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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花好月圆之大明徐光启传奇 > 第十二章 海青天江南斗徐府 应科举子先入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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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三(1569)年夏,南京应天府。此时,江南官场正迎来了比去年京师地震还要强烈的地震。这场地震的引发者正是嘉靖帝时期的户部主事海瑞。

    海瑞自嘉靖四十五(1566)年,根据徐阶草拟的嘉靖帝遗诏大赦出狱以来,很快官複原职。不久,由于他考绩卓异,又被调任兵部,任兵部主事,接着调任大理寺,出任大理寺卿,还被提拔为尚宝丞(专门管理皇帝御玺、印鉴的官员)。鉴于徐阶和隆庆皇帝的青睐,海瑞此时的官职升迁如同火箭发射一般升得很快。

    到了隆庆元(1567)年,他被调往通政司。海瑞没有参与内阁中徐阶和高拱的党争,而事实上两派都想拉拢这个文官清流来壮大自己的声势。后来徐阶和高拱相斗,两败俱伤,相继退出了内阁。到了张居正主政时期,由于其人年轻,以此时的资历和人望都不足以担任内阁首辅的职务,所以实际上张居正是以内阁次辅的名义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张居正这段时间一直在为怎么安排海瑞的工作而头疼,因为在京师各部门都工作过的海瑞,由于清廉为官的原则䗼很强,他手下的人除了合法的俸禄收入外,没有一点灰色收入。而明朝自太祖高皇帝时期定下来的工资标准又很低,使得那些底下办事的官员们叫苦连天,所以他们想尽办法就排挤海瑞,或者集体辞职,或者消极怠工。当海瑞被调任通政司时,通政司大使庄有仪很快就向内阁递交了辞呈,接着其他官员也相继辞职。通政司的海瑞几乎成了光杆司令,但他也不介意,你们不干,我自己干,每日勤勤恳恳,堪称劳模。

    张居正对那些辞职的官员是愤怒加上无奈,因为海瑞的缘故,发生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于是,在隆庆三(1569)年六月内阁的一次人事安排会议上,内阁大学士殷正茂和陈以勤提议将海瑞升迁为右佥都御史,并且外放应天(南京)巡府。张居正只得同意,报司礼监批红。

    就这样,海瑞于隆庆三(1569)六月来到了江南。此时江南的天气越发炎热,热气都吹得人都无精打采,可海瑞的工作热情却像天上炽烈的太阳一样高涨,乐此不疲。由于海瑞勤政为民的声名远播,也禁止衙役干涉民众告状,这时候,他的应天巡抚衙门不断地收到各地民间百姓举报地主豪强强占农民土地的检举揭发信。

    海瑞刚刚上任没几天,六月七日,海瑞收到了松江府农民庞荣龙的告状信,检举上海县令李文藻的岳父文三仰借高利贷盘剥,因无法及时归还本息,抵押给文家的唯一的田土被霸占。六月八日,海瑞又收到松江府华亭县农民邹其海的告状信,状告徐阶儿子徐璠府邸的大管家张保霸占其妻子田氏。海瑞正准备亲自到松江府调查时,九日又收到了一封徐璠借着徐阶名义收受贿赂的匿名信。一桩桩,一件件罪行像春天里的刚长出来的树木花草一样不断浮出地面。海瑞被激怒了,他决定为老百姓出头,狠狠地教训一下那些土豪劣绅,无论他有什么背景。

    六月十五日,海瑞脱掉官府,换成寻常百姓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农民的样子,带着两个得力的随从从南京出发,一路步行,赶往松江府准备彻查。从南京到松江府足足三百公里的路程,海瑞为了省去衙门的开销,连驿站的马都不骑,两条腿走得飞快,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倒是把两个公差出身的随从段大仁和石春给累得气喘嘘嘘。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段大仁恳求海瑞慢些脚步,先找处地方歇歇脚。海瑞这时候才转身发现两人渐渐地落在后面,慢下脚步,一边笑着一边打趣道:“二位年轻力壮的汉子居然不如我这瘦高个的半老头子的腿脚利索。”

