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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海上晋国沉浮录 > 第三章:血战宁光岛的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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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五日,杜航奉令率领数十人及数艘船只渡海到会安府,历经五天跋涉,终于在十日来到了会安府,且顺利见到了会安府知府孔凌海,并献上表文。表文大意道:

    “淮北沿海安抚使、镇东将军领流民督护臣马文慧;辅国将军臣张璇强等携北方流民在外海飞扬岛叩拜吾皇。自定隆五年神州陆沉,臣等血战狄羯,然众寡悬殊,不得不南走大海,孤岛求生一年有余。今幸得天缘,得见皇天,得闻圣音。不料闻听会安府外海宁光岛有匪徒作乱,贼众不下数万,并时有侵犯飞扬岛,阻臣觐见,臣部力单,无力独抗,乞天子降诏发大兵数万,剿灭匪患,还地方太平,也解臣危难,解流民西进归乡之苦。”

    马文慧的表文大意是刘婷娜起草的,将要征服宁光岛的主动作战改为是宁光岛盗寇滋扰飞扬岛,阻绝流民朝贡,这样自身就成了受害者,容易获取朝廷的同情。同时杜航也深知朝廷里的规矩,给孔凌海以厚礼,主要是海岛珍奇物品以及当年撤退时候带走的一些珍贵物品。并卑躬屈膝奉承道:“孔大人,我家将军仰慕大人已久,素知大人乃吴中名门之后,无缘得见,今特派仆臣进献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孔凌海为贪财好货之人,拿了礼物之后就说,好说,好说,包在孔某人身上,先生稍等数日。杜航再三拜谢,并表示如有继续打点,愿尽绵薄。

    五天后,孔凌海将杜航召到府衙,对杜航说,他已经上报到了安抚使并制置使府,并打通关节,希望朝廷尽快出兵征剿。杜航明白他的意思,表示感谢之后,又请孔凌海在当地酒肆等地玩耍一统。又过了约三天,孔凌海正式将杜航找来,说朝廷已经派军一万由安东中郎将周龙为都督外海剿匪诸军事,会同马文慧征剿宁光岛匪寇。看到正式的诏书,大意是:

    “今闻会安外海宁光岛匪寇滋扰地方危害海外臣民入贡,为祸日深。朕屡加劝诫,不欲动兵,然匪寇不思悔改,且变本加厉。朕决议起大兵伐之。今以都督江淮并监沿海岛屿诸军事,镇东将军领流民督护马文慧率劲旅剿灭,安东中郎将周龙为都督会安府外海剿匪诸军事,会同马文慧于三月初开赴征剿。一应事务,卿等可便宜行事。后方保障由会安府郡守孔凌海会同办理。”

    杜航看到后十分高兴,但表面很沉着,只是一再向孔凌海表示感谢。同时向孔凌海打听周龙的为人和爱好如何,以便将来应对。孔凌海说:“周龙原籍也是北人,不过来到南方时候年纪还不大,为人颇有才能,却也心高气傲,较难共事。”敏感且沉着的杜航赶到未来的征战将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而最主要的问题是与官军的协同和周龙的交往。

    杜航辞别孔凌海后,略作准备于二月二十日启程返回飞扬岛,五天后返回飞扬岛。回岛后,杜航立即前往都督府拜见马文慧、张璇强等,将前后事宜和诏书交予二人,然后紧急召集都督府、将军府成员开会磋商。有了皇帝诏命,马文慧可以名正言顺领军出征,这正是马文慧想要的,也是他原来刻意未宣布带兵人选的原因。而这段时间,马文慧调兵遣将也部署基本完成,马文慧在与众人商议后决定:

    马文慧率军两万五千人出征,崔子建参赞军务,张利海协同参赞,杜航会同,专办交涉协同与后勤事务;

    张璇强留守飞扬岛,署理都督府、将军府一切事务;

    刘婷娜留守飞扬岛,与张璇强一同办理一应事务;

    李宇新随马文慧出征,马心文留守飞扬岛,以备万一。

    就在马文慧积极部署出征事宜的同时,周龙所率的一万官军也基本完成了在会安府郡的集结,准备开始出征。二十六日,崔子建已经率前部出发,次日,马文慧率主力出发。三月二日,两部均抵达宁光岛外围海面,同日,周龙所率官军也抵达。双方统帅在宁光岛外围海面的一艘官船上会面。

    两人见面后,互相拱手作揖,寒暄几句的同时也打量着对方。马文慧看见周龙身材高大,便知是北来人,然后双方就作战问题开始了磋商。按理,马文慧官职在周龙之上,但周龙毕竟是朝廷委任,不得不慎重。周龙也打量着马文慧,马文慧身材修长,看着像儒士,而周围的崔子建、张利海、杜航也都是像书出身。周龙首先说:“我等封朝廷命令讨伐贼寇,自当奋力向前,不知节使大人就作战有何高见。”马文慧说:“奋力向前,自不待言。我欲先潜小船在海外诱敌,吸引贼寇出海,在外海先歼灭其部分人员。同时派精锐船只封锁周围海面,尤其是西面和南面,避免其逃亡。同时我军从东路进攻,将军率军从北路登陆进攻。上岛后官军先安营扎寨,我军深入后方寻找敌军,待贼寇出现时,前后夹击,歼灭其主力。之后占据主峰和贼寇大本营。大略如此,将军以为如何。”周龙见看似儒雅的马文慧沉着有谋,布置井然,不得不心生佩服,却也不露声色,只是表示:“节使大人布置有度,如令”。随后两人各自回船安排进攻事宜。回船后,马文慧下令道:

