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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凤凰骨[重生] > 第39章 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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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生树连绵不绝。夙寒声只心神一动,密密麻麻的枯枝张牙舞爪袭向面前的商序。

    伴生灵视元婴威压为无物,狠厉破开护身结界。

    一阵琉璃破碎声,商序唇角露出个笑来,掌心前伸,一道符纹倏地出现面前,转瞬将那根伴生树碾成齑粉。

    夙寒声手指凭空出现一道血痕。疼痛还未袭向脑海,那伤痕便转瞬消失。

    "有点意思。"商序笑着道,"你小小年纪,竟会‘有半华’的禁术?"

    夙寒声歪着脑袋看他。明明不懂“有半华”这句拂戾族之语,但他下意识明白这是“以身相代”的意思。

    手腕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痕,少年眉眼带着纯澈,饶有兴致地举起手对着空中血月看向那蜿蜒狰狞的血痕。

    商序口中吹了声唿哨,水中无数诸怀恶兽满脸凶戾朝着伴生树的主干扑来。

    夙寒声仍然看着那只漂亮修长的五指,电光石火间轻轻“啊”了声,像是明白了什么,琥珀眼瞳倏地一闪。

    “叮”的一声脆响。

    手腕内侧还未干涸的薄薄血痕凭空受灵力牵引,转瞬化为一道繁琐至极的法阵。商序一愣。

    夙寒声眸瞳无情无感,修长五指轻轻伸展。却见那法阵一分二、二分四,只是一瞬便化为密密麻麻的法阵,流光似的被他随意一甩。

    "吼!"

    法阵宛如落雨似的簌簌落地,准确无误落在下方每一只诸怀恶兽身上,触之偌大恶兽竟然和方才的枯枝一样,悉数化为齑粉。

    商序瞳孔剧缩,目露惊愕。方才碾碎枯枝的阵法是他事先画在手腕上的,只需要调动灵力便能抽出。

    面前的少年却随手画出?

    夙寒声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摆弄着刚学会的阵法,顷刻间密匝匝遍布全身。

    商序脸上的气定神闲已消散得无影无踪,神色微沉,手指上雕刻的传送符阵瞬间出现。

    符纹在足下一转,一闪而逝。商序已消失半里之外。

    还未等他站稳,却见夙寒声足下画出一模一样的阵法,转瞬跟上他。伴生树直直冲他砸下。

    商序一抬手,张开符纹护住周身。

    />

    伴生树吸收夙寒声的生机,灵力一击堪比元婴,伴随着方才那将任何东西击成齑粉的法阵轰然砸下,重重将商序砸至下方一块云屿上。

    直到此时,商序才愕然发现.…夙寒声竟在学他的法阵?

    此时明白为时已晚。

    夙寒声眼睛眨也不眨地从空中跃下,足尖踩着伴生树凌空而至,手持一根由树根幻化而成的降魔杵,重重穿透商序的脖颈。

    血倏地喷溅而出。

    "啊——!"

    夙寒声以半身生机作为代价,转瞬将传说中的拂戾族“圣人”制住。

    凤凰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蔓延伴生树之上,只是这次不知是不是崇珏的玉环,那骨火并没有灼烧夙寒声,反而像是帮他镀上一层凌厉火焰,所过之处烧得寸草不生。

    夙寒声手指一动,枯枝化为五根降魔杵,分别穿透商序的四肢、内府,将他钉死在一块巨石上。"啊!"商序撕心裂肺地惨叫出声,双眸几乎凸出,匪夷所思地看着夙寒声。他的喉咙已被降魔杵穿透,一边呕血一边艰难发出撕裂的声音:"你……你竟是……"夙寒声身形好似一片鸿羽,轻飘飘踩着伴生树落至商序面前。

    在小少君的认知中,这是徐南衔已死的前世。他不必在任何人面前装疯卖傻,更不必装乖。

    夙寒声骨节分明的五指抓住一根降魔杵,雪白的发垂落至脚踝,将他整个人衬得好似冰雪筑成。

    “噗嗤”一声闷响。

    少君漂亮的手猛地一挑降魔杵..商序的头颅轰然一分为二,伴随着法纹一闪而逝,化为齑粉落至巨石上。

    商序甚至连惨叫一声都没有,便没了气息。

    夙寒声垂眸看着,眼底无情无感。

    突然,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眉头微微一垂,眼瞳露出些许难过。"好可怜。"

    少年面容稚嫩,带着乖巧温顺的稚气,难过地看着下方的尸身,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

