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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意识到这是夸自己的话,鹿野又明川的指尖微动。</p>他看了眼怀里抱着的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颇为担忧地抬手捅了捅旁边的松田阵平。</p>
“快学学研二,你这么毒舌很难交到女朋友诶。”</p>
松田阵平无语：“我本来也没有那个打算。”</p>
他说完，注意到鹿野又明川掩在外套下的手臂。</p>
“你受伤了？”</p>
松田阵平皱眉,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准确踩中坂上千代的爆点。</p>
“鹿野又，过来！”</p>
女人回头，末了还不忘往打死也想不通的冈田佑太郎头上来一下。</p>
“你也给他砸回去！”</p>
“……这样不好吧。”记起在警校里学到的知识,鹿野又明川短暂地沉默一会。</p>
“你看到什么了吗？”坂上千代眯起眼睛,看向旁边的同事。</p>
年轻的警员上道，他点头,一脸沉痛地陈述：“犯人冈田佑太郎拒绝配合笔录并妄图袭警，考虑到自身安全,鹿野又警官进行了合理反击。”</p>
“说得好。”</p>
坂上千代满意。</p>
“砸。”</p>
“鹿野又，你放心。这里是医院，他昨天还能活蹦乱跳地朝我开枪,这点伤死不了人。”</p>
被拎过去的鹿野又明川安静，他看着手里被坂上千代塞进来的东西，又看看满脸“你不动手我可动了”的坂上千代，心想这里到底谁才是黑手党。</p>
而冈田佑太郎精神恍惚,他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得有些不自信，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发了疯。</p>
在这种情况下，他怀疑人生地说出了下半串密码。</p>
坂上千代朝旁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颔首，恭敬地退出去联系证物科那边的警官。</p>
“冈田佑太郎，根据我国刑法第199条和202条，你涉嫌故意杀人罪,参与杀人罪，数罪并罚，将除以五年以上至无期徒刑。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都将作为呈堂证供。”</p>
慷锵有力地抛下这一句，走完流程的坂上千代没有任何同情他的打算。</p>
“行啊，萩原。”</p>
走过萩原研二身边时，坂上千代揶揄道。她骂人的时候也没放过萩原研二和自家后辈的对话，见此情景挑了挑眉。</p>
“我说怎么最近找你联谊都说没空，进展到哪一步了。”</p>
“都说了不是那回事。”</p>
萩原研二眉眼无辜。</p>
“倒是坂上前辈，您前几l天不是还说和小鹿野不熟吗。”</p>
“欸，前几l天是前几l天，今天是今天。”</p>
作为资深火影○者迷，坂上千代小心地把鹿野又刚刚送她的礼物揣在口袋里，朝萩原研二比了个拒绝的手势。</p>
“好了，不打扰你们，冈田佑太郎待会要配合转移，你们在那之前把鹿野又放回来就行。”</p>
松田阵平吐槽：“喂，别说得一副我们要把他送</p>
到哪里拐卖的样子。”</p>
青年戴着墨镜，明明长了一张池面脸，乍一看却是生人勿近的表情。</p>
坂上千代盯着他看了几l秒。</p>
“松田，你真是……我……你倒是跟萩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唉。”</p>
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叹息，坂上千代摆手，跟着就走出病房。</p>
“？”松田阵平听了半天，听得莫名其妙。</p>
鹿野又明川见状也平移到病房门口，他一只脚踏到走廊，抓紧时机嘲笑。</p>
“嘿嘿。”</p>
鹿野又明川说。</p>
“松田生气，你也有今天。”</p>
“……”</p>
看着某人笑完自己就跑，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他倒也没像以前警校时那样气急败坏地追他，只是朝路过的护士要了卷绷带，这才将手插回兜里，抬脚慢悠悠地跟了上去。</p>
“那家伙是长不大吗。”松田阵平说。</p>
萩原研二笑了笑：“发现你没跟上去之后应该就会回来了吧。话说回来，神奇宝贝似乎本来就没有长大的说法，只有进化才对。”</p>
松田阵平哽住，他的脚步稍顿，面色古怪地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我只是打个比方，又没真把他当宝可梦。”</p>
“是吗。”萩原研二若有所思，“既然不是宝可梦训练师，小阵平你天天关心小鹿野去哪了做什么。”</p>
“当然是……”</p>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p>
说是同事不太对劲，说是同伴又似乎有些超前。那天在客厅里打大通铺，鹿野又睡到一半把他当抱枕的时候，松田阵平整个人都僵住了。</p>
他试着把鹿野又叫醒，但又考虑到这家伙好不容易才好好睡一次觉，松田阵平盯着天花板，那时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p>
“你是故意的吧，hagi。”收回看向自家幼驯染的目光，松田阵平凉凉道，“我就是担心他乱来而已。”</p>
昨天地下赌场的案件由公安警察和搜查一课协同侦办，由于事情的影响过于恶劣，至今还未对社会公开。可同样作为警察，即使职责范围不同，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松田阵平还是听说了一二。</p>
“怀疑他吗。”萩原研二面不改色，他看着远处走廊拐角探回个脑袋的鹿野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松田阵平没说出口的话。</p>
现场一百三十六人，一百三十五人因毒雾造成了昏迷，其中，六人死亡，一人因事件发生时的争吵重伤。现场装有自动发射装置的机关被鹿野又明川及时拆除，可即使有坂上千代作为人证据理力争，也无法很好地解释鹿野又血液里提前服下的解药是怎么回事。</p>
“啊。”松田阵平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脑子自己率先得出了结论。”</p>
“真麻烦。”青年说着揉乱了头发，“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到处去抓超速。”</p>