    杜航,领船只五十艘岛外海面警戒歼敌,不得漏网一人。

    杜航:末将遵命。

    崔子建,领军八千人从东面趁夜登陆,然后迅速前进,力争合围敌军。

    崔子建:遵命。

    张利海,领军五千,从东北面登陆,相机而行,掩护崔子建侧翼,兼顾与官军协同。

    张利海:得令。

    李宇新:与我率主力步骑兵五千人随后登陆,居中策应。

    李宇新:末将遵命。

    可以看出,马文慧是以自己与崔子建部为主力,张利海部策应,但同时又以其在官军和崔子建之中,既要掩护崔子建部,又要监视官军可能的行动。

    三月二日夜,官军和马文慧军同时开始了行动。双方登陆都是成功的,贼军也没有什么阻碍,贼首吴成明知道众寡悬殊,不能力敌,只能相机寻找机会。到次日晨,官军和马文慧部的进展是相当顺利的,已经歼灭了约数千贼军。但是官军由此产生了轻敌之心,营垒不修,给了贼军以机会。贼首吴成明趁夜杀入官军大营,周龙虽然指挥若定,击退了叛军,且杀敌过半。却也损兵两千。当得知官军被围之时,张利海部急告马文慧的同时,也分兵一千人增援。马文慧得知张利海增援后,是表示同意的。当务之急是趁贼军主力在官军方向的同时,迅速抢占主峰和贼众大本营。马文慧、李宇新亲率步骑兵一千人冲锋寻找,其余人马尾随跟进。贼众虽然都是亡命徒,但多是步兵,而马文慧这仅有的骑兵确是曾和狄羯等族交手过的,而且他们多是北人,骑术更精良,故而所向披靡,杀敌甚众。而崔子建部也一路杀了过来,俘虏了约数千人,缴获了不少物资。到三月五日时,马文慧部基本完成了预定目标。而官军在周龙的指挥下,虽然磕磕绊绊,却也在三月七日,与马文慧完成了会师,而且歼灭了匪首吴成明,也算是大功一件。

    此战前后历时五日,贼众两万余人,被歼灭者大半,其余人被俘虏。官军损失三千人,缴获器械六千余件,粮食两万石,马文慧部损失五千人,缴获器械五千余件,粮食一万五千石。由此可以看出官军还是有战斗力的,不容小觑。

    七日夜,马、周二人会师后,在宁光岛设宴庆祝。将士们在开怀畅饮的同时,马文慧、周龙二人却开始了新的斗争。

    马文慧对周龙说:“将军歼灭匪首,大功一件,可喜可贺。”

    周龙说:“不敢不敢,小事一桩”。

    然后二人闲聊了起来,但是周龙因为被贼军偷袭,怕此事曝光,已经在令人起草表章上奏欲诬蔑马文慧部军纪不整,恐与贼无二。而此事马文慧部尚不知晓。

    八日,马文慧、周龙在巡视完岛上事宜后,开始部署撤军。周龙率官军当日就撤离并返回会安府郡,马文慧则暂时不走,因为他长远的计划是要占据宁光岛,进而南下海山洲。但是,几日后的十五日,周龙又来到了岛上,说是奉旨查案,要马文慧配合,几日前的下属反而成了钦差,马文慧一时没了头脑。但转瞬便醒悟过来,是周龙早就布置好的。马文慧冷静后,表示配合,但实际上他已经被暗中软禁。同时暗中派杜航连夜赶赴会安府请孔凌海疏通关系。对于马文慧被污蔑软禁,李宇新为首的强硬派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宰了周龙,被崔子建和张利海拦了下来,避免了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杜航来到会安后,急忙找孔凌海疏通关系,并表示要将缴获的粮食拨出一半给孔凌海赈济灾民,实际上是让孔凌海做倒卖生意。并说道:“大人保障军需,如此大功,周将军却在表文中只字不提,未免有失公允。”言谈举止中一步步挑拨二人的关系。孔凌海对周龙对自己没有表示早就不满,如今正好趁此机会上奏朝廷。而就在杜航在会安府活动的同时,留守飞扬岛的张璇强、刘婷娜也隐约听到了一些消息,万分不安。遂派人携带厚礼去会安府和杜航会和,活动各方。

    在杜航、孔凌海等人的活动下,这场官司迅速有了转机。一个多月后的四月二十日,孔凌海亲自来到了宁光岛宣读了新的诏命,大意是:

    安东中郎将、都督外海剿匪诸军事周龙作战有功,著调建江另有任用;

