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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秦歌轻轻的抱起了李儒的尸身，再次环顾四周：“诸位，这李儒，罪大恶极！”“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他的尸身，已经被射的破碎不堪，无异于千刀万剐。”
“今日，我秦歌恳求各位，让我秦歌，为他收尸。”
秦歌此话一出，顿时石破天惊。
“什么？要为此等恶贼收尸？”
“王爷是认真的吗？”
“他哪配有墓地！！”
“没错，他不配有墓地！”
“此人害过本王，害过瓦岗一些良善的百姓，所以程咬金射了他一箭。”秦歌道：“可他还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对本王有恩，恩是恩，仇是仇！现在，仇已经报了。所以，本王要报恩，本王要与他两不相欠。”
“本王说了，他的罪，有一半在本王身上，是本王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所以，今日，本王要替他受一半的过。”
秦歌抱着李儒的尸身，向前走了三步：“今日，本王就是要带他走。”
“呸，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有不少百姓顿时忍不了了，直接一个鸡蛋砸在了秦歌头上。
秦歌没有动容，再次走了三步。
见有人动手，一些受不了的人果断的抄起了篮子中的烂菜叶子一类的，砸向了秦歌。
那些士兵刚要阻止，却见秦歌大喝道：“让他们砸，这是本王应该承受的！”
“本来本王回来想的是祭祖，让祖宗看看，后世子孙的战功。”
“却不曾想，本王根本就没脸请功，只能请罪！”
赵云看着秦歌这么被砸，心中不忍。
他觉得秦歌为了李儒这种人不值得，可秦歌确实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主公。
哪怕只是有恩于秦歌一次，秦歌都能为他做这么多事……
这个主公，是个善主。
程咬金握紧了斧柄，他还是不理解，秦歌为什么要为李儒收尸。
可想想自己瓦岗弟兄们的䗼子……
特别是单雄信和罗成那种人，都很容易闯祸。
赵王待李儒尚且如此，那他们以后犯错，王爷是不是也能网开一面？
想到这，程咬金的心情更加複杂了。
看着秦歌三步一停，一直挨砸，赵匡胤是心惊胆战，他最怕的就是秦歌撑不住，直接死在这。
赵匡胤连忙摆手，示意一些百姓中混着的人快点带节奏，得护住秦歌。
秦歌死在哪都可以，就是别死在长安。
“别砸了，你们看清楚，这不是霍乱天下的李儒，这是赵王，若是没有他，我们都没法逃到长安，早就饿死在冀州了！”
“对啊，我是荥阳来的，要不是赵王，荥阳早就破了。”
“我是并州的，虽然我逃到了长安，可我的家还在并州，是赵王保住了并州！”
不少混在人群中的人开始带起了节奏。
一些逃难过来的人一想，对啊，秦歌再有错，他也是个好王爷。
霎时间，不少百姓阻止起了那些丢鸡蛋的，甚至不少人互相扭打了起来。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老百姓的节奏，真是太好带了。
这是长安，教育普及率还是挺高的，却还是容易被带节奏。
秦歌大喝道：“大家不要为了我秦歌打架，不要伤了自己！我秦歌当初赈灾，打仗，为的是让你们平平安安！”
“你们没死在鞑靼铁骑的刀下，没死在饥荒中，就更不可以死在自己人手上，死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秦歌，认罪，认罚！”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任何人，都有资格处罚我秦歌！”
“我秦歌罪己，就是不怕罚！”
秦歌三步一停，大喊：“砸！我秦歌应得的！”
秦歌这一下，阻止了百姓的互相殴打，可也再也没人用鸡蛋一类的砸秦歌了。
“百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秦歌还要留得有用之身，为天下谋福，为自己谢罪。”秦歌走了九十九步，停在了那里：“都给本王让开，让他们砸！”
“所有的不满，都可以发泄在本王的身上。”
那些兵士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放下兵器。
“本王难道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吗？”秦歌历喝道。
那些士兵闻言，不再拦着百姓。
可百姓们，却没有越过士兵的防线去攻击秦歌。
啪嗒。
就在这个时候，第一个百姓跪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个信号一般，一个又一个的百姓跪了下来。
秦歌的身上到处都是烂鸡蛋，菜叶子，却没人觉得滑稽。
赵匡胤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秦歌，当真恐怖！
向天下罪己，下跪，为翻了滔天大错的手下收尸，顺道收拢民心，让手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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