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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匹夫懂什么？墨守成规，不懂变通！”万学方一直凭自己的感觉跟人相处。他觉得姜思挺好的，女人又怎么样？
至少他能答对自己的隐藏试题，不像那些个废物点心，连伤口的区别都看不出来。
“你还嫌提刑司插进来的手不够多？放个女人进来搅和，早晚连一点清净地方也没有了！”谢宏新怒骂。
“你要寻清静，出家去啊你！你去跟二殿下说，别把人塞进来，你冲老子吼什么吼？”万学方一点都不惯着谢宏新，他找到了一把刀：“我就要看姜娘子剖尸！”
这是他们仵作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姜思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她的经验非常宝贵，万学方不能错过。
谢宏新冷冷地瞪着万学方提醒道：“你别忘了，石家人可不同意剖尸。皇上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动了石竹山的尸体，你和那个女人谁都别想好。”
“出了问题，老子一力承担！”万学方才不管，他好奇姜思如何下手剖尸。
据他所知，五脏六腑都囊括在肚子里，她要从哪里开始？
万学方拿着刀，去了地库。
那些个官员和仵作对视了一眼，有人没抵住诱惑，也跟着万学方一块儿去了地库。
谢宏新冷哼一声，丢下手里的活儿转身就走。
待在这里晦气！
等万学方把刀给姜思时，她和韩问雪把石竹山的尸体，搬到了外面解冻。
解剖之前，姜思在做准备工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套。
万学方又看了个新鲜玩意儿，好奇的上手摸着姜思还没戴上去的另一只手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薄，好柔韧！”
他拿起来扯了扯，不容易扯破。
“这是羊肠手套，用来保护我们的手，阻隔尸毒入侵。”姜思解释道。
“什、什么手套？”万学方瞪眼。
他身后那一群仵作，面皮子稍微薄点的人，已经红了脸。
连韩问雪都多瞄了两眼姜思手上的手套，脑海之中冒出一个问题，这是使用前还是使用后？
“羊肠。”姜思的脸皮已经锻炼得很厚了。
她就当不知道羊肠有避孕的功能。
万学方倒是没多想，他越瞧那羊肠手套越喜欢。
仵作们经常徒手触摸尸体，虽然事前和事后都会有特殊的药方洗手、洗澡，可还是会有人中招。
这玩意儿好呀！
万学方把手套递给姜思，回头对手底下人吩咐道：“阿财，记下来，待会让去给我买一箱羊肠回来，做手套。”
“是，大人。”被点到名的年轻人苦笑。
买一箱羊肠，别人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石竹山被冻了太长时间，一时半会儿解不了冻。
姜思皱了皱眉头，问万学方：“万大人，有没有空旷一点的地方？最好能通风，我想生火，加速解冻。”
“那把尸体搬到外面去吧。”万学方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就有两个仵作上来搬尸体。
他一路请教着姜思：“姜娘子，一般你剖尸都从哪里下刀？”
万学方想剖尸很久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下刀点，不敢贸然乱来。
“一般情况下，我的切口会在两边锁骨内侧链接处，也就是这里为基准。横着切，朝两边延伸到第一条肋骨的边缘。再横切至肚脐上面，纵着切下去。”姜思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万学方这人跟崔鹏很像，他伸出手大喊：“慢着！”
人朝着自己的工作台冲过去，再回来时，手上拿着纸和笔，一脸兴奋，“姜娘子，你继续。”
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脸，跟崔鹏如出一辙。
姜思在他身上看到熟人的影子，不禁笑了起来。
她把之前教崔鹏的知识，又说了一遍，听得万学方如醍醐灌顶，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一具尸体练练手。
尸体被抬到提刑司的空地上，万学方让人在旁边生了一堆火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尸体上的冰雪化了。
姜思这才开始下刀剖尸。
刀刚插入石竹山的尸体，她就察觉到不对劲。
石竹山的尸体死后，便被冻了起来。
地库的温度冷得惊人，按理来说，石竹山的尸体还保持着韧䗼。就算不硬化，也不该这样软。
刀一入石竹山的身，略微有些清的血便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姜思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看着那止不住的血。
要知道人死以后，血液凝固，很难有这么大的出血量。
石竹山的出血量，仿佛血液不曾凝固一般。
结合万学方的记录，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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