    段大仁上气不接下气道:“也就……就海大人有这般……这般体力,平日里……里衙门理政,闲暇时衙门后院种……种菜养鸡,挑个百来斤……百来斤的米却轻轻松松。”

    海瑞肃容道:“为官之道,身体力行方能深知民间百姓疾苦,像你们这般养尊处优,便做不得好官,做不了好官就回家做个百姓挺好。”

    这话把段大仁和石春吓了一跳,知道和海瑞这人开不得玩笑,赶紧道歉:“大人,小人可不敢辞官回家,否则这全家衣食无着,我和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海瑞道:“既然不想辞官,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天黑之前我们争取赶到常州府,到驿站落脚歇息。”说着,他就大踏步地往前走,把两个衙役远远落在了后面,两人无奈,只好继续紧赶慢赶地追。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常州城外。此时,城内各处街巷店铺都已经打烊,城门紧闭,无法进入驿站,三人只好在城外找间迎宾客栈,暂时借宿。客栈老板一看三人一副寒酸的穷人装束,以为他们付不起房钱,只说客房已满,柴房还可以临时搭个窝棚将就一下。正当两个公差恼怒地要发作的时候,海瑞用严厉的眼光盯着他们,吓得他们不敢吱声。海瑞转过身笑嘻嘻地对着老板道:“柴房就柴房,只要老板给点干草可以垫个床铺就行。”

    入夜,三人在柴房酣睡,呼噜声此起彼伏。这时,窗外传来了几声犬吠和猫叫,一个黑衣人偷偷地潜入了客栈。他们此行的目标十分明确,去柴房刺杀海瑞。当他们打开房门,寒光一闪,拿出利刃准备对着海瑞猛刺。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寒光闪过,从斜角处杀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挡住了黑衣人刺向海瑞的利刃,然后从窗户外冲出了一个白衣侠士转身两脚重击,便踢倒了黑衣人,侠士持剑傲然而立,黑衣人定睛一看,正是熟人梅子齐,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暴露,黑衣人往梅子齐身上撒了一把石灰,幸亏他反应迅敏,转身避过,而黑衣人也趁着这个时机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梅子齐追之不及,只好作罢,返回海瑞身边保护。

    此时,巨大的打斗声把屋子里的人都吵醒了,海瑞等三人醒了过来。看到一副帅气的生面孔和房间里打斗的痕迹,猜到了是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一命,连声感谢。而梅子齐也不掩饰身份,将自己的姓名和锦衣卫百户的身份告知了海瑞他们。梅子齐对着海瑞恭敬道:“在下奉命到江南寻查严氏宝藏图,中途接到指挥使大人的密令要保护海大人,在下知道海大人巡抚应天,正只身前往松江查案。因为担心大人安危,所以,特地一路相随,暗中保护。”

    海瑞这时才想起在京师昭狱里经常见到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朱希忠,对着梅子齐拱了拱手,又道了声:“感谢诸位为我海瑞费心了。”

    说完,众人沉思。究竟是谁想刺杀海瑞呢?要知道海瑞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可是朝廷中耀眼的存在,他这次江南查案的对象,矛头直指徐家,难道是徐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大清官海瑞?

    带着怀疑和不解,海瑞不顾段大仁和石春的极力劝阻,坚持要继续微服明察暗访,剥开重重迷雾查清真相。六月十七日中午,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松江府。一见各地市面依旧繁华,行人却个个衣着简朴,甚至打着补丁,原本豪华府第朱红色的廊柱变成了漆黑,喜欢乘坐八台大轿的达官显贵也不见了。松江府一夜之间放佛洗尽铅华,各种奢华和浮夸消失。

    海瑞明白,这是松江府的达官显贵们专门给自己准备的。他巡抚应天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松江府的官员们正严阵以待呢。海瑞最看不惯这种装模作样的形式主义,他对梅子齐道:“大凡贪官污吏都是道貌岸然之徒,这松江府越是要掩盖,我就越要把它查清楚,看看它究竟藏着什么黑幕。”说完,海瑞直接拜访徐阶府邸,来了个出其不意。

