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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大好,楼兰很少下雨,绝大多数的天气都是晴空万里,整个府邸的侍从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只有玖橙百无聊赖。光待在屋子里也是闷得慌,莫择允和卫卿荣都去了楼兰的王宫中,玖橙便拉了伊诗准备出门。阳光灿烂,玖橙带着头纱和面纱往外走,却被涂妮尔和耶斯纳纷纷欠身蹲下来行礼,“郡主大人,请问您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
“郡主请不要出去,”耶斯纳想了想,说,“郡主到王宫之前,不能出去。”
玖橙斜眼看向她,“不会有人发现的。”
涂妮尔又说:“国王之意,希望郡主不要离开这里。”
“还怕我丢了不成？”
涂妮尔不解地问道:“郡主的意思是？”
玖橙冷冷说道:“你们是来监视我的吗？”
涂妮尔和耶斯纳立刻跪了下来,“伟大的神明为证,我们不敢这么做。”
也罢,她们也不过是听从楼兰王的命令而已。玖橙摆了摆手,“算了。”
“郡主请回去休息。”
玖橙转身回去,涂妮尔和耶斯纳都松了一口气。又见人过来,纷纷欠礼,“越大人。”
虽然听见了,但是玖橙没有理由回头过去。越追上她,行礼道:“郡主殿下请留步。”
伊诗侧过身去,玖橙停下脚步来。越绕到她的前面,行礼,说:“郡主殿下,请您见谅,只是您是尊贵的南朝郡主殿下。依照南朝之礼,未出嫁之前的女子最好不要与其他男子接触。”
玖橙冷冷地说:“越大人的意思是？”
越略带严肃地说:“郡主殿下,您似乎与两位将军走得太近了些,这样是不好的事情。”
玖橙看向越,越又说:“郡主身份尊贵,男子若是要与您见面,郡主一定要戴上面纱遮挡。”
玖橙不以为然,冷冷道:“楼兰还有这样的规矩？”
“不是的,我们楼兰女子过了十四之后,就可以向男子展现自己身姿的魅力。可南朝不同,臣这么说也是为了郡主殿下着想。”
“多谢越大人。”
“这是臣的职责。”
玖橙有些为难,又问道:“可是越大人,怎么办呢？”
“郡主是说？”
“皇上宠爱朝芽,心疼朝芽千里迢迢去到楼兰无法适应,又担心朝芽害怕,所以才特地让两位与朝芽一小长大的将军相送。二位将军就是代表皇上将朝芽交予楼兰,二位将军承恩,不敢离开朝芽半步,生怕朝芽收了半点伤害,更怕忤了皇上的圣旨。”
玖橙说得滴水不漏,越脸色微变,说:“可是两位将军也是男子。”
“这叫贴身侍卫。”
“侍卫？”
玖橙轻笑,说:“就是来保护朝芽的人。”越微愣,玖橙又说,“越大人若是没什么的事情的话,朝芽乏了,也请越大人下去吧。”
玖橙不等越回话,直接走进院中。楼兰女子戴面纱不过是因为楼兰干燥,风沙又大,只是为了遮挡风沙而已。到了她这里就有辱名誉了？还真是可笑。
可直到看见摆满了一桌的嫁衣,玖橙才真的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大红的嫁衣是喜庆幸福的意思,金黄的头饰代表了高贵。没有一个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大婚,而南朝许多姑娘,大抵都不知道自己夫君的长相,但却也是欣喜。
楼兰与南朝不同,大抵都是入夜之后出嫁。虽然是和亲,穿的是南朝的嫁衣,但也得守楼兰的规矩。
涂妮尔和耶斯纳将所需的东西都端了进来,霍裵在门口守着,伊诗在屋子里伺候。一一看过东西,伊诗便若那个她们下去,等到了时辰在进来。
玖橙坐在里屋,伊诗将嫁衣端了进去,心中全是不安。
“小姐……”
玖橙侧头,“为我更衣。”
夜幕渐渐取代夕阳炙热的光线,一到晚上,楼兰的温度就会急速下降。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时辰正一点点接近。
玖橙拢了拢袖子,她的暗器已经藏好,伊诗略有担忧,“小姐。”
玖橙将袖子从托盘上滤过,那暗器便收入袖中。伊诗道:“小姐,伊诗为你盘发。”
伊诗站在她身后,她平淡地说:“其他都准备好了吗？”
“是。”
“与卫卿荣都说好了,你且听从他的安排。”
“是。”
伊诗看着铜镜中的玖橙,她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完全看不出来是个马上要做一件很可能就会失去自己䗼命的事情的样子。她很担心,但她没有劝说的话,只是为玖橙准备好一切。
玖橙吩咐让林少津叫莫择允过来,许久,敲门声缓缓传来,林少津低声说:“小姐,少爷来了。”
玖橙睁了睁眼睛,伊诗朝外面说:“请将军稍等。”
鸾鸟霞冠,红袍铺迷,淡而纯,浓而妖。
伊诗欠身,卫卿荣与她相视一眼,她退了出来。卫卿荣看着天空轻声说:“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吧。”
“将军,郡主她……”
“去准备吧,等郡主一走,就开始。”
“是,我这就去。”
玖橙站起身来在莫择允面前转了两圈,莞尔一笑。
季枢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玖橙自顾笑着,走到莫择允跟前,他的表情一尘不染,他的双眼略有波动。玖橙收回视线,说:“我很庆幸,庆幸这一刻如此平静。”莫择允不必痛苦这份得失,他的神色如此平静,一定在等玖橙接下来要吩咐的计划。
只是,她没有要说的计划,只是想跟莫择允最后寒暄,“阿允,我很庆幸你当初没有选择昭国,这样我才有机会再一次遇到你。”
“小玖,我的傻妹妹,”莫择允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如今你什么都未说,我是你哥哥啊,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一个国家,但你依旧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
玖橙的手向上抱着他,嘴角轻轻微笑,她没有看见莫择允一家如何被沧王虐杀,但她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颠沛流离,孤身一人。
“阿允,我在保护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也要保护你,你想做的事情,我帮你做,你的理想,我帮你达成。”
“我不想让你冒险。”
“嘘！”玖橙做嘘声,小声地说,“我已经将所有的计划都与卫卿荣说了,你去问卫卿荣就好。”
“不,你把我叫来不止是为了这个对不对？”
玖橙轻笑,她现在多么想再见一见安牧宸,再见一见蓝季枢,可惜,不可能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若是我死了,你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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