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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贡曰：‘贫而无陷，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课后，几名翰林不由感慨。
“四殿下背诵论语好快，一个时辰学而篇、为政篇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不愧是皇室子弟，我家那些混账小子，连与殿下一比的资格都没有，整日就是游手好闲，天天流连青楼。”
“我家那混小子也是啊。最近查封了几家青楼，我本来以为是好事，结果那混小子竟然跑去教坊司。青楼也就是一两贯钱的事情，可教坊司，最低也要十贯钱啊。我那珍藏的画作都被那混账偷去卖了逛教坊司。”
“本来上次大朝会以后，我还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结果这小子把家里东西一卖，跟天塌下来一样。更让我吐血的是，我那么多好画，这臭小子傻了吧唧的就卖了一百两。就不说那些祖传的画了，单单那幅尚书赠与我的亲笔画，都得一百两以上。”
这些话也全都被朱杭听进耳中。不过朱杭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明月楼那边。
上六休一，每天学习六个时辰，憋了这么久，又能去明月楼了！到时候再教教那些厨子新的花样。
这一周，朱元璋也经常叫人去明月楼拿红烧肉、把子肉、烤猪排、烤羊排（在朱杭不知道的情况下，花的是朱杭的分红）。不止老朱一家子胖了，就连试毒太监都肉眼可见的发福。
可说实话，中午晚上老是这四样，再加一些菜汤。虽然朱元璋和武则天夫妇吃的很快心，但是朱杭却吃的有些腻了。
出了皇宫，朱杭哪也没去，直奔明月楼。
然而当朱杭来到明月楼时，却发现正对面紧挨着的两家，竟然也挂上了明月楼的牌子。
“为什么对面也挂上明月楼了？”朱杭唤来掌柜询问道。
“回殿下，对面那两家被查封了。那两栋楼的主人分别是中山侯和延安侯。他们断了以前的契约，以那两栋楼作为资产，入股我们明月楼。”
很快，掌柜也不管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能不能听懂，就把那两栋楼之后要做的布置，全都告知给朱杭。
“？？？”先是一阵迷茫。
这是要搞食堂？
接着，朱杭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电流，从尾椎骨直接冲向天灵盖。
这是要搞食堂！
搞食堂，吃大锅饭！你们都不懂，让我来！
此时的朱杭，就像是小学生在暑假上补习班提前预习，开学后没几天就把习题册做完，到处显摆一样，恨不得接手整个明月楼。
不对啊，明月楼本来就是我的啊！
随后，朱杭的注意力就钉死在了明月楼食堂上，其他什么也不考虑了。
“带路，给我介绍介绍，你们打算怎么弄这个食堂。”
“食堂？”掌柜奇怪四皇子嘴里的食堂是什么意思，但他一个下人，怎么敢询问皇子问题，只能憋在心里，引着朱杭向对面的明月楼走去。
没一会，朱杭就开始摇头：“不行不行，乱七八糟的，真把食堂开起来，那么多人这么排座肯定坐不下，点菜也不方便。还有点菜的方式，人家官员那么忙，你这耽误一刻钟，人家就少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不行不行，改掉，全都改掉。”
随后，朱杭来到里面的门口，指着墙边说道：“这里，你要弄个台子，把整个墙边都围起来，从这里到这里，然后……”
只可惜，朱杭叽里咕噜一通，掌柜愣是没听明白，整个人都被弄迷糊了。
“算了，还是我给你画张图，这里的布局，按照我给你图去布置。”
朱杭等到掌柜递来笔墨后，就爬上身旁的桌子，趴在上面画起来。没几下，朱杭就说道：“你还是给我找两根木炭吧。”
之前用毛笔画牌子那种简单的图案还可以，对于房间布局这种複杂的作画，朱杭实在是不行。线条忽大忽小，没几下就晕染在一起。
掌柜心中疑惑，但还是很快让小二找来木炭。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四殿下接过木炭后，就开始在纸上作画，而且还很好看，没几下就让他知道了朱杭想把明月楼布置成什么样！
纸上画的，正是朱杭以前部队上的自助食堂。
“看明白了吗？”朱杭揉揉手腕，也不从桌子上下来，就这么坐在上面问道。
