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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前,安牧宸亲自前来迎接。当年蓝季枢褪去叙族百里也只是出殿相迎,如今她虽是为了昭国和岳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但皇上在朱雀门前迎接,也是不合规矩的。玖橙不知道她这身红衣是个噱头,安牧宸因为玖橙成功完成任务而对她嘉奖一番。可当玖橙再一次回到昭国,回到那个皇宫的时候,她却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白绫布满了整个皇宫,十日前,她和伊诗正在岳国皇宫外面的某个客栈里闲聊,一切来得都是这么突然。
玖橙一向四海为家,许久没有接到太皇太后的任务固然觉得奇怪,但也落了个清闲。但最近身边那个一直跟踪他的黑影也不见了,实在奇怪。她一面瞧着窗外的动静,一面与伊诗聊天。
原是她觉得,既然回了岳国,这个朝芽郡主身边的小丫头就可以自由了。可是这个小丫头却说没有地方可以去,想留下来。
玖橙笑道:“你想跟着我？”
“是,奴婢无亲无故,自小跟在朝芽郡主身边,如今郡主走了,奴婢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你可知道我是谁？”
伊诗眨了眨眼睛,奇怪地说:“奴婢知道,小姐是莫将军的妹妹。”
“我与阿允不过是义兄义妹,他的父亲曾收养过我。”
“哦。”
玖橙又说:“你跟着我十分不便,而且还很危险。你一个小女孩,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我帮你开个店,做些小本生意,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伊诗忙说:“小姐不要啊,伊诗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只会伺候人,做生意什么的完全不懂。”
玖橙伤脑经了,“要不,你跟着杵乐吧,去他府上也成。”
伊诗低头,瘪嘴道:“小姐,伊诗不去了杵大人府上了,若是被人发现我在杵大人府上,一切就暴露了。”
“哦,是吗。”
可是为难她了。
荼刖敲门进来,“小姐,有情况。”
玖橙急忙起身,“怎么了？”
“太皇太后薨了。”
玖橙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太皇太后？”
“昭国的太皇太后。”
玖橙坐下身来,愣了一会儿,突然释然地笑了起来,低声道:“太好了。”太好了,她自由了！她要回娄国,她要带荼刖一起回娄国！
可她并没有如愿以偿,纵使太皇太后薨了,她却被蓝季枢带回了昭国。她没有怪谁,只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当年给太皇太后的东西,那东西要拿回来。
玖橙被安牧宸单独叫到临华殿的书房,安牧宸一脸忧虑地看着她,却一个字都不说。
书房里没有一个人,玖橙欠了欠身,说:“皇上,玖橙身上的余毒未清,伤势未愈,不知道可否坐下再向皇上……”
“你哪里受伤了？朕马上传御医过来！”
“皇上,”玖橙急忙阻止他,“玖橙的伤已经不严重了,就不必麻烦御医了。”
安牧宸走了下来,扶她坐下,盯着她好一会儿,叹一口气,两眼竟多了一丝明亮,“小玖,”安牧宸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着头,拉着玖橙的手,有些激动,“小玖,朕就知道你没死,你能活着,真好。”
玖橙低了低头,多有动容,“皇上,皇上以为小计已经死了吗？”
“嗯,朕回来以后听太皇太后说你的琉璃阁进了刺客,侍卫赶到的时候你已经被杀了。那尸体穿着你平日里穿的衣裳,脸上被划了两刀,朕不忍去看,便也信以为真。直到前不久,九九说他在安南城遇到了你,你还扮成了朝芽的样子,呵呵,你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玖橙不由笑了起来,“呵呵,可是我没有死啊,是太皇太后……”
“嘘,”安牧宸打断她的话,将她抱在怀里,“朕都知道了,这些年,委屈你了。朕会用最好的东西来弥补你,你再也不会受到威胁了。”
“皇上,谢谢你。”
“朕想好了,”安牧宸突然拉住玖橙的手,说,“等你回了,朕以前说过想封你为妃,如今朕改变主意了,朕要封你为后！”
玖橙吓得立刻抽回手来,安牧宸愣了愣,“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只是……”
玖橙起身,跪了下来,安牧宸忙去扶她,她并不起来,说:“皇上天恩浩荡,只是,只是皇上,玖橙已经不是以前的玖橙了,又有何德何能母仪天下？玖橙这一生双手沾满血腥,早已失去作为母亲的资格,更何况是天下之母？还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考虑,不要立玖橙为后。”
“朕就是为江山社稷考虑！如今娄国兵力强盛,你以为朕真的想与岳国结盟吗？朕要的是统一天下,小玖,朕倾心与你,你又是娄国的公主,于情于理,皇后之位,你都是不二人选！”
玖橙抬头,犹豫地说,“皇上曾答应过玖橙,绝不勉强。还请皇上金口玉言,这事,还请容玖橙想一想吧。”
安牧宸大喜,扶玖橙起来,“好！朕答应你,朕会等你点头为止。玖橙,朕相信你一定会答应的！”
玖橙欠了欠身,她还没准备好,也没想好,若是如此,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看见玖郡主了吗？听说今天还是皇上亲自去朱雀门迎的呢！”
“那是当然,听说郡主为昭国立了大功！”
“是立了大功,可是…可是不是说玖郡主几年前已经死了吗？”
“嘘,小声点。死什么死啊,没看见这不是回来了嘛,我看啊,那只是幌子而已,皇家的事情谁知道呢。你小心点,要是被人听去了,也不怕责罚”
“对,对不起江姐姐,可是这宫里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说。大家都在讨论郡主的事情。”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宫女们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个个全部跪了下去,“娘娘赎罪！”
馨贵妃一身素衣清新脱俗,一支红点珠的金钗随意将长发摆在一侧,冷冷道:“都闲来无事,在聊什么,让本宫也听听。”
宫女们一个个都不敢吱声,馨贵妃扫过她们,问身后的贴身侍女乐瑶,“今儿宫里可有什么值得大家议论的话题吗？”
乐瑶上前一步,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她小心地说:“回娘娘的话,今儿的确有人议论什么。只是奴婢今儿一直跟着娘娘,也不太清楚具体适合事情。”
“你说。”
“奴婢只是听见,似乎,似乎是说玖郡主回朝,为昭国立了大功。”
“是吗？”馨贵妃斜眼看她,“可本宫怎么还听到了别的？”
乐瑶跪了下去,忙说:“娘娘请息怒,都是些后宫多嘴之人喜欢制造是非,扰了娘娘的清净。”
“你起来吧。”
“多谢娘娘。”
馨贵妃又看向那几个跪在地上的,“本宫倒是想听听这会儿后宫制造什么是非,你们谁先说,本宫就先绕了她,不说的,拉下去杖责三十。”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馨贵妃姐姐这儿好热闹啊！”说话之人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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