    ——赫然就是这段时日他在徐南衔面前的模样。

    十七岁的小少君只是不谙世事、头一回出门上学的孩子,和同龄人插科打诨、在师兄长辈面前时而乖顺时而又使小䗼子。

    所有

    人都喜欢他。

    "天道昭昭,万物有灵。"

    夙寒声踉跄地落地,蹲在商序的尸身面前,眼泪不住往下落,似乎想伸手去止住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呢喃道, "你要死了吗?不要……"

    突然, “商序”猛地喘了一口气。

    方才已被夙寒声击成齑粉的头颅竟然凭空长出新的,只是却已不是“商序”的模样。——这人眉间一点朱砂,夙寒声记得,这是闻道学宫的女修。

    夙寒声满脸泪痕看着女修,手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她的头,明明是轻柔又怜惜的动作,他脸上难过而悲悯的神情却越来越古怪。

    唇角未勾起、眼眸也未弯,甚至也没有出声。可却能感觉到他在笑。

    夙寒声眼瞳溢满笑容和毫不违和的杀意,轻轻道: "……是啊,你当然不会死。"拂戾族夺去无数人命的“圣人”,自然不会轻易死去。

    “女修”周身几乎燃起凤凰骨火,从她的四肢灼烧,痛苦地挣扎却被那降魔杵钉死巨石上。她死死咬着牙,厉声道: “我已活了数百年,夺头颅之人不计其数,哪怕你杀我百次,我仍有命数活着,而你……"

    夙寒声脖颈传来一阵疼痛。他随意地抬手一摸,掌心全是鲜血。

    翁林道。

    女修唇角露出古怪的笑,被降魔杵钉死在地上的手指艰难一动,瞬间想夺取夙寒声的头颅。

    可在阵法发作的刹那,夙寒声身上遽尔闪现一道古怪的符纹。

    女修眼瞳一缩。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符纹上的阵法骤然反噬,夙寒声甚至没动手,那全新的头颅便转瞬化为鲜血淋漓一片。

    第三颗头颅缓缓出现,是夙寒声不认识的男人。

    他棕红色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些许不自觉的畏惧和忌惮,深深吸着气,尝试着同夙寒声商议。"浅滩的其他学子皆中了‘翁林道’,你若再杀我一次,我便全部催动阵法,将他们.…唔!"

    威胁的话还未说完,夙寒声的降魔杵再次砸落。血已将“圣人”身下的巨石染得鲜红一片,四处全是破碎的骨头。

    乞伏昭挣扎着踩着枯枝而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炼狱惨状。他惊住了,讷讷道: "少.

    …少君?"

    夙寒声正乖乖抱着膝盖蹲在“圣人”面前,耐心等着他换头颅複活,听到声音微微一侧头,看了半天才认出人来。

    他眼眸微弯: "乞伏昭,你怎么在这里呀?"

    乞伏昭噎了下。夙寒声浑身都是血,雪发上还在往下滴落着血滴,脸上却带着懵懵懂懂的稚气。

    乞伏昭隐约听到“圣人”那句话,小心翼翼地朝夙寒声伸出手去:"少君,元潜、乌百里皆已中了翁林道,您……您三思。"

    夙寒声认得乞伏昭、元潜、乌百里,脑海中却混乱一片,根本分不清楚前世今生。

    “哦。”他不在意地道, "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心的。"就算所有人死在他面前,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乞伏昭一怔。

    眼看着新的头颅缓缓重新出现在“圣人”脖颈上,乞伏昭眉头一皱,视线眼尖地瞥见夙寒声脖颈竟然也出现一道血痕。

    那道血痕比其他人更深,必定下了不止一道符纹。

    夙寒声却好似一无所知,还在满脸高兴地盯着“圣人”。

    乞伏昭赶忙道: "少君,少君冷静!您也中了翁林道,万万不可拿自己的䗼命开玩笑!我们已靠岸了,马上就寻到徐师兄。等一等徐师兄过来,或者闻镜玉……等他们来救我们,行吗?"

    夙寒声脸上笑意敛去,怔然抬头看向乞伏昭。"等……等他们来救我?"

    乞伏昭道: "对,再等一等好吗?"

    夙寒声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区区筑基期却能将元婴大圆满的拂戾族按在地上肆意蹂.躏,必定是用了强行提升修为的禁术。

    伴生树铺天盖地,连小少君一头乌黑墨发都变成雪白。这是个极其不妙的预兆。

    夙寒声本来乖乖巧巧蹲在那,突然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了似的,伴生树咆哮一声张牙舞爪,一根枯枝猛地将乞伏昭缠住腰身。

    “我为何要他们来救?”

    乞伏昭心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几乎再次崩开,他被枯枝拽着悬空,艰难吸着气。"少、少君?!"

