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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占卜是不会占出如此具象的事物的。</p>费尔南多稳了稳自己的心态，集中注意力，去查看下一张牌。</p>
笔直的线条勾勒，占满整个牌面的巨大美学机器缓缓步出——</p>
［泰坦正位］</p>
泰坦，这些战场上充满力量的战争机械，正位意味着主动，把握先机，以及——坦诚。</p>
或许，在一会儿与哈迪斯的谈话里，费尔南多该坦率一些。</p>
而逆位意味着失控，发生意外，计划被破坏。</p>
费尔南多皱了皱眉，他或许该提醒一下接下来的访客。</p>
而第三张，象征着未来的牌——</p>
诡异的颜色无序地被泼洒在牌面上，毫无规律可言，毫无规则可循，随意的线条扭曲地充斥其上。</p>
［命远之轮］</p>
然而唯一一处可以辨别正逆位的位置上，赫然是一处空洞，宛若被火烧了一般——</p>
这张牌被扭曲了！！！</p>
先不提在之前的占卜里，费尔南多从来没有占出过这张牌，即使是之前军团牺牲惨烈的战役里，也从来没有占出过这张牌！</p>
更别提，这张牌的正逆位被扭曲了！</p>
［命运之轮］正位是契机与转变，逆位则是判断失误导致的失败。</p>
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命运之轮］，这张牌所象征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p>
费尔南多沉默了。</p>
图书馆的门被推开，按照约定的时间，哈迪斯走了进来——</p>
然后他就看见，流着血泪的费尔南多，和一地奇怪的武器。</p>
哈迪斯沉默了。</p>
他是不是，不该这时候来？</p>
现在走还来的及吗？</p>
</p>
68.啊这，上来就牵手的吗？</p>
图书馆昏暗的气氛里，三支蜡烛的微光静静地燃烧着，黑暗无声无息，爬满了缝隙。</p>
哈迪斯坐在费尔南多的对面，目瞪口呆地盯着他面前的三张塔罗牌。</p>
漆黑的图书馆，满地的老旧武器，金色的铭文刻了遍地，费尔南多脸上的血痕。</p>
哈迪斯诧异地眨眨眼，说好地找他道歉呢？</p>
要不是巴拉辛通知哈迪斯过来，并且再三强调了费尔南多没有恶意。</p>
不然哈迪斯在看到这个场面的瞬间，就要跑路去通知连长们了。</p>
更别提现在坐在这个诡异的圆圈里了。</p>
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献祭了是怎么回事</p>
费尔南多则一脸平静又严肃地坐在哈迪斯对面。</p>
根据占卜的结果，这次谈话，费尔南多需要做到坦诚，以及快速掌握谈话节奏。</p>
“你好，哈迪斯。”</p>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但事态紧急，请允许我开门见山。”</p>
“我跟巴拉辛商量过了，你先回答我的疑惑，这之后，我再为你解答。”</p>
“以首席智库的名义，我发誓我现在需要你的回答，请不要隐瞒事实。”</p>
哈迪斯咽了口唾沫，费尔南多的话语搭配上现在这个场面</p>
感觉有点疯狂。</p>
还是灵能者都这样？</p>
费尔南多的话语打断了哈迪斯的思考，</p>
“请允许我问一個问题，你是不可接触者吗，或是别的存在？”</p>
“或者，你可以限制灵能的使用？”</p>
对灵能不了解的旁人在观看哈迪斯打乌戈的时候，还可能误认为哈迪斯是不可接触者，但阅历丰富的智库们知道，哈迪斯的体质，并不是不可接触者那么简单。</p>
哈迪斯想了想，如果他说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体质，费尔南多会信吗？</p>
在哈迪斯的自我定位里，他应该是个变种的不可接触者，毕竟帝皇已经通过寂静修女和禁军赐予了他镰刀讣告，也就变相承认了哈迪斯的特殊体质。</p>
于是哈迪斯缓缓开口，</p>
“我认为，我的体质是不可接触者的一种。”</p>
“目前，我可以限制灵能者的使用，以及切断生物与亚空间的连接。”</p>
听到哈迪斯的话，费尔南多眼前一亮，但又迅速开口询问，急迫的语气略显咄咄逼人。</p>
“但在与乌戈的决斗里，伱为什么不直接切断他与亚空间的联系？据我所知，不可接触者，仅仅是在灵能者周围，就会是其感到不安。”</p>
而哈迪斯则回答道，</p>
“这就是我不太一样的地方了，我现在只能遏制住与我身体所接触的灵能，以及亚空间波动。”</p>
“我的能力”</p>
哈迪斯皱了皱眉，</p>
“还无法离开我的身体。”</p>
听到哈迪斯的回答，费尔南多反而不惊，他直接伸出手，对着哈迪斯说，</p>
“现在，你来切断我与亚空间的联系。”</p>
不是，这么直接的吗？！…</p>
哈迪斯不好拒绝这个请求，更何况，他还是觉得费尔南多现在的状态不太正常。</p>
如果限制住对方的话，他也比较放心。</p>
哈迪斯控制自己的黑域覆盖上自己的右手，伸手去握费尔南多的手腕。</p>
费尔南多的双瞳紧缩。</p>
——寂静——</p>
费尔南多刚刚沟通完亚空间，耳边仍有低鸣，在哈迪斯握上手的一瞬间，他的世界——</p>
安静了。</p>
与亚空间的联系被切断了，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自手臂传来。</p>
对面哈迪斯的身影，则开始变得模糊可憎。</p>
费尔南多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像是要确定什么，他低头，在灵能者眼里，原本是不断扭曲变化着的塔罗牌面，此刻却宛如普通的纸张。</p>
这个新兵——不，哈迪斯，真的切断了和亚空间的联系！</p>
这么说的话，他可以解决那个存在！</p>
一阵狂喜涌上费尔南多的心头。</p>
坐在费尔南多对面的哈迪斯，也长舒了一口气。</p>
在他的黑域“视野”里，费尔南多的灵魂是绚烂而纯洁的白色，耀眼，却并没有那些令人厌恶的力量存在。</p>
在对战巴巴鲁斯上的巫师领主时，哈迪斯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所使用的灵能，带着令人憎恶，甚至呕吐的气息。</p>
而这些，费尔南多则都没有。</p>
很好，你是纯洁的。</p>
哈迪斯在心里评价了一句，然后松开了手。</p>
即使是最小程度，长期侵蚀一个人类的灵魂，光是想想，就已经令哈迪斯不寒而粟了。</p>
“所以，就是这样。”</p>
哈迪斯看向费尔南多，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为。</p>
狂喜，释然和疲惫在这一瞬同时出现在了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首席智库脸上。</p>
“很好。”</p>
但费尔南多又瞬间恢複了他严肃的神情。</p>
“哈迪斯，你对亚空间的看法是什么？”</p>
“不要有疑虑，我不会好奇和追究你是怎么知道，或者意识到这些的。”</p>
有可能，帝皇的寂静修女和禁军，对哈迪斯说了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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