    马文慧、张璇强、崔子建等心向朝廷,作战有功,著宁光岛归其节制。以飞扬岛、宁光岛及附近所属岛屿合并为昌海州,马文慧为知州。赏加光禄大夫,封宁乡伯,所统各部赐军号为宁海军,封宁海军观察使,马文慧为宁海军都统制;

    张璇强为昌海州同知,武兴子爵,宁海军副都统制;

    崔子建为平东中郎将,长水男爵;

    张利海为建南校尉。

    马文慧得到了新的任命,镇东将军、淮北沿海安抚使和流民督护的职衔也继续保留,知海州的空名被免去,张璇强也随即被免去了知沧凰州的空名。

    周龙得知这样的结果,很不满,但也无奈,虚与委蛇一番后,次日即二十一日就离开了宁光岛。而马文慧则挽留孔凌海,倍加感谢,实质䗼的更是少不了。同时还另外赠送了马文慧当年通过从北武岛经山东购买的十匹良马。要知道,在南方,找到一些北地名马是极为艰难的。同时将俘虏的贼匪中抽出百人健壮给孔凌海做仆役。孔凌海受宠若惊,连声感谢。马文慧、杜航等则表示以后希望孔大人多多关照,并趁机向孔凌海提出自身所部在器械粮草医药人员等方面的匮乏,并表示想在会安府个家购买田产。孔凌海当即同意,表示欢迎马文慧等人在会安府安家置地,愿意提供方便,同时表示不久派人向马文慧部赠送一千头耕牛,猪羊两各千头,五千石精米及各色粮食二十万石,两千斤铁,三千斤盐,弓弩一千张,箭簇二十万,刀枪铠甲各三千副,铜钱二十万贯,工匠技术人员百人,并表示以后可以派人来会安府自由采买药品书籍等。马文慧、杜航十分感谢,深感这笔交易做的直。也深感在朝廷里办事,还是舍得花钱才能,虽然他不喜欢这样的官儿,但这样的官儿才真能给办成事儿啊。二十三日,孔凌海回朝複命,马文慧举行了隆重的践行仪式。

    送走孔凌海后,马文慧等开始了在宁光岛的善后事宜。马文慧等先隆重祭奠了死去的战士,如有亲人则妥善安抚。同时,从飞扬岛调集了一些人在宁光岛开始了新的建设。马文慧在善后会上说,宁光岛和飞扬岛是目前我军中最重要的岛屿,是安身立命之所。但是飞扬岛距离内陆较远,受到的威胁相对较小,因而民生生活建设要强于军事建设。而宁光岛距离内陆较近,万一有匪盗骚扰或者与朝廷翻脸,必将成为主战场,因此,军事布防建设要强于民生保障建设。同时,要加强对内陆的物资采买储备军需,并招募流亡,将其发展为向西深入内陆和南下的重要根据地。

    宁光岛之战,流民军损失五千人,伤亡不大不小,也总算是是拿下了宁光岛。飞扬岛也因此得以安稳,南下和西进的基地终于有了。更重要的是通过宁光岛之战,与朝廷有了联络,且得到了孔凌海的不少接济。而且马文慧所占领的地盘成为了县,是一个单独的区划了,虽然他实职是一个七品知县,却有比之高好几级的加衔。但是宁光岛之战,也让马文慧第一次受到了挫折,被软禁的一个多月,虽然没有对马文慧造成实质䗼的伤害,但也深感在如今这乱世,必须要手握兵权。只要手里有人有兵,朝廷也不能奈何他。此事虽然不会让马文慧萌发不臣之心,但也让马文慧对朝廷怀有了疑虑,他必须思考新的办法以应对将来可能有的变局。

    五月二十日,孔凌海许诺的援助终于送抵宁光岛,马文慧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下来。之后他下令留崔子建率军万人镇守宁光岛,主持宁光岛的建设。自己则率万人返回飞扬岛。

    近三个月的征战让马文慧身心都有些疲惫。马文慧回到飞扬岛后主持完应有的事务外,就躲在了寓所思考今后的发展方向和与她深爱的刘婷娜独处,这几个月里,他虽然在外征战,但还是很想她的。马文慧想这几天好好的歇一歇,与他深爱的人交谈,生活。毕竟不仅仅是这几个月,这一年多的流亡生涯也让他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觉,吃过一顿饭。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岛上和都督府署夜深人静。府衙内室也只剩下马文慧和刘婷娜两个人,马文慧深情地抱住并跌到了刘婷娜怀里,不久哭了起来。一年多来一向冷静沉着处变不惊的马文慧哭了,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刘婷娜理解他,真正地懂她。这时,刘婷娜不住地安慰道他:“好了,好了,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好起来的。”之后,马文慧平静了下来,他说:“夫人,我被软禁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生怕会见不到你,不过天意吉祥,总算是有惊无险”。

    刘婷娜:“我也一直担心你和军队,后来听到一些风声,就和璇强一起决定派人急赴会安府疏通关系”。

    马文慧:“夫人深情厚谊,处事决断,我不如也啊”。

    刘婷娜:“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如今虽然度过了危机,不过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要注意,必须寻找新的根据地,同时妾身还觉得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马文慧:“夫人有何高见啊?”

    刘婷娜:“尊奉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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