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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学方明白她在想什么，忙道：“放心，谢宏新这老家伙虽然糊涂，对自己的职责却一直恪守。他不会让人把任何一具，还没验清楚的尸体带出提刑司。”姜思还是不放心，皱起眉头：“谢大人能保全住石大人的尸体吗？我有个重要想法要验证！”
万学方见状心头一动，紧张地问道：“姜娘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的确有一点小发现。”姜思点点头。
“是什么？”万学方激动的把头卡往栏杆中间挤，恨不得把耳朵摘下来，递到姜思面前听。
连他身后那些仵作，也都站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姜思。
石竹山的尸体在提刑司停了十几天，他们每天都会去看一看，会不会有新线索浮现出来，一直都没有结果。
这个女人才刚来，只划拉了一刀就有线索了？
剖尸真的有那么神奇？
姜思沉吟道：“不知道万大人，知不知有有一种药物，叫扁桃苷？”
“扁桃苷？这是什么药物？”万学方等人，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扁桃苷这个命名，起源于现代。
姜思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万大人平时吃苦杏仁吗？”
“苦杏仁怎么了？”万学方疑惑道。
“生的苦杏仁有毒，会产生扁桃苷这种毒素。一个成年男子如果吃了超过五十颗到一百颗，会致死。”姜思解释道。
扁桃苷会影响凝血，影响血液和氧气作用。这种药物跟氰化钾中毒以后的症状很像，皆面色红润，栩栩如生。
万学方目瞪口呆：“还、还有这种中毒的说法？”
“的确是比较偏的杀人方法。”根据姜思所知，徽朝的人不喜欢吃杏仁。
平时下酒的茶果类，瓜子、花生和胡豆比较多，杏仁几乎少有人卖。
就算有人买杏子吃，也不会把核砸开，取里面的苦杏仁。
这个杀人的凶手用了这种鲜为人知的毒，杀死了石竹山。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苦杏仁毒死的？苦杏仁中毒的死症是什么？”万学方身后一个仵作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姜思解惑道：“苦杏仁中毒者的面容，与万大人记录的石竹山的死亡面容一致。我刚才用刀划破他的尸体时，发现他的血流动速度、颜色和黏稠度，都跟一般的死者不同，所以我猜测他的死因是这个。”
“可你也只是猜测，还没证实？”那人道：“既然没证实，那就还不能确定石竹山死于苦杏仁中毒。”
姜思点头：“的确还不能证明，所以我需要剖开石竹山的尸体，看看他的肠胃里面是否残留着苦杏仁的残渣。”
这就是剖尸的重要䗼。
仵作对尸体死因的怀疑，都能在尸体身上找到答案。
万学方气得一拳砸在柱子上：“该死的龚照，要不是他来捣乱，这会儿我们已经弄清楚了石大人的死因！”
一旦确定石竹山死于苦杏仁中毒，大理寺的人就可以去调查，是谁给石竹山准备了苦杏仁，便可顺藤摸瓜查下去！
“万大人莫恼，有人要阻止我们调查石大人的死因。把我们全抓过来，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我担心石大人的尸体。”姜思叹了口气。
京兆尹是正四品官，跟万大人官职一样大。
他把人抓过来，无非是有人在撑腰。
一旦他们发现对付不了自己，势必会在石大人的尸体上做手脚。
万学方沉默片刻，冲着外面大喊：“龚照，你大爷的放老子出去！得罪老子，你信不信你死了以后，没有一个仵作敢给你验尸？来人呐！有人吗？他娘的来个人啊，老子卡缝里了！”
姜思目瞪口呆看着对面努力把头从木栏杆中间拔出来的万学方，不禁捂脸。
为什么崔仵作的师父，是这个画风？
他没有被带偏，还真是心䗼坚定。
等万学方身后那帮下属和仵作把他的头从栏杆中间拔出来。
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好停在京兆府门口。
龚照听到赵婧居然亲自来了京兆府，脸都吓白了。
连滚带爬，冲到门口来，迎接赵婧。
一只纤纤玉手从马车上伸了下来，驾车的太监，将马车内的女子扶了出来。
两个太监赶紧抬着雕刻着梅花的轿登，垫在赵婧下马车的方向。
她一袭白色华丽的宫装，头发高高竖起，没有簪花戴翠，只插了一根金簪。
赵婧的两鬓，贴着一颗颗圆润的珍珠。
她扫了一眼跪在旁边的龚照，没有多余的话：“人呢？”
“启禀殿下，微臣请万大人和姜娘子等人来协助调查，未经允许擅自剖开石大人尸体一案，微……”龚照话还没说完。
赵婧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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