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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耶律卜忠用和离玉奎便召来那三个美人,问起了昨夜之事。听罢,更是不由得大笑,也更放心。三位美人面色羞红地退下。
离玉奎背地里笑话灵鉴:“原来是个荤腥不戒的道士。”
耶律卜忠用微微抬手:“离老,不过是道家的房中术罢了。你不必置气。”
离玉奎便不说话了,但心里仍旧不大服气。
巳时四刻,灵鉴准备妥当,方才慢慢下楼。耶律卜忠用便挑了两个精干的斥候,与离玉奎、灵鉴二人同赴渔阳捉贼。
离玉奎轻灵上马,对着灵鉴笑道:“道爷,可会骑行?”
灵鉴并不说话,轻松地蹬上马背。
这日早晨,尚在下小雪,可过了辰时便止了。入午时之后,竟出了大太阳。
午时五刻左右,四人到了渔阳城外十里,都有些口渴。恰好前面有个茶棚,不少行人都坐在棚内饮茶。
一个斥候试探着问:“离爷,天这么热,不如先喝几碗茶润润嗓子,休整休整?”
离玉奎想了想,却问灵鉴:“道爷,那点儿的功夫,耽搁不耽搁?”
灵鉴掐指一算,点点头说:“无妨,且教那两个贼人先逍遥罢。一旦入城,恐怕就不得歇息了。此地离渔阳不远,也便暂歇那一、二刻,躲了烈日,倒不妨事。”
但离玉奎又怕盗宝之人趁机逃跑,便问道:“道爷,若是那俩妞儿……不是,那俩贼溜了,如何是好?”
“无妨。卦象上说,那二贼尚有羁縻,动弹不得,想来是不会错的。”
离玉奎心中琢磨:“也是。那个盗宝的俊妞儿中了我的百步逍遥散,前几日就该发作,若不找个汉子解毒,便会浑身燥热、酸软无力、头晕目眩。另一个妞儿便是带着她,也跑不快、走不远。嘿嘿……小美人儿们,等会儿爷爷就来疼你们……嘿嘿嘿嘿……”
笑得口中津液横生,顺着嘴角溢出。
灵鉴见他如此,笑着问:“离老?离老?如何?咱们是歇与不歇?”
“歇歇歇。待老夫养精蓄锐,便好好地疼……”
“疼?什么疼?”灵鉴突然问他。
离玉奎自知失言,也不答话,先去了茶棚坐着。
茶棚里有两个人经营:一个中年汉子在煮茶,跑堂小二的是一个青年。
四人都已落座。那跑堂过来问:“四位客官,喝点啥?俺们这旮旯儿虽然破旧,却有南边来的雨前龙井、大理进贡的云海普洱,饮一口便唇齿留香。几位客官可要来上一壶?”
离玉奎挥了挥手:“不必了,就上一些普通的茶水便是。”
两个斥候却要献殷勤:“离爷、道爷,小的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请二位前辈喝壶龙井的钱,还是有的。小二哥儿,来一壶你们这儿的什么‘御前’龙井。”
灵鉴笑道:“小哥,那雨前龙井我敢喝,这‘御前’龙井,借我百八十个胆子,可也不敢闻上一闻呀。”
两个斥候也笑了:“哎呀,道爷,俺们也不懂,就想着孝敬您和离爷了。”
不一会儿,炉子那边,茶香四溢,众茶客纷纷侧目,颇为惊奇。
“哎哟,好茶。”
“好香的茶呀。”
“方才那桌点的,便是那江南的雨前龙井?”
离玉奎听得周围的赞叹,有些得意:“你们俩小子,还算有点识货的本事。”
“岂敢岂敢,离爷谬赞了,都是离爷、道爷教导有方呀。”两人连忙摆手。
一个斥候又问那小二:“这茶钱是多少?”
小二取了茶壶过来,给四人先满上。只见这茶汤黄中泛绿,香气清幽满溢,回味甘甜悠长。
连离玉奎也不住赞叹:“好茶,好茶。”
见四人都饮了,那小二才说:“不贵不贵,今日算是与各位客官结个缘,收您十两银子便是。”
那两个斥候有些犯难——像他们这种普通的兵士,一年的军饷也不过五吊钱,十两银子,就差不多是两年的俸了。
灵鉴道人见两个斥候踌躇不定,便说道:“不必烦恼,这顿茶便是贫道请了。”
又在兜里东摸西摸,凑出几块碎银子。
二人尴尬不已,连连道谢。
离玉奎也不管,只顾着品茶。
又来了一个负剑的茶客。那剑用布包着。
剑客坐在一个斥候身后的空桌旁,叫唤小二。那小二招呼着便跑了过去。
这就是跑堂小儿平平无奇的日常,没人在意。
不过离玉奎混了几十年,好歹能感受到杀气,顿时放下茶碗,便要提示:“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这斥候脖子突然多了一道血痕,紧跟着便鲜血喷涌,直挺挺倒地,登时毙命。
灵鉴和离玉奎同时大惊,异口同声道:“袖里飞刀?!”
此一瞬间,先前的茶客也都凶相毕露。
唯独死去斥候背后的那个新来的人,面不改色。
离玉奎立刻摆开架势:“你是若鼎辉?我们无冤无仇,杀我兵士却是何故?”
“袖里飞刀”若鼎辉笑而不语。
灵鉴趁机对活着的那个斥候说:“贫道掩护,你速去报与殿下,请他派人来。”
便送他上马离开。
见斥候跑了,灵鉴微微一笑;又转身回到离玉奎身边,说:“老离,这下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可要并肩作战喽。”
“呵,道爷你可别先累瘫了。”
“那好,你便打这些个小喽啰罢,贫道却看看这侠士。”
说罢,灵鉴便坐到那个裹剑侠客的对面。
众人交起手来,十几个人围攻那离玉奎,一时间竟奈何不得。
若鼎辉入了战圈,与离玉奎相斗正酣时,那裹剑侠客突然动手,要杀灵鉴的样子。灵鉴只顾躲闪,并不还手。
二人一攻一闪,渐渐接近离玉奎。
离玉奎反倒笑话灵鉴:“臭老道,我说你不行吧,你这家伙,早晚要死在女人肚皮上!”
灵鉴骂道:“我去你的,道爷我夜御十人不在话下!”
说罢一个躲闪,便进了离玉奎战圈。
离玉奎此时也以为灵鉴确是自己人了,并不防备。
却听得灵鉴大叫:“老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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