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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看向那愣头小子，看见他神色间的不忍心。他是出于同情，才答应陪自己去卢家。
显然，这小子也不看好自己。
姜思深深地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程大山。”对方回道。
“走吧。”姜思起身离开，连个招呼也没给庞威打。
别人不尊重自己，姜思也不打算尊重别人。
她带着程大山和唐龙一坐马车去卢家。
路上，姜思问了锦华县衙门的情况。
程大山忙道：“姜娘子你别生气，庞捕头为人是比较古板。他也是担心，怕咱们这一行女人多了，会麻烦。”
这话恰好触到了姜思的霉头，连旁边的唐龙一都看了他一眼。
这要是给唐操听到，估计直接让人暴揍程大山一顿。
“你觉得女人不如男人是吗？”姜思在笑，可是程大山却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
当即摇摇头，一脸真诚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认为。女人很好，我娘就是女人，一个人带大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人，可厉害了！”
姜思嘴角抽了抽，孩子这么多吗？
“你们捕头对女人有刻板印象，书生文弱，武夫鲁莽。我们女人也有不同的类型，不是人人都矫揉造作。”姜思冷笑道。
“是是是。”程大山连连点头，陪着笑脸。
不知道为什么，姜思凌厉的眼神让他想起小时候自己逃学，被娘拎着耳朵揪回去的画面，腿肚子有点发软。
姜思一看就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于是问道：“你信不信，这件案子我能破？”
程大山没说话。
他不信。
这件案子被搁置了一年，成了悬案。
忽然有个女人冒出来，说她能破这案子，搁谁谁信？
看穿程大山的想法，姜思笑道：“你不信我，要不要与我打个赌？”
程大山实诚道：“我娘不让我赌博。”
姜思：“……”
你这话我没法接。
她古怪的眼神在程大山身上扫来扫去，虽然他娘说的对，可是程大山嘴边总不离他娘，他不会是个妈宝男吧？
“那就不赌，换成答应对方做一件事。如果我破案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没破案，我就答应你一件事，这样总可以了吧？”姜思换了种思路。
程大山想了想，觉得没问题，于是点头同意：“好，你要我做什么事？”
姜思阴险一笑道：“你会知道的。”
程大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草率了？
可恶，还是应该听娘的话。
绝对不要轻易答应漂亮女人的要求，因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看了一眼姜思的脸，唔……挺漂亮的。
马车停在山脚下，接下来的路程，需要三人步行。
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半山腰，差点给姜思累够呛。
她不想被程大山看轻，一直强忍着想大喘气的感觉。
心中暗暗发誓，等这个案子了结，不能在家里摆烂当废物。
得锻炼起来！
不然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男人，都没体力去追。
“前面是卢家人的墓。”程大山指向前面的林子。
他心里有点佩服姜思，竟然走了这么久，都不歇一歇。
殊不知，姜思在硬凹。
她顺着程大山的手看过去，在一片树林中间，隐约有几座坟包。
姜思快步走过去，发现这些坟像新坟一样，被打理得很干净。
特别是卢春露的坟前，还有一束漂亮的野花。
“这里常常有人来祭拜？”姜思挑眉问程大山。
他点了点头，解释道：“卢家人死了以后，我们县有一个叫柳元化的秀才，搬到了他们家旧址，他经常来给卢家人扫坟。”
柳叔！
姜思皱起眉头，急忙道：“卢家在哪里？快带我去！”
程大山不明白姜思为什么忽然着急起来，赶紧带路。
才走几步，姜思便停下脚步：“咦？”
“怎么了？”唐龙一关心道。
姜思摇了摇头，转身朝一棵树下快步走去。
她在那棵树下蹲了下来，拿出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
两人赶紧跟过来，发现姜思正在观察一颗菇子。
那菇子长得非常可爱鲜嫩，白色粗壮的柄上，有一颗鸡蛋一样还没打开的菇伞。
菇子身上有青色的斑纹，不细看看不出来。
程大山没见过这种菌子，好奇问道：“姜娘子，你认识这菇子？”
“嗯。”姜思介绍道：“这是鹅膏菌之中的一种，学名叫鬼笔鹅膏，有剧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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