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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伊诗有些吃惊地愣在原地,涂妮尔拉了拉伊诗的衣角,伊诗才回过神来跪了下来。只是男人丝毫没有在意这些礼节,直接走进来取过了涂妮尔手里的红绳,吩咐说:“你们都下去吧。”声音柔和淡然,听说楼兰的王刚刚即位不久,有人说他是个中年男子,也有的说他高大无比一身黝黑,还有人说他文弱不堪斯文败类。如此听这声音,看来跟斯文败类比较接近。
“是,奴婢告退。”
玖橙嘴角轻笑,终于来了,也不枉她等了大半夜。
男人并不急着掀开玖橙的头帕,却是坐到了一边,将红绳从玖橙手里拉走,说:“你就是南朝岳国的郡主周朝芽,朝芽郡主？我听南朝人说‘朝芽’二字是早上苏醒的嫩芽的意思,还听说你人如其名,如朝阳一般美丽动人。”
倒是说得一口十分流利的南朝语言,十分的年轻。玖橙低了低头,他凑近玖橙左右看了看,又说:“我就是楼兰国王,延风旖。这个,哎,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好。”
一阵沉默,玖橙突然说:“王,朝芽有些累了。”
“啊,哦。那个,我先说好,这次和亲不是我的主意,只是那些个老辈们非要这么做,我也无可奈何。不过既然我娶了你,你愿不愿意都好,我们已经行了大礼,你便是我的王后。今后这后宫就是你的地方,我也不会限制你。好了,你早些休息。”
这还真是出乎玖橙的预料之外,玖橙一时慌张道:“王,请留步！”
延风旖侧过头去,玖橙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延风旖笑着说:“不必担心,我并没有想要勉强你的意思,你先休息吧。”
延风旖将红绳放到一边就出去了,伊诗匆匆进来,玖橙扯下自己的头帕,惊讶地说:“他竟然连我的头帕都未取下就走了,这算什么和亲？”
伊诗坐到她旁边,一手捧上她的脸,“小姐！奴婢吓死了,可是为什么奴婢觉得你挺失望的？”
“我错过了杀他的最好时机。”
伊诗吓得不轻,喃喃道:“太恐怖了,刚才他突然进来差点儿美吓死奴婢！小姐,你不怕吗,若是换成我家郡主,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现在很庆幸不是莫择允来完成这次任务。
“我没有时间等待下一次机会了。”
“不会的不会的,奴婢干净这位王似乎很好说话,也很随意,只要小姐继续留在这里一定会有机会的。”
玖橙扔了手里的头帕,叹一口气,“真气人,竟然连盖头都不掀,太没有礼貌了这个臭小子。”
伊诗吓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敢骂一个国家统治者臭小子的人。
明媚的阳光之下有一方喷泉倒多了几分意境。那日进宫也没有心思看看这座宫殿,而现在闲了下来倒是被它迷住了。或许是从未见过,又或者是平静下来了便觉得身旁高达参天的树木碧绿青翠,又觉得这儿堡垒般的建筑令人怀念。
玖橙倒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久久凝望。玖橙瞧着伊诗一脸神经紧绷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我们家伊诗哪里有这么僵硬的样子？”
伊诗抿嘴笑了笑,尴尬地说:“这样行了吗？”
“呵呵,还行。”
涂妮尔端着一盆葡萄过来,楼兰的葡萄又大又甜,玖橙很是喜欢。她突然问道:“涂妮尔,这后宫有几位娘娘？”
“娘娘？”
“就是国王陛下有几位妻子？”
“王后说的是后宫妃子们吧,除了王后以外,还有三位。”
“陛下可有子嗣？”
“有两位公主,一位皇子。”
玖橙点了点头,她可不想加入后宫这些麻烦的事情里面,最好在她待的这几天里不要让她应付这些麻烦的事情。她又说:“我初到楼兰很多东西不懂,涂妮尔,你以后可要多多提醒我。”
涂妮尔欠身笑道:“是。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稍后其它妃子会前来向王后问礼。”
“不必了,”玖橙清了清嗓子,“我初来楼兰,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总觉得胸闷不舒服,这几日还是不要见人的好。”
涂妮尔关心地说:“楼兰气候与南朝大有不同,听说王后以前住的地方四季分明,不过请王后不必担心,奴婢这就去拿些冰的东西来。”
“这样最好。”
阳光之下,玖橙穿着楼兰的服装,肩上披着纱衣,坐在喷水池边,细细的水滴散落,阳光将这水滴点缀得格外迷人。如同星光一般的璀璨,她轻轻微笑,享受空气中水汽的滋润。
延风旖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玖橙的侧面,他竟一时失神了。
“王。”
延风旖不过是路过这里,却被这样的风景给迷住了,之后的半月,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这里,玖橙也不是每日都来,但他却是每日都来。
玖橙喜欢坐在喷泉下面喝冰冰的果汁还有吃水果。偶尔也会翻一翻楼兰的书,只是她全都看不懂罢了。延风旖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他一时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失神地走上前去。
伊诗看见延风旖走了过来,不太习惯地行礼。
玖橙侧头过去,起身来,延风旖的眼神十分奇怪,她低了低头,“王。”
延风旖失神地说:“不,不可能的,你……”
“王？”
延风旖摇了摇头,转身走掉,“不可能的,不可能。”
第一次见国王,国王黝黑的皮肤竟有种别样的美。比她想象中的年轻许多,那双绿色的眼睛令玖橙有些惊讶,原来人类的眼睛还会有这样的颜色吗？这座古老悠久的地方,每一寸都给她带来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让他讨厌。
楼兰的冬天是刺骨寒冰的冷,楼兰的夏天是骄阳似火的热！这大大的太阳怎么也不消停一会儿,都连着半个多月未下过一滴雨了,空气干燥得让人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诗打来一盆水进来,看见玖橙慵懒地趴在软榻上,走过去,说:“我尊贵的王后殿下,您好歹也是楼兰的王后,这么不关门地躺在这里,实在领神明感到悲哀。”
玖橙眨了眨眼睛,翻身过来,“你最近说话的腔调这么越来越像这儿的人了？”
“是吗,听多了涂妮尔这么多,觉得这么说来挺有意思的。”
“没意思。”
伊诗看了看门口,凑近玖橙,小声问:“小姐,咱们都来楼兰几个月了,别说要俘虏楼兰国王了,就连这位王见您的的次数,奴婢一个手都能数过来。见王的时间呢,每次不超过一盏茶,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若是想谁了便直说,催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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