    夙寒声眼瞳浮现不详的猩红,淡淡道: “我不要任

    何人来救。”他不需要任何人救他。无论是为他寻药的徐南衔..亦或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将他强行困在无间狱禁殿中不让他自戕的崇珏。

    夙寒声面无表情,魔怔似的重複一遍。"我从不需要别人来救……"

    没人能将他从满是无头厉鬼的炼狱中救出。哪怕重活一世,徐南衔死而複生,他仍然摆脱不了心魔。

    乞伏昭察觉到不对,赶忙道:"好,好,不让其他人来救,少君能救自己。"

    夙寒声眸瞳涣散,看着乞伏昭半晌,好似变回平日里那温顺乖巧的小少君。“是啊,我能救我自己。”

    乞伏昭见有效,试探着道: “少君也中了翁林道,我们先解除符纹再杀他……”

    他不清楚翁林道对夙寒声是否有用,但却明白一旦此人催动翁林道,元潜、乌百里,乃至其他学宫所有中了翁林道的学子,全都活不了。

    不能激怒这个所谓的“圣人”。

    "先不杀他。"夙寒声迷茫地重複, "等……等解除符纹……"乞伏昭道: "是。"

    元潜和乌百里已经去寻徐南衔了,只要将徐师兄寻来,少君如此听徐南衔的话,必定不会再用禁术消耗䗼命。

    可乞伏昭想得太过美好。

    夙寒声癫狂的神智刚刚软下来,地上的“圣人”重新化出头颅,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夙寒声,手指猛地一动。

    "等我杀完这些金丹期学子,下一个催动的便是徐南衔的翁林……"

    夙寒声眼眸猛地睁大,手中降魔杵轰然砸下。血再次溅出。

    还未催动翁林道的手陡然垂下去。

    乞伏昭第一次见到夙寒声杀人,被他干脆利落又狠厉的动作惊住了。

    夙寒声眼睛眨都不眨地将头颅击碎,浑身皆是狰狞四溅的鲜血,他跪在那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看着"圣人”,魔怔般轻轻启唇:“我师兄的头颅呢?"

    “圣人”已无声息,自然不可能回应他。

    夙寒声像是个深陷秩序期的孩子,固执地想从一个死人口中得到答案。他眸子呆滞睁着,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地问。“我师兄的头颅呢?”

    r />头颅呢?

    乞伏昭看得遍体生寒,根本不敢开口打断他。

    夙寒声不厌其烦地询问十遍之上,突然彻底不耐烦地暴怒,一把扣住“圣人”的肩膀,双眸通红地厉声道。

    "将我师兄的头颅交出来!"

    可很快,他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抱着尸身失声痛哭,呜咽着乞求。"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将他的头还给我。"

    乞伏昭只觉得自己似乎也有点疯。看着夙寒声单薄的身躯跪在血泊中哭泣,他甚至想挣扎着摆脱伴生树的束缚,去抱一抱他。

    可他失血过多,被伴生树捆在半空,根本无法动用灵力。

    又怒又悲了一遭后,夙寒声看着重新长出头颅的人,随手将身体重新钉死在巨石上。脸上泪痕未干,他却不太在意的随手一抹,漫不经心道。"啊,又活啦,继续吧。"

    许是杀烦了,夙寒声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的人,抬起手狠狠地在手腕内侧咬了一口。伤口瞬间溢出狰狞的血,簌簌溢出。

    夙寒声已没有脑子去思考是谁“以身相代”他的伤口,他微微仰着头,修长脖颈绷出一条线,散乱的雪发从肩上垂落至血泊中。

    手腕鲜血滴落成一根根血线,血月照映下,缓缓落在夙寒声苍白的面颊上。

    “翁林道……翁林道。”夙寒声阖上眼眸,任由滚烫的脸在脸上滑落,那炽热的夹杂着凤凰火的血缓缓在素白面容上划出古怪的法纹。

    只是片刻,夙寒声半张脸上已浮现古怪的猩红法纹。

    少年人脸上稚气由在,半张脸全是狰狞鲜血,另半张脸却诡异而邪气,连带着那只琥珀眼瞳都好似烧出橙红火光来。

    夙寒声轻轻呢喃道: “以命抵命,我若用‘翁林道’杀你……”身下艰难苏醒过来的“圣人”一怔。

    夙寒声跪在血泊中,狭长眼眸微微睁开,高高抬起的一截手臂挡住他半张脸,只能瞧见那只邪嵬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他。

    只是一眼,几乎算是拂戾族纯种血脉的“圣人”竟然遍体生寒。——若非半死不活躺在地上,许是会膝盖瘫软不受控制跪下去。

    夙寒声突然笑了,他带着气音低声艰难道: "……那我夺去的命是你的,还是其他头颅的呢?&#3

    4;"圣人"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翁林道是烂柯谱上的禁术,他受圣物器重才会得到这一术法,自然清楚这一禁术的所有细节。

    可这道符纹他花了数百年才彻底掌控,面前这少年瞧着还未及冠,又哪来的本事.…

    想到此处,夙寒声脸上古怪的符纹倏地探出一圈完整的阵法浮在面前,被那只漂亮的手指轻轻托着。

    “圣人”呼吸几乎停顿。那……竟是完整的翁林道?!