    一行人来到徐府门外,递了拜帖。不久徐阶徐璠父子出门相迎,一番寒暄,邀请入厅堂。徐阶请海瑞坐下,让仆人上了好茶,便开始话题。徐璠看到老熟人梅子齐,心中十分讶异,只是脸色仍然挂着笑意。

    徐阶喝了口茶,脸上泛着微笑,缓缓道:“海刚峰巡抚应天,是江南百姓的福分,今日又到我徐府做客,又是我徐家的福分。这难得次来了,刚峰一定要在我府上暂住上些时日,让老朽尽些地主之谊。”徐璠闻言,热情地也点头称是。

    海瑞开门见山,直抒胸臆道:“这次拜访徐府,不是来找徐阁老喝茶聊天的,而是有几件公事要询问徐阁老,希望徐阁老宽宏雅量,不要介意我海刚峰言语冲撞。”

    徐阶依然笑脸盈盈道:“无妨,请直说。”

    海瑞于是将几封誊抄的告状信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一边递给徐阶,一边道:“徐阁老,这些状纸有些是涉及你徐家强占百姓田土、收受贿赂的,有些是涉及你府上的家奴仗势欺人、强占百姓妻子的。请徐阁老仔细看一下。”顿了顿,继续道:“这些事是否属实我想徐阁老比我肯定更清楚,如果属实,请徐阁老主动交代,返还这些百姓的田土,严惩家奴,并将行贿受贿之人和盘托出,交予官府法办,赃款追回上交国库。”

    徐阶看着这些状纸,又一听海瑞的话,一句句犹如刀枪剑戟,丝毫不给脸面,心中十分不悦,但嘴上却说:“刚峰,都是我教子不严之过,这些事有些属实的,有些诬告。侵占百姓田土的事,我已经让犬子徐璠退还了。张保仗势欺人、强占人妻之事,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现在就派人把张保找来对质,如果属实,一定交予官府法办,给受害人一个交代。至于犬子借老夫的名义行贿受贿之说,则纯属子虚乌有。望刚峰大人明察。”

    海瑞锐利的眼睛看着徐阶,只见他眼神闪烁。海瑞质疑道:“退田了?如果徐阁老不介意的话,可否将家中的田契拿来一看。”

    徐阶很尴尬,他没想到海瑞这么直接,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断断续续道:“不用拿田契验证吧,真的退了……退了两千多亩,还有……还有几百亩薄田是老夫和犬子这几十年在官场的官银俸禄买田所得,是符合朝廷规制的,海大人难道还不信老夫?”

    徐璠为了给父亲解围,站起来对着海瑞恭敬地拱手道:“刚峰大人,我父子二人如今都已致仕退休,都是庶民百姓,您应当一视同仁,我之前所犯错误,真的已经全部纠正,至于家奴张保仗势欺人,我现在就将人找来,当面问责。”说完,他立刻着人将张保带到厅堂,质问道:“张保,你说海大人带来的这张状纸上,所说的是不是事实?”

    张保看看一脸严肃的徐璠、徐阶父子,又看着铁面无私的海瑞,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腿脚发软,下跪求饶道:“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一定立即将田氏送回他的夫家。”

    徐璠站起来,重重一脚踢了张保的面门,鼻血流了出来,门牙也有点松动。徐璠呵斥道:“你跟了我十几年,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做人的?见色起意,你下面那玩意儿一点都把持不住,我看应该把你阉了送进宫当太监!”