“这，小的看是看明白了，可这样的话，墙边这周围弄一排桌子阻隔是为什么？”掌柜倒是能看明白朱杭画的是什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酒楼要弄成这样，这不是平白无故少了一片空位吗？
“你懂什么，这里是放提前做好的菜。那些官员想吃什么，就在那一片区域排队。比如说这里，就是专门放面条的，想吃面就来这里排队。这里提前放好已经盛到碗里面的各种面条，官员想吃哪种面条端起碗来就拿走。
再比如这里，是各种汤和面饼，想喝什么汤就端走什么汤，跟面饼一起端走，我们提前在这里放盛到碗里面的汤。
食堂讲究的是什么？是快！
这些官员早晨要上朝，中午吃饭后还要着急办公，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你一两刻钟现做？我们可是要负责近千人的官员，这么多人要在一个时辰内全都让他们吃完，你好好想想，按照以前那样，需要多大的酒楼才可以？”
朱杭的话，全都被掌柜事无巨细的告知给太子妃。
虽然掌柜也觉得有理，可以就这么弄，但是最终拍板的其实还是这位太子妃。
“你觉得允儿这样布置如何？”太子妃常秀蝉仔细打量手中的图纸，询问前来报告的掌柜，“回太子妃娘娘，小的觉得，四殿下的主意甚好。”
“为何？”
“是这样的。”掌柜清清嗓子，慢慢解释道，“现在我们有三家酒楼，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布置，那么一整天三座酒楼加起来，也无法让南京城这五百官员，还有朝廷中的五百大臣每人都吃上一顿。这还没算那些学官和医官。
要知道如果是现做，至少也要一刻钟一道菜，一锅只能出一道菜。其实别说是一千人了，就算是砍掉一半都够呛。
而如果按照四殿下的布置，那我们就会直接省去大量的时间，一个时辰内让一千多人都吃上饭，说不定真有可能。
还有，这样做的话，我们能节省不少厨子。按照以前的布置，我们需要用到两百多个厨子，才能让一千多人在一小时内都吃上饭。可按照现在这样布置，厨子和帮厨加起来，都不需要一百人。”
“咚……咚……咚……”太子妃敲着桌子，脑中琢磨这样布置是否可以。按照掌柜说的，这样做确实可行，然而并没有酒楼这样做过。
“缺点是什么，你有想过吗？”太子妃问道。
“回娘娘，缺点也有。”这样做的缺点，掌柜早已明了，因此立马说道，“首先，是我们不能保证味道问题。其实这样做是有例子的，还不少。这跟我那参军的儿子吃的饭差不多，都是一下做一大锅。如果是我们这些平民还没什么，可那味道要是让文武百官们吃了……”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太子妃点头。
“不过四殿下说没问题，现在正在教导那些厨子如何做大锅饭。说是保证既要好吃又要好看。”掌柜有些犹豫地说道。
“保证……这孩子。”太子妃有些好笑的摇头，“现在还不急着开业，好不好吃等我下午去尝尝。那另外的缺点是什么？”
“就是这个排队等餐，有些像等待施舍的难民，或者在军队等打饭的士卒，我怕到时候……”
“只要菜好吃，第二个问题就不是问题。”
太子妃说完这句话后，身旁的太子却说道：“不，是只要不是特别难吃，大多数官员就不会在意。”
“……”这句话，不只是太子妃，就连说出这句话的太子都沉默了。
大明的朝廷命官，为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不应该是这样的！
太子妃率先打破沉默：“其实不用太过担心味道不好。允儿教的那红烧肉、把子肉味道就很好，而且我可是知道，那些是一大锅一大锅出的。实在不成，我们就给官员的菜都弄一份红烧肉和把子肉。”
太子听到常氏的话后，也是不再想刚才的事。现在他们做的，不就是在解决官员们的问题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反倒是开始好奇，允儿那么保证的菜，味道如何了。”
“确实。”太子妃点头认同。
朱杭教给明月楼厨子的菜，没有一个味道差的。万一他真的有办法一次做出一大锅味道还不错的菜呢？
“还有别的缺点吗？”太子妃继续追问道。
“还有最后一点，按照四殿下所画的桌椅摆列，官员们大多挤在一起。一条长桌上坐十几个人。官员们是否会因为身份问题对此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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