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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海上晋国沉浮录 > 第五十九章:安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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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宁二十六年底,马海阳等返回海山洲。而在他出征的年月里,海山洲内部在马海晋、于宁清等人的治理下,安安稳稳,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动,偶尔有些小灾小乱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但都对大局毫无影响。

    马海阳的反击虽然失败了,不过造成了一种忠心于狄国的声势,而狄国皇帝在知道后也非常满意,在安安宁二十六年秋季特下诏封马宪永为海山王。意思很明确,让他作为东南的支柱,至少能在朱彰标的后方给他添乱,起码有牵制的作用。

    安宁二十五年八月十九日,原参知政事李绍晏因病去世,年八十二岁。追赠中书令,太保。

    安宁二十五年九月十日,原怀康州知州、户部官徐显庆因病去世,年九十五岁,追赠中书侍郎。

    安宁二十六年三月十九日,原中书令裴孝信因病去世,年八十一岁。追赠开府仪同三司,太保。

    安宁二十六年六月五日,原参知政事兼刑部官韦元政因病去世,年八十二岁,追赠中书令。

    安宁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一日,原中书令裴孝安的妻子孙敏薇因病去世,年七十九岁,追赠一品诰命夫人。

    安宁二十七年的正月,谁都没有心情过年。战事的不顺利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崔宁政、马宪英的病情都日渐加重。

    安宁二十六年整整一年,崔宁政、马宪英就基本是在病床上度过的。这年底正月,崔宁政突然有所好转,能下地了,饮食也有所增加,众人都很高兴,但是马宪永觉得这反而更加危险,认为是回光返照。派人轮流守候,不要让他太激动,务必平常以对。马宪永、张铭静也前去看他,其实这也是最后的几次见面了。

    正月二十五日,马宪永夫妻和马海晋都前去探望。这一天,马宪永和崔宁政聊了许多,他们回想了当年一起征战和在中书省共事的时光,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如今俱往矣了。

    在离别的时候,马宪永十分的不舍和伤感,虽然这一天崔宁政看起来还可以,但注定这样的时间不会有多少了。

    二月初,马宪永再去看望,崔宁政这次已经说话都艰难了。马宪英虽然很镇定,勉强在人的搀扶下起身,但也是步履艰难。

    二月二十日,原中书令兼枢密使崔宁政因病去世,享年八十七岁。马宪永悲痛万分,追赠太傅,卫国公,太尉,谥号文襄。

    崔宁政去世后,中书令崔锦贤守孝,他已经无心政务了,这两年他实际上本来已经不管事了,顺势以守孝为名提出卸任。经过一番慰留后,三月中旬,马海晋给崔锦贤加少傅衔致仕。

    崔锦贤致仕后,中书令的人选本该由杜辰皓接任,但杜辰皓知道马海晋更喜欢和信任于宁清,极力推荐于宁清接任。

    三月二十五日,马海晋下令:

    参知政事兼吏部官于宁清出任中书令;

    参知政事兼枢密副使杜辰皓加少保衔,光禄大夫,参与事务,免去参知政事,留任枢密副使。

    安宁二十七年三月底,这样新的中书六部人员出炉:

    中书令:于宁清

    枢密使:韦昊英

    枢密副使:杜辰皓

    同知枢密院事:田晓敬

    参知政事:赵康弘、张浩博、宗元炳、田晓敬

    六部官:吏部官于宁清(兼)、兵部官宗元炳(兼)、

    户部官赵康弘(兼)、刑部官曹友渊、

    工部官张浩博(兼)、礼部官王昱功

    安宁二十七年五月初,马海晋得到宁西传过来的消息。到四月初,朱彰标部平定整个海西行省,陈定安被俘虏,但对狄国忠贞不屈,和儿子一起被杀。而整个海西行省的高级官员中,还有两个路级总管的狄国人和汉人也坚贞不屈,恪守臣节,最后被杀,当地人称之为“海西五忠”。而海西行省平定后,广南地方的何真奉主动投降了朱彰标,被委以重任。

    就在朱彰标平定海西行省前后,海西行省一些对朱彰标不满和不愿为其效忠的人不少连营东走,经海路抵达海山洲。从去年十二月就已经开始了,到今年二月开始逐渐增多。而逃亡的人中有普通人,也有读书人,还有中小地主,以及狄国之前的中低级官吏和将校,也有一些高门大户。