    张保磕头求饶,眼泪鼻血一起流。徐璠越看越恶心恶心,准备上去再踹他一脚时,海瑞制止道:“徐璠,张保所犯之罪,当由官府依律处置,不可动用私刑。”徐璠于是作罢,恨恨道:“来人,把张保抓起来,明日送松江府法办。”

    徐璠当着海瑞的面,责打了家奴,觉得自己也算是给足了海瑞的面子,希望他看在自己和父亲的面上不要再继续追责。然后又带着歉意向海瑞鞠躬道:“在下之前的确迷失了自我,犯了朝廷的规制,现在诚心悔过,望海巡抚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海瑞肃容道:“今天不是我海瑞能否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是天下百姓和朝廷愿不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徐璠,你是吃过朝廷俸禄的官员,和徐阁老一样了解朝廷的各种规制,在职官员和退休官员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应该很清楚。”海瑞就像老子责备儿子一般,让徐璠抬不起头。顿了顿,继续道:“我始终觉得松江府的案子不简单,这次我微服出巡,照理我的行踪隐蔽,没几个人知道的,但现在松江府似乎人人都已知晓……”

    “对,海大人在来松江查案的路上遇刺,幸亏我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时,站在身边的梅子齐对着徐氏父子突然插上一句话,打断了海瑞。

    徐阶和徐璠闻言同时震惊,两人立时表示此事与徐家无关,而且愿意协助海瑞查清真凶,争取抓获凶犯,但是海瑞却摆摆手表示婉拒,然后继续道:“我明日要去看看你们徐家清退的田地是否落实到位,我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说完,立即起身告辞,徐氏父子此时也不再挽留。

    其实徐阶父子的事,从去年百姓拦路告御状开始,朝廷上的御史就已经不止一次的弹劾过了,隆庆帝也十分清楚,之所以不批红,一方面是皇帝和内阁各员们还念着徐阁老的旧情,另一方面是徐阶返乡后确实约束了徐璠进一步侵吞江南百姓的田土。而目前朝廷的权力格局依旧是徐阶打下来的基础,海瑞知道现在还不到撼动徐家的时候,所以,今天只是以私人的身份拜访,给徐家一个警告,略施惩戒,也算是还了徐阶当年救自己的恩情。徐阶也深知海瑞的铁面无私,今日微服到府使得徐氏父子更加紧张,徐阶知道此时再责备儿子已经没用,只是叮嘱徐璠赶紧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免得让海瑞查出什么端倪来。

    第二日,海瑞一行人来到松江府衙,找到了松江知府柳希点,让松江府派衙役和自己一道去查看徐家退田之事。也就在这时,徐璠紧急约见了上海县令李文藻,徐璠将海瑞遇刺一事告知李文藻,并询问他是否知晓杀人未遂的凶犯,李文藻一开始推说不知道,后来在徐阶与徐璠的父子一起逼问之下才交代了买凶杀人的事实。徐氏父子震怒,严厉逼问凶手姓氏名字,李文藻才被迫交代了是徐府的家丁护卫头头应新全。徐阶此时才知道徐家已经被牵累,徐璠虽然痛斥李文藻鲁莽,但也无可奈何。于是三人一起秘密商量对策,当时徐璠和李文藻都提议杀掉应新全灭口,只有徐阶不愿意徐家沾血,惹上新的冤孽,力主将应新全辞退并隐藏起来。此时,徐氏父子发现,他们和李文藻已经上了同一条贼船,下不来了。

    在柳希点的配合之下,海瑞在三日之内逐渐查清了徐府退田的实际亩数是五百亩,这显然和徐家所说的退田两千亩有着很大的事实出入,但是海瑞不动声色,只是让石春和段大仁仔细记录下了准确的数据。

    回到了松江府衙,海瑞便让知府柳希点将上海县地主文三仰和百姓庞荣龙一起提审到案,同时他把草民庞荣龙的状纸交给了柳希点,自己则扮作师爷在堂上听审,记录口供。

    原告和被告一到齐,柳希点便开始升堂理事,他一拍惊堂木,拿着原告的状纸对着被告文三仰读了一遍,问道:“文三仰,你是否认同原告的指证?”

