他的信赖,于是抱拳拱手道:“陛下,臣手下的锦衣卫将士大多都是忠勇有余,谋略不足的人,不如陛下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帮陛下去民间再去物色一些文武全才的人。”

    隆庆皇帝听完之后,十分高兴,拍了拍朱希忠的肩膀道:“朕等着你的好消息。”其实朱希忠接受皇命下到民间去查访,不仅要帮助现任皇帝找人才,还要完成前任的嘉靖帝没有完成的心愿:找到严氏宝藏,追回贪官污吏的赃款。

    此时,民间传播开来的严氏宝藏的故事已经成了江湖上人人知晓的事了。自从第一个小妾尤氏被找到并揭开了寻找宝藏图纸的秘密之后,各大门派的武林高手都在积极寻找严世藩逃难避世的小妾,追捕严世藩的小老婆并找到一本本《金瓶梅》成了官府和各大门派的重点任务。隆庆元(1567)年十一月初,扬州城。此时的江南还丝毫感受不到冬天临近的脚步,扬州城里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扬州自隋唐以来就是江南最繁华的地区,这里是中国东西向黄金水道长江与南北交通大动脉京杭运河的交汇处,东西南北各地的货物都在这里集散。扬州城的富贾和达官显贵多如牛毛,他们常常为了争买一块风水宝地或一扬州“瘦马”(美女)一掷千金,城里面到处都是他们修建的豪华宅第,里面的亭台楼阁,歌舞水榭,锦绣花园,美不胜收,其建筑规模堪比王侯。据说,为了营造繁华的商业气氛,满足达官显贵们的个人私欲,由扬州的盐商富户操办,官府主持,城里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花魁比赛,选出来的美女或嫁入贵族豪门或被当地官府选为秀女充入皇帝的后宫,这样不仅是夺魁的姑娘立时身价百倍,而且连她所在秦楼楚馆也会成为当地富豪争相消费的场所,因此这种花魁大赛成了各个妓院老鸨们十分重视的活动。傍晚时分,朱希忠此时和他的手下齐大柱两人正穿着便衣在热闹非凡的扬州大街上一边四处闲逛一边在不断地打探宝藏图纸的下落,第一次到此公干并见到扬州城繁华的朱希忠不禁发出感叹,自言自语道:“扬州城不愧是江南的首富之地,怪不得唐代诗人孟浩然要写‘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千古名句。”这时,他们突然接到了北镇抚司飞鸽传书报来的消息,说严世藩的小妾柳氏就躲在扬州城里,为了探寻宝藏图纸的下落,又避免打草惊蛇,所以两人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

    朱希忠和齐大柱走着走着,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间名叫春花馆的烟花场所,旁边的妓院姑娘在不断地拉客做生意。齐大柱看着朱希忠准备跨步走入春花馆的大门,上前一把拦住上司,抱拳拱手道:“七爷,咱们还有重要任务,去这里玩,恐怕不合适吧。”

    朱希忠看着齐大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柱,你七爷我啥时候见到美女会把持不住。我们这是去办案。”然后对着他低头俯身附耳,神秘地轻声道:“春花馆里有我们要找的人。”齐大柱瞬间明白过来,然后默默地随着朱希忠进了春花馆。

    此时,春花馆里的老鸨杨妈妈刚刚招呼完了一位客人,转过身看到了两位英伟不凡、器宇轩昂的彪形大汉进门,赶紧过来热情地打招呼道:“欢迎两位大爷大驾光临春花馆!请问两位大爷是要找姑娘陪酒助兴呢?还是听曲看戏呢?”

    朱希忠看着杨妈妈笑道:“给我们安排你们春花馆里面最漂亮的三位头牌姑娘。”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金元宝放在手掌中给杨妈妈看,杨妈妈看到了金元宝,眼睛里像放出了光一样,一把抓过金元宝,高兴地招呼道:“好的,好的。”

    说完,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去安排三个漂亮的姑娘,并且热情地邀请他们进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里,一股香薰浓郁,四周陈设典雅,一副古筝摆在一旁,房间东面开了一扇窗户,窗户边上是一张绣床,中间的厅堂里早就摆满了一桌酒菜,隐隐地飘着香气。不久,三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就被杨妈妈带进了房门,她们分别穿着青纱紫罗裙、粉红轻纱裙和绿萝紫纱裙,其中穿着粉红轻纱裙的姑娘手里还拿着一把琵琶,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杨妈妈介绍分别一一介绍道:“穿轻纱紫罗裙的姑娘叫黄如月,穿粉红轻纱裙的姑娘叫刘香兰,穿绿萝紫纱裙的姑娘叫温芸娘。”

    朱希忠和齐大柱仔细端详了一下三位姑娘的脸庞,一个个果真是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美,容貌堪比中国古代的四大美女,把两位从不迷恋酒色的彪形大汉给看得入迷了,直到杨妈妈问了朱希忠满不满意时,他才回过神来道:“满意,很满意,非常满意。”