    而在安宁二十七年二月,朱彰标在建江府正式称帝,国号为大武,年号为弘文。同时朱彰标开始派兵北上讨伐狄国,主攻方向是河江行省扩廓保的地盘。而南方的广大地盘也也不下十数万留守部队。

    朱彰标北伐,无疑为海山洲提供了一个好的和安全的生存条件。朱彰标对安海行省的态度表面依然是不冷不热,内心憎恨。在自己的地盘内是下令农民归耕,奖励垦荒;大搞移民屯田和军屯;组织各地农民兴修水利;大力提倡种植桑、麻、棉等经济作物和果木作物、他还徒富民,抑豪强;下令解放奴婢;减免税负,严惩贪官;派人到全国各地丈量土地,清查户口等等。

    对于朱彰标的这些措施和举动,马海晋在六月初召集众人商议。既然朱彰标无意东进,那么海山洲也不做任何行动。但是不做武力行动,但其他行动则未必。狄国东南境内如果有不满朱彰标势力的人要出逃,如果逃到海面和邻近岛屿上,海山洲将全部接纳,主要安置在宁西,然后转运到光宁、兴北等地进行安置。海山洲要吸引人口和技术,但是马海晋、于宁清要求不能打着海山洲和狄国安海行省的名义,只能是以民间的旗号。同时让兴北、光宁县和宁安府做好划拨一些田土的准备,来安置可能到来的人员。

    要招抚技术和人口,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和渗透,也要打点地方官员,这都是必须的。为此,马海晋、于宁清派苏牧和一个读书人刘海屏带领十余外人先行前往福兴府,视情而定。

    六月二十日,苏牧、刘海屏等十余人抵达岚山岛,然后进入福兴府。他们去了福兴府后,没有急匆匆的去寻找人群,而是以客商的名义一路旅行和观望,然后寻找合适的地方。就这样转来转去,持续了约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发现朱彰标的手下军人多,文人能治理地方的不多,主要还是沿用原有的人员,但是这些人普遍没有什么激情。经过打听后发现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朱彰标对读书人信奉的孔孟十分不感兴趣,甚至是反感,故而读书人及靠读书做官的人以及乡绅们都十分害怕和紧张。

    八月初,苏牧等人在郊外农田闲逛的时候,经过了一个中等乡绅家中,向他们讨了一些水米来充饥。刘海屏是读书人,看见这个乡绅颇为斯文,约有四十多岁,就主动与之攀谈了起来。

    刘海屏:“这位老爷贵姓啊。”

    乡绅:“鄙人姓孙,名符颂,先生贵姓啊。”

    刘海屏:“小生名叫刘海屏。”

    孙符颂:“先生,看着像读书人啊。”

    刘海屏:“是的,不过连年不中,就出来经商了,这是我的两个朋友。”

    刘海屏随即将苏牧介绍给了孙符颂。

    刘海屏:“我看孙老爷也是读书人,家资也颇为充盈啊。”

    孙符颂:“不瞒刘先生,我也是读书人,连年不中。不过祖上留下些田产,勉强可以度日而已。”

    刘海屏:“这世道,能勉强就不错了。不过我听说新的皇帝对百姓都不错啊,奖励垦荒耕种啊。”

    孙符颂:“是,倒是。”

    刘海屏能看出来孙符颂是在隐瞒,表情很僵硬。

    刘海屏:“今天天色已晚,能否在孙老爷家借助几日,费用我们不会少的。”

    孙符颂:“好,这没有问题。”

    随后,孙符颂安排刘海屏、苏牧住下。

    次日一切如常,但是第三天,一群佃农十余人开始向孙符颂家中冲击。佃农的目的是要减租,而且口气强硬,孙符颂不肯,就把孙符颂打了。苏牧看见了,就上前替孙符颂将这伙人赶跑。

    孙符颂随后对苏牧说:“贤弟,谢谢你啊,如果没有你,我今儿就难了啊。”

    苏牧:“孙老爷,他们要减租,你就给他们减少一些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何必呢。”

    孙符颂:“哎,贤弟,你不知道啊。”

