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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被人们喊了过来。他立刻挤进人群之中，仰头看着这个来历神秘的东方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你好？”秦牧顿时松了口气，总算遇到一个懂汉语的了。他刚才被一帮人围着，都差点忍不住要试试自己拿蹩脚的美式英语了。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么也许还能有些用。但在十七世纪的欧洲，却未必能有多少人听得懂。
好在，还是有人能听得懂自己的话的。
叫做卢赛尔的少年穿着破旧的亚麻服，脚下一双脏兮兮的牛皮靴，褐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一个鸡窝。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秦牧问道。
卢赛尔急忙点了点头：“可以的。先生。我听得懂你说话。”
秦牧点了点头：“那你可以做我的翻译吧？我这些货物需要处理，但我不懂你们的语言。”
卢赛尔顿时激动起来，立刻猛地点头：“当然可以，先生！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服务！”
秦牧笑了笑：“你不会乱翻译吧。”
卢赛尔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先生，您放心吧。我们如果在这种事情上出错，是会被逐出码头的。因为如果有商人在这里因为语言沟通的问题受骗的话，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布鲁诺老爷说了，没有你们，我们码头这些人就没有钱赚，没有钱，我们就无法生存！”
秦牧点了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卢赛尔，先生。您呢？”
“我叫卫神牧。”
“为什么？”
“……叫我卫先生吧。”秦牧笑了起来。
卢赛尔点了点头：“好的，卫先生。”
看到这单生意被卢赛尔得到了，其余的人便笑着散开了，他们叮嘱少年一定好好伺候这位东方商人，他的这些货物非常的值钱，如果对方赚了钱，一定是不会亏待他的。
“小卢赛尔，记住，这可是你的第一笔生意，一定要做的漂漂亮亮的。这样你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谢谢你，巴克先生。”
“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们帮忙。记住，不要贪婪，不要盗窃，我们只赚我们该赚的钱！”
“我知道了，普莱柯叔叔。”
周围的人们不断的叮嘱着少年，得到第一笔生意的少年也是礼貌的回应着那些友好的人。
秦牧带来的货物有四箱丝绸和三箱香料，单靠两个人是拿不走的。秦牧也没打算带着这些东西过夜，便直接让卢赛尔找熟悉的能吃下这批货物的商人过来，如果价格合适，他打算全部出手掉。
少年听了后有些为难地对秦牧道：“卫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没有熟悉的商人合作者。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
秦牧无所谓道：“没关系，你只要找你认为靠谱的人来就行，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在这里叫卖。”
最终，卢赛尔通过刚才的那位普莱柯叔叔，找到了一个专门收购丝绸的商人伙伴，以七百金币的价格，买走了秦牧的四箱丝绸。那个占了大便宜的商人很是高兴，直接分给了卢赛尔两枚金币。
然后，卢赛尔又通过巴克，请来了一位来自奥斯曼的皇室商人，将三箱香料以三百金币的价格卖了出去。同样得到了两枚金币。
“对不起先生，我觉得您可能卖亏了。因为从来没有商人会这么大方的。”握着手中的四枚金币，卢赛尔挣扎片刻之后，还是抬头对秦牧说道。
说着，他缓缓的抬起手，将得来的四枚金币递到了秦牧面前：“这四枚金币还给您吧，希望能够弥补您的损失。”
秦牧摇了摇头：“拿着吧孩子。是亏是赚，我心里有数。”
江南制造府出产的丝绸，在大明的售价与在西方相比，相差何止十倍，哪怕秦牧中途损失了二分之一还多的货物，但仅仅是这几箱货物，就已经把他的成本赚回来了。所谓的亏损，是不存在的。
当然，这也和秦牧志不在此有关。实际上，如果跑去时间成本和风险成本的话，同样的货物，让其他商人来卖，只怕要多赚一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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