    活了数百年,被杀过无数回的男人从来不觉得“死亡”是件多可怕的事,甚至洋洋得意地自诩“圣人”。

    可今日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对“死”源自本能的恐惧。

    这颗头颅不知是谁的,只见那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忌惮,飞快道: “……你有极高的符阵天赋,可三界中并没有多少书籍记载上等符纹!我可以教你……我懂拂戾族残留下来的数百种阵法,只要你愿意,我全都能教你。"

    天赋?

    夙寒声手指托着翁林道的阵法,斜着脑袋看着男人,淡淡道: “你先将我师兄的头颅还来。”

    男人愣了下: "师兄?徐南衔吗?"

    “嗯。”夙寒声半张脸符纹像是活过来般,缓缓扭曲成游蛇般盘在眼尾,柔声道, "把他的头颅给我。"

    男人匪夷所思道:“我没有用翁林道杀他。”

    夙寒声却道:“你杀了。”

    "没有!"

    夙寒声觉得此人当真该死,就该学崇珏教他的那般,直接杀人才是,不需要废话如此多,省得被濒死的恶兽再反扑。

    他已失去耐心,就要用翁林道割去男人的头颅。

    失血过多的乞伏昭艰难睁开眼,见状忙阻止道: "少君且慢!翁林道是禁术,此人身上并无气运,您若杀了他,无他的气运躲避天听,离开烂柯境必然会引来雷谴!"

    “圣人”之所以斩杀的人当中都是尊贵之人,也是能借着头颅上的气运躲开雷谴。否则他百年杀了如此多的人,早就被天雷劈成齑粉了。

    夙寒声歪头看他,轻笑一声,完全不顾那所谓的“雷谴”,慢悠悠地将翁林道靠近“圣人”。这种轻飘飘靠来

    的阵法,像是钝刀子磨肉,延长了那种等待死亡将至的痛苦。

    “圣人”因常年的夺命,早已觉得‘死’这个字同自己全然不相干,所以此时死亡逐渐朝他逼近,越发显得恐惧惊骇。

    “我真的没有杀徐南衔,不信你用琥珀拾芥将他寻来,我们当面对质!”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催动手中的法纹。夙寒声突然道: “是你先杀其他人,还是我用翁林道先割下你的脖子……”

    “圣人”一顿。

    夙寒声俯下身轻轻逼近他的脸颊,雪发从肩头垂曳而下,倾洒在男人的脖颈上,带起一股炽热的燎烧之感。

    夙寒声眸中全是笑意,眼瞳灼烧璀璨的橙红光芒,整个人带着一股压抑癫狂的病态,凑到他耳畔用气音喃喃道。

    "你敢赌吗?"

    夙寒声并不在意元潜、乌百里,甚至自己的䗼命。可这位“圣人”似乎看起来极其怕死。这是场必输的赌局。

    夙寒声看着他脸上的恐惧之色,突然崇珏的一句话。"他们恐惧什么,你更要夺去什么。"

    "看。"

    崇珏从背后抱住瘦弱的夙寒声,逼他去看吊在无间狱枯树林中的拂戾族尸身,低沉笑着教他,“他们明明那样畏惧死亡,却心安理得朝你挥来屠刀。你反杀他们,看着他们濒死时的恐惧,难道没有心生愉悦吗?"

    夙寒声那时的回答是: "没有,我累,想回去睡觉。"可如今看着“圣人”满目惊惧,夙寒声竟然诡异地明白崇珏那番话的意思。

    用“翁林道”这把刀杀了无数正道修士的人,却也畏惧这把屠刀落到自己头颅上。人这种生灵,好奇怪。

    "不要畏惧。”夙寒声不解地歪头看他, “你为何要畏惧自己的刀?"

    “圣人”注视着夙寒声那诡异的好似深渊般的眼眸,一时竟然不懂要如何回答。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畏惧的本能。

    夙寒声垂眸看着他,轻轻道:"不要畏惧,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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