    随后孙符颂和苏牧、刘海屏在自己家中说道:“我是有些薄产,有二百亩地,也雇着几个人,但是我家世代都是读书人,只因为狄国原来不信任汉人和读书人,我家又屡屡不中,故而开始安心生产。但是这世道难啊,官府说一套做一套,如今虽说换了新皇帝,奖励垦荒,但地方官实际上是另一套,鼓励一些佃农夺我们这些普通人的地,加上新皇帝对读书人十分反感,地方官迎合上面,对我们这些读过书的人又没有势力的人也是十分的欺凌,我们难啊。”

    苏牧:“孙老爷,依我看这些人还要再找你的麻烦的,你躲过了初一,可未必躲得过十五啊,还是另谋生路为上啊。”

    刘海屏:“孙老爷,是啊,确实不宜久留啊。”

    孙符颂:“哎,我也想啊,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刘海屏、苏牧看出孙符颂有离开的打算,但是还是有顾虑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海屏又和苏牧与孙符颂交谈,得知孙符颂是没落大户出身,在福兴府还有一些亲戚,总计百余口人。

    没几天,官府又来人对孙符颂进行威逼。以为前方征集军粮为由,要孙符颂交军粮一万石,如果不交,就抄家拿问。

    孙符颂看着官府的文书,十分的无奈。

    刘海屏:“孙老爷,还是赶紧走吧,你现在能拿出一万石吗,拿出来也快倾家荡产了吧。”

    孙符颂:“这军粮,上半年刚交了,如今又要交,没完没了,佃农还让减租,这日子没法过啊。”

    刘海屏:“孙老爷,如果您信得过我,我给您找一块安身立命之所。”

    孙符颂:“哪里啊,我有些舍不得走啊。”

    刘海屏:“去东面如何啊。”

    孙符颂:“海山洲?就是以前狄国封赐的那个东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刘海屏:“我们也只是从那里来这儿做生意的,不想这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啊。孙老爷,您放心,我在那里认识一些人,可以给您找个好地方。”

    孙符颂:“可是我这些东西和家人呢。”

    刘海屏:“钱财可以再挣,家人,我找人先把他们送走。”

    孙符颂还是在犹豫,但是几天的时间里,周围与他有这相同或类似情况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孙符颂不愿如此,最后决意抛家舍业跟着刘海屏走。

    九月五日,孙符颂终于同意跟刘海屏、苏牧走。苏牧连夜派几个武艺不错的亲随将孙符颂的家人共六十余人送往岚山岛,然后送往宁西,再送到海山洲。

    九月八日,孙符颂决定和刘海屏、苏牧走。为了掩人耳目,孙符颂打扮成流民,于次日抵达福兴府城,然后在刘海屏、苏牧的安排下抵达了岚山岛。而孙符颂的家业,在孙符颂走后,苏牧派人一把火全部烧掉。

    九月十三日,刘海屏、苏牧和孙符颂抵达了宁西县,在这里孙符颂见到了自己的家人。在这里住两天,十五日,刘海屏、苏牧派人将孙符颂及其家人全部运抵光宁县。二十日,孙符颂及家人六十多人全部抵达了光宁县,按照刘海屏和苏牧给他们的信找到了光宁知县柳敬亭,柳敬亭给他们已经安排了房子,并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可以自由经商或者购地经营,孙符颂很是感激。

    来到这里后,孙符颂一直很注意观看,这是他第一次来海山洲。以前他只听说过,但这是第一次来。发现这里跟中土几乎一模一样,大街修建的也很整齐,人都比较朴素,并不太奢华,民风比较淳朴。而大街上的人口音是哪里的人都有,不时还能找到几个以前祖上是同乡的人,他通过口音能判断出来海山洲是一个移民社会。

    而刘海屏、苏牧等人九月十五日则乘船继续返回岚山岛,再进入福兴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二十一日。在城里他们住了几天,渐渐地孙符颂的事情开始传开了。许多忍受不下去的中等地主和读书人以及不少穷人都有想逃离的打算,还有一些大户虽然有关系,但也有部分也有想逃离的意愿,并不断找人于十月底找到了苏牧、刘海屏等人。

