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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姜思明白他在为难自己，可这个坎儿她不得不过。包兴文这种人对自己共事的对象要求很高，宁愿一个人单打独斗，也不想与蠢人一起做事。
姜思只要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以后包兴文不会为难他。
这种明面上的为难，比私底下给她穿小鞋好多了。
包兴文似乎已经预料到姜思的回答，丢下一句：“从今日开始。”
便转身离去。
大坑旁边只留下文殊策一人，姜思与他对视了一眼，刚开口问了一个字：“你……”
文殊策抢先一步道：“过几日是梦花节，衙门的人都出来挂花灯，碰巧遇上姜娘子。”
“哦，他……”姜思应了一声，这次只说了两个字。
文殊策再次接话道：“包大人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今早我派人去通知姜娘子，没人在家。”
“是，我们……”姜思这次只说了三个字，便停下来看着文殊策。
后者一脸微笑与之对视，谁也没开口。
场面一度尴尬。
姜思嘴角抽了抽，狐疑道：“你不继续说了？”
“在下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文殊策笑眯眯道。
这是个怪人。
姜思无奈扶额道：“我们全家出来挂花灯，没有留人在家。”
她以为包兴文今天才会赶回来，谁知道他昨天连夜就回来了。
“我知道。”文殊策道：“我昨天检查了一下那水尸，在他身上发现一些伤疤。结合了一下失踪人口，锁定了死者身份。”
“哦？”姜思来了兴致：“死者是什么身份？”
“死者名叫王奎，是个普通的花楼龟公，两天前失踪了。今早有人来报案，身体特征都对得上。”文殊策道。
“那他平时与什么人有仇怨吗？”姜思下意识怀疑死者身边人的仇杀关系。
她的破案思路与衙门一致，文殊策摇头道：“我查过他，王奎平时吃住都在西楼。每日除了在花楼干活，申时会去清风小馆听半个时辰说书。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交际。”
“王奎在西楼，一向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䗼格。楼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老好人，从来不为难他。即便是有恩客打骂他，他也只一笑而过。”
王奎的生活轨迹很单调，即便是与人有仇，他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虽然平庸，却是一个难得能称得上好人的人。
“不是仇杀，那就难办了。”姜思还惦记着，为什么那水尸的尸体比较重。
等待会儿回衙门，办好述职后，剖开瞧瞧有什么玄机。
两人说话间，赵寒山他们扛着锄头和铲子回来了。
三个大汉围着大坑，开始挖。
王寺君是个心细的人，发现姜思他们一开始是为了挖玉香兰，还先把玉香兰完完整整给刨了出来。
他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来，在旁边挖了一布袋干净的土，把玉香兰放了进去，免得根茎失去水土从而死去。
“两位娘子，你们的玉香兰。”王寺君把兜住玉香兰的外衣，递给旁边的有些无聊的姚甄。
这举动，博得了姜思和姚甄的好感。
特别是姚甄，她不禁多瞧了两眼英武的王寺君。
他在三人之中，最白净。身上除了英武外，还有一股书生气。
矛盾的结合，很吸引女䗼目光。
“多谢郎君。”姚甄微红着脸颊，侧开头。
“不客气。”王寺君摆摆手，去帮赵寒山他们的忙。
三人都孔武有力，没一会儿便把尸体挖了一半出来。
那是个女人，五官被泥土填满，看不清样貌。
尸臭十分浓郁，所有人都用帕子系在脑后，挡住口鼻。
此时正阳当头，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直在观察尸体的姜思猛地被什么东西晃了眼。
她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
赵寒山他们怕毁坏了尸体，已经放下锄头，打算用手把尸体刨出来。
“别碰！”姜思猛地冲上来，一声厉喝。
几人吓了一跳，不解看向姜思。
文殊策疑惑问道：“姜娘子，怎么了？”
“尸体里面被灌了水银！”姜思把跳进坑里的两个人拉了出来，自己跳了进去。
她从身上的小包里拿出手套戴上，走到尸体旁边。
姜思捡起旁边的树枝，剥开女尸嘴巴上的泥土。
她的嘴巴长得很大，里面露出一层银色的物质。
赵寒山几人变了脸色。
水银有毒，直接触碰会中毒。
三人心有余悸，看向姜思的目光之中多了一层感激。
姜思却皱起眉头，盯着地上的尸体。
古人有给尸体灌入水银，从而防腐的作用。
杀人者竟然给尸体灌入水银，防止她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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