    然后对着齐大柱笑道:“扬州瘦马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啊。”

    说完,他又给了杨妈妈和服侍的小厮一些打赏,说道:“你们退下去吧。”

    杨妈妈于是最后叮嘱了一下三位姑娘道:“你们要服侍好两位大爷啊。”说着,她就和小厮一起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朱希忠让三位姑娘坐下,黄如月和温芸娘于是就坐在了他们的身边,开始给他们斟酒、夹菜,另一位刘香兰姑娘则转身去了古筝旁弹起了琵琶。不久,悠扬的琵琶曲乐响起,姑娘唱起了一段唐代诗人杜牧的凄美诗词,叫《泊秦淮》。

    朱希忠听了,不悦道:“今天是大爷我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你怎么唱起了如此凄凉的歌词。重来,给大爷我来两曲大气磅礴的《高山流水》和《笑傲江湖》。”

    眼睛朝旁边瞟了一下,看到没人弹奏的古筝,对正在侍酒的姑娘黄如月道:“你和她一起去弹,琵琶古筝一起。”黄如月点头应诺。不久,房间里便响起了两首精彩纷呈的琴曲,吸引着楼上楼下的人们。

    曲罢,朱希忠和齐大柱也酒过三巡,分别都有点醉意,朱希忠来到刚弹琵琶的黄如月身边,一把搂住她亲吻脸颊,吓得黄如月花容失色,她一边抗拒,一边挣脱道:“大爷,你别这样,别这样。”朱希忠抬起头对着三位美人淫笑起来道:“春花馆不是妓院吗?你们这些婊子装什么清纯,今晚你们三个就好好陪我们两位大爷睡觉。”

    说罢,要继续强搂,黄如月挣脱不了彪形大汉粗犷有力的臂膀,急得哭出了眼泪道:“大爷,求您饶了我吧。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旁边的刘香兰和温芸娘也看不下去了,跪下去求道:“大爷,求您放过如月姑娘吧,她真的是个黄花大闺女。”

    朱希忠十分不悦,怒道:“妓院里的婊子还有清白之身,你们在骗谁啊。”

    就在朱希忠准备强行把正在啜泣的黄如月抱上床准备非礼的时候,从窗外突然射进来一支飞镖插在绣床的床沿上,飞镖上插着一张纸条。朱希忠和齐大柱立即清醒了过来,一种谍报人员的天生敏锐感让他感觉到这个春花馆是个是非之地。于是朱希忠放弃了对黄如月的非礼,从床沿上一把拔出飞镖,取了飞镖上的字条看到了八个字:欲取宝藏,兴隆客栈。他把字条递给了齐大柱道:“今晚我们终于找到宝藏的线索了。”

    朱希忠让黄如月从床上起身,肃容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不叫黄如月,你真名叫严玉婷,你是逆贼严世藩的庶女,对不对?”

    黄如月一听自己的真实身份早已被人揭穿,吓得魂飞魄散地叩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女子虽是严世藩的女儿,但自小不被父亲喜爱,与母亲相依为命,我们母女从没协同父亲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求大人开开恩,饶了我们母女吧。”

    这时,刘香兰和温芸娘也继续跪着求道:“大人!求您高抬贵手,玉婷妹妹真的是个好姑娘,她确属无辜,他父亲为非作歹不能把孽债都算到她们母女身上啊。”说完,眼泪也唰唰地往下流。

    朱希忠看着美人垂泪,心中不免产生了恻隐之心,他先让三位姑娘站身起来,然后肃容道:“我们也只是奉了皇命,并非存心想取你们䗼命,我也给你们母女将功补过机会。只要你们母女肯把严氏宝藏的图纸的交出来,并告诉我严世藩的其他小妾去了哪里,我就可以上报朝廷,一切过往罪责既往不咎,怎么样?”

    严玉婷点点头,抹着眼泪道:“奴家母亲名唤柳湘云,是父亲从扬州盐商手里买来的扬州瘦马。自从严府被抄家以来,我们就从严府提前逃了出来。逃难前,父亲的确是把一本书交给了我母亲并叮嘱过她要妥善保管,以后要归还于他。可是我们离开了分宜,发现举目无亲,无处投身,母亲就只好带着我回到了她熟悉的扬州老家。在从分宜回扬州的路上,我们遭遇了劫匪,幸亏遇上一位白衣少侠的帮助,才侥幸得脱,但身上的金银细软和那本书都被抢掠一空,早已不见了踪迹。后来那位白衣少侠把我和母亲安全送达到扬州后就消失不见了。我们拿了少侠赠与的一点银两艰难度日,大人也知道扬州这地方的富庶,费不了多少时日,我们手里的银两就已经所剩不多,母亲因为被官府通缉,不敢抛头露面,为谋生计,母亲就去找当年的老鸨杨妈妈那里求情,求她赏给我们母女一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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