    对于这些人,苏牧、刘海屏是非常小心和谨慎的。他们不直接出面,而是花重金雇人出面,让他们自己寻找路子往出逃,苏牧等会在岚山岛、金龙岛两地接应。同时派人跟在雇佣的人周围,一旦这些人有变,就立即杀掉,然后赶紧撤离。而苏牧、刘海屏也花钱打点福兴府的官府以及出海管事儿的有关人员,只要他们松一松,就什么也能了。

    苏牧、刘海屏这次从九月底一直呆到了十二月二日。策划接走了各类人群约有万余人,逃跑的地方主要是福兴府,还有晋安等地,但最后主要都集中到了岚山岛和金龙岛,然后统一送往宁西,再运到海山洲。

    而整个安宁二十七年,从海西行省和浙东流亡过来的人口约有近五万人,这些人中,过半数是普通人和中小地主以及生活艰难的人,不过也有一些大户人家。如福兴府北部福霞县的大族王敬茂就率族人和佃客共两千余人渡海来到了兴北县;南靖县和云诏县的大户袁家和薛家也各率宗族人员上千人渡海经过宁西来到了宁安府。

    对于这些人的到来,海山洲是欢迎也为难。海山洲的平原耕地就那些,如果来的少一些,还好安置,来的多就很难。另外这些新来的人和以往居住的人就会产生矛盾,而且会因为很细小的事儿产生矛盾甚至械斗。不过那些大族都比较精明,他们会通过拉关系来想办法,也会去相对偏远的地方来占田耕作,尽量不与本地人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安宁二十八年三月,马宪英病情加重,自感来日无多。马宪永、张铭静得知后,不顾自己身体不便,仍然前去看望。马丹丹、苏玄涛也都被调了过来服侍马宪英。马宪英看着弟弟这样对她,十分地欣慰。

    三月二十二日,马宪永和马宪英的寿辰,他们已经九十二岁了。这一天只有他们姐弟两个人,他们把其余人都摒退了。

    马宪英:“宪永,姐姐怕也要离你而去了,以后就剩下你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保护好家业。”

    马宪永:“姐姐,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我离不开你啊。”

    马宪英:“我也不想走,谁也不想走,但那不由人啊。活到母亲那个年龄,也照样得离开啊。”

    马宪永:“人为什么要长大啊,多想我们的小时候啊,在欣澜姐姐带着下,我们一起读书,好怀念当年的时光啊。”

    马宪英:“是啊,我也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

    马宪永听着大哭不止,这一刻根本没有身份,只有姐弟,只有浓烈的亲情。

    这之后的几天,马宪永一直陪伴着姐姐。他知道姐姐没多久了,他一时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哪怕是送,也要看着姐姐走。

    就这样,马宪永、张铭静在姐姐这里一直住了一个多月。

    安宁二十八年五月十日深夜,马宪英最终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的离开了。马宪永是看着姐姐离开的,看到姐姐最终闭上了眼睛,他极为伤感,放声大哭。张铭静、崔锦贤也都在旁,房间外的亲人听到后,也全部涌入了进来。

    马宪永这个年龄,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苦楚。下令追封一品诰命夫人,晋公国范围内全体为马宪英挂孝,只能以此来表达对姐姐的怀念和追思。

    马宪英去世了,与马宪永最亲密的人去世了,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姐姐去世了,姐姐是真的陪伴了他的一生。他无法用语言表达对姐姐的思念,确实是无法表达,永远也无法表达。马宪英是一个类似刘婷娜那样的女强人,父亲马文慧一直希望女儿是个儿子该多好,当年远征洛那卡就是有想在南方打下一块地盘,让自己这个心爱的女儿来在那里做过女王,但是马宪英没有同意,马文慧最后也不得不放弃。自从兴宁三十五年马宪永初步掌权以来,马宪英虽然还参与政事,但已经完全转向了幕后,为了弟弟,她做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付出了几乎自己的全部。可以说,马宪英这一生,真正最爱的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弟弟,而马宪永一生对姐姐的依恋也超越了任何人。除了父母外,姐姐就是他危难和伤感之时最强大的依靠,也是最能够放心的人。

    马宪英去世后,马宪永根本无法摆脱内心的伤痛,也不得不病由心生。而张铭静也已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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