“超速？谁超速？”发觉自己的同伴没有跟上来，鹿野又明川又默默地原路返回，“你们超速了？好啊，驾照的分都给你们扣光。</p>
”</p>
松田阵平懒得理他。</p>
他抓住鹿野又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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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手臂上的淤青就露了出来。鹿野又的伤口并未因时间推移就有好转的迹象，相反，冷白的皮肤上青紫一片，隐隐有着渗血的迹象。</p>
“刚才的犯人砸的？”松田阵平拧着眉头问他，“你怎么不躲？”</p>
“冈田君说砸我一下就配合调查。”鹿野又明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言简意赅地说了结果，他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松田阵平给自己包扎伤口。</p>
“啊？”松田阵平提高音调，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刚刚那个场景是怎么回事，对着鹿野又明川就骂，“装可怜是这么装的吗？你做事之前好歹也考虑一下后果吧！万一那家伙扔过来的是把——”</p>
松田阵平想起之前对方在自己面前差点死掉的画面，抿了下唇。</p>
“算了。”松田阵平说，“白痴才管你。”</p>
他这么说完，给鹿野又的手上缠好绷带后，冷哼一声，气得掉头就走。</p>
鹿野又明川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萩原研二耸了耸肩，无辜地摊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p>
现在慢悠悠地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变成了鹿野又明川。</p>
“不理我了吗？”</p>
“好伤心——”</p>
“理我一下嘛。”</p>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长得好看，又抱了束惹眼的向日葵，这么一喊立刻吸引了医院里所有人的注意。</p>
松田阵平黑着脸，他快步走回去，一手捂住鹿野又的嘴巴，一手捞着他就走。</p>
“你和你的监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丢人的？”</p>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他眼珠一转，腾出一只手指了指松田阵平捂住自己嘴巴的手。</p>
“我六岁的时候去海边捡贝壳，结果被别的小孩子抢走了。我揍了他一顿，结果他妈妈报了警，还说我没有妈妈管。”</p>
“……”</p>
“森先生本来是站我这边的，但我趁机从他手里跳了下来，生气地和他说不许这么说森先生，森先生就开始笑不出来了。”</p>
“……”</p>
揍人要偷偷的。</p>
杀人也要偷偷的。</p>
这是森鸥外那时教给他的知识。</p>
“然后呢。”松田阵平问，“你的贝壳？”</p>
“警察还给我了。”鹿野又明川侧过头看他，“现在还在抽屉里，你要吗，我偷出来送你？”</p>
“……”松田阵平盯着他的脸，心情複杂，联想到小时候因为父亲被污蔑是杀人凶手而被传出流言的自己。</p>
“不用了。”</p>
松田阵平回头，礼貌地拒绝他。</p>
“你喜欢贝壳？”</p>
“不喜欢。”鹿野又明川迷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只是那是我的东西。森先生那时候大学才毕业第一年，工作很忙的，我只能和自己玩。”</p>
松田阵平沉默，忽然觉得刚才说鹿野又装可怜的自己有什么大病。</p>
() 虽然他刚刚的确是装可怜，</p>
但现在已经变成真可怜了。</p>
最重要的是鹿野又似乎根本没察觉到这点，</p>
自娱自乐也很开心。</p>
松田阵平的脚步停下，忽然意识到他刚加入警校的时候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交朋友。</p>
“所以你小的时候一直自己玩？”松田阵平低下眼，语气平静地问他。</p>
“……干嘛突然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p>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鹿野又明川左右看了看，警惕地后退两步。</p>
“才没有，森先生六年后给我捡了一个玩伴回来的来着，我们现在还在一起玩——但他昨天晚上实在有点过分，我决定和他绝交一天。”</p>
“对了，他上了户口，不算黑户，捡孩子不算犯罪。”</p>
谁说你犯罪了啊！</p>
松田阵平闭眼，深吸一口气。</p>
“没有不理你”</p>
他说。</p>
鹿野又继续警惕：“……谢谢？那存档？上班以后再不理我？”</p>
“不是那个意思。”</p>
松田阵平咬牙，他转过脸，有些崩溃地解释道。</p>
“那本来就只是气话，抱歉，以后也不会这么说了。”</p>
“鹿野又，你可以和我说话。”</p>
在鹿野又明川逐渐亮起来的神色里，松田阵平的耳根发热，颇为认真地做出承诺。</p>
“我是一直在听的。”</p>
-</p>
鹿野又明川的心情很好，中原中也来接他下班的时候，他从办公桌上捞了花，快乐地哼哼唧唧一路。</p>
然而当车子抵达他的安全屋时，鹿野又明川的快乐就像放飞的小鸟一样一去不複返了。</p>
“……你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注视着面前曾经除了森鸥外外第二喜欢的幼驯染，鹿野又明川心灰意冷道。</p>
太宰治瞥了眼他手里的向日葵，在这方面毫不退让：“是你自己要学的，得坚持到底才行吧。”</p>
……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p>
鹿野又明川差点被说服，把花放进花瓶后又转了过来。</p>
“不对。”他说，“那和你扔我的抱枕有什么关系？”</p>
“是过了保修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你自己炸死的潜在威胁。”太宰治支着下巴，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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