    文三仰大呼冤枉,便将事情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隆庆元(1567)年四月,乡民庞荣龙因平日里嗜赌成䗼,将家中银钱在赌坊中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下一笔赌债,差点窘迫到卖儿卖女。如果不是我好心好意地借给他一百两银子,他连四月春耕买种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当时签好字据,说好月利息百分之二,三年后到期归还本息。结果到了隆庆三(1569)年还不了钱,他便拿家里的田土抵债,岂能说我霸占,这分明是诬告,请大人明察?”

    柳希点问道:“那双方是否有借据文书,拿来给本官一看。”文三仰于是恭谨的递上庞荣龙的借条,仔细看了看内容、字迹和手印,发现借据文书没有什么问题。读了内容给原告听,然后问原告这字据文书是否认同。

    庞荣龙自然不认同,他申诉道:“那借据文书上的月利息被文三仰删改过,当初说的不是百分之二,而是百分之一,文书上虽然签上了我的名字,但字迹绝肯定不是我的,因为这样的文书条约,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柳希点于是再仔细看了看文书,直到确认发现上面没有修改的痕迹,才转交给做笔录的海瑞。海瑞拱手建议道:“大人不妨派人去两人的家中取些书信来,验证一下笔迹。”说完他又仔细看了看这张文书字据,发现文书里果然另有蹊跷。不久,两人文书相继取来,校对笔迹,确属当事人双方笔迹。一时间,柳希点也无法决断。

    这时,海瑞差人搬来了一桶清水,将借据文书浸泡在水中,不一会儿便发现浸泡的文书分成了两张,借据内容、手印与月利息、借款人的签字人名字分别出现在两张纸上。看到真相大白,海瑞对着知府柳希点拱手道:“大人,这张文书用的是粘合在一起的隔层纸写的,只要在完成文书字据签订以后,轻轻地用小刀片将第一层纸去掉,在第二层纸上可以模仿借款人笔迹重新写过。”

    柳希点走过来往水桶里看了一下,果然如此。这时候,文三仰已经被吓得赶紧跪地磕头求饶,庞荣龙则是脸上挂着喜色。柳希点震怒道:“文三仰,你还不如实招来!”

    于是文三仰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如实招供,他坦言自己用这种手法巧取豪夺已经不止一次了,现在愿意将侵占的百姓田土全部归还,请求知府大人从宽处理。柳希点此时怎么可能轻易地宽恕文三仰,依照大明律重判文三仰监禁一年,罚没纹银三千两。文三仰痛哭求饶,可是已经晚了。

    就这样,庞荣龙顺利拿回了自己的土地,而且借据作废,一百两借款也不用还了,他千恩万谢柳希点,盛赞他明镜高悬、断案如神。而事实上,庞荣龙一直都知道文三仰用双层纸搞阴阳借据,欺负了不少老百姓,这次借款他是看准了机会上告到海瑞那儿的,其结果既教训了文三仰,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也给自己白捞了一百两银子。

    海瑞在这些案子审完后,两天之内便回到了南京应天府衙。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继续调查徐府的案子。他将徐阶一家在江南各地侵吞百姓田土数量和侵吞的过程都写在奏疏里,同时还详细的整理了侵吞和退还土地的数目,以及仍然侵占的土地所在州县的位置,一并都附在了给上疏朝廷的信件中。最后他作了一个总结报告:徐府除了还有1500多亩侵占的田土没有清退,另外涉及多项各类产业,布匹纺织和印染、盐业和茶叶出口等,其家族产业年收入超过三十万两白银。

    隆庆三(1569)年十一月,海瑞正式上疏,他的参劾奏疏震惊了内阁,也震惊了皇帝,隆庆帝此时对徐阶有的不是怀念,而是愤恨。不久,朝廷的权力格局又发生了重大转变:被徐阶排挤出朝廷的高拱在张居正等内阁诸臣的支持下回京複职了,高拱收到海瑞的奏疏后,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複仇好机会。他先是策动御史开始攻击徐阶教子不严,接着蔡益在获悉海瑞遇刺案之后将此事转告高拱,于是高拱决定以此案为突破口,彻底整倒徐家。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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