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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温暮暮毫无波澜的薄凉态度，沈朝的心脏蓦然停顿半刻。他愣怔抬头，咬着牙，“你再说一遍？”
见到沈朝脸色沉住，温暮暮嘴角牵挂着一抹冷笑：“我说，我不爱你了。”
这一刻，沈朝疯红了眼睛。
他嗔痴癫狂的攥住温暮暮的衣襟，让温暮暮被迫与他紧贴着胸膛。
狠厉的话语中只有威胁：“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温暮暮颤着笑，“我说，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就算你问我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
“朕不信。”
只见温暮暮的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皇上，是您把我越推越远的！”
沈朝屏住呼吸，大手攥得温暮暮更紧，让温暮暮疼得缩了缩脖子。
“朕没有！朕只是做了朕该做的事情！”沈朝大吼，疯狂的否认。
他恳切的对温暮暮说：“暮儿，无论怎么样，朕都是爱你的！”
沈朝越是癫狂，温暮暮越是冷漠疏离，“我知道皇上是爱我的，但是我不爱皇上了。”
“我的真心错付了人，造成这般结局是我活该。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吧，爱上了仇家的女儿。”
字里行间都是替沈朝着想，但也字字都沾着刺儿。
她不冷不淡的语气又让沈朝红了眼，“你偏要让朕心疼是吗？”
“皇上，您也可以选择不爱我的。”她缓缓抬眸，一双眼眸弯弯的，可惜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
“你恨我？”沈朝越来越害怕了，他宁愿温暮暮打自己骂自己，也不想看到温暮暮这般冷漠。
温暮暮笑着摇头：“我怎么敢恨皇上呢？我还应该谢谢皇上大发慈悲手下留情，没有将我的父母亲杀死，而是将她们流放在寒州。”
沈朝嗫嚅着苍白的唇，“暮儿，你不要这般对朕，可好？”
温暮暮又莞尔一笑，轻轻摇头。她的眸中流转着水光，只听她沙哑的声音轻轻开口：“你应该知道，从你瞒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所以，过往的感情，都是沈朝靠骗取得来的。
“不行！朕不同意！”沈朝怒吼。
他倏然挥袖，指着不远处正躺在摇床里睡得正香的小沈锦，“我们都已经有了锦儿！你忍心这样？！”
温暮暮又笑了一声：“皇上以后会有很多孩子，何必在乎一个锦儿呢？”
听到她的这句话，沈朝紧攥着的拳头都在颤栗：“朕说过，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不稀罕。”温暮暮淡漠着神色，一字一顿的告诉沈朝。
正是这句话，割断了沈朝最后的一丝耐心与理智。
“朕再说最后一遍，不要再跟朕说这句话了。”
温暮暮的笑容仍旧温温柔柔毫无波澜的挂在脸上，“好的，我，不对，应该说是，臣妾。臣妾尊听圣旨，只要是皇上不喜欢的话，臣妾都不会说哒。”
乖巧温顺，更令沈朝为之愠怒。
曾经自己若是这般对她，小丫头早就委屈屈的跟他撒泼了。
沈朝眉头拧的很紧，“你偏要朕生气是么？”
“是皇上说的，臣妾只是听皇上的话而已。皇上不是最喜欢臣妾温顺的吗？”
结果下一瞬，沈朝直接禁锢住温暮暮的细腰，铺天盖地汹涌的吻落在了温暮暮的唇舌。
他仿若失了心疯的野兽，惩罚的啃噬她，巴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中。
温暮暮不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眉眼依旧弯弯的，迎合着他的暴戾。
……
沈朝临走的时候，看着床榻上浑身青紫的少女。
眉头轻蹙，他微微俯下身来，吻了吻温暮暮的面颊：“朕答应过你，此生许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温暮暮轻笑出声，“臣妾希望皇上子嗣兴隆，为我们朝开枝散叶。”
见她依旧是这幅莞尔淡漠，沈朝的面容一沉，脸色黑的可哦啊，整个宫殿又陷入了一阵阴戾的沉默。
沈朝冷哼出声，“这由不得你。”
说罢，披衣起身：“朕晚上再来看你和锦儿。”
温暮暮疲惫的躺在床上，什么话也没说。
她已经是沈朝的囚中鸟，反抗不了。
……
朝廷之上，已经有不少人跟沈朝提了开拓后宫，选秀纳妃之事。
但都以先帝刚死，先守孝三年，不得办兴隆喜庆之事，被沈朝给搪塞过去了。
诸位大臣们也都只能沉闷着脸，还要夸新帝孝顺。
“禀告皇上，今年的状元魁首已经出榜。”
沈朝这才幽幽开口：“是谁？”
“寒门出身的探花郎，顾朗。”
顾朗二字，让沈朝的眉头倏然拧紧。
听过京城传闻的人都知道，现任皇后娘娘的旧人，正是这位探花郎！
朝廷下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沈朝冷声：“肃静。”
瞬间不敢有人吭声。
他又问：“今日他来上朝了吗？”
只见，一个穿着红艳官服，带着黑色官帽的俊美秀隽少年郎从人群中站出来。
“微臣顾朗，拜见陛下。”
二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顾朗剑眉星目，生的端正，仔细看倒是与沈朝有几分相像。
沈朝看到他的眉宇，神色蓦然一顿。
和自己像。
沈朝内心莫名窜起一阵怒气，眼眸闪出一瞬寒光，“封翰林院学士。赏宅邸，黄金十万两，赐良田。”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朗的眸子垂敛下，不曾抬眼与天子对视一眼。
他想到了自己娇俏灵动的暮儿妹妹。
在她与九王爷大婚的时候，自己曾经去探望过一眼，那时候他正逢小考，只能远远的瞧见她一眼。
后来他听人说，九王爷与首辅嫡女恩爱两不疑，心也就随之黯淡下来。
就当他成功考取探花，终于有实力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就入了皇宫做了皇后。
但听说皇上大义灭亲，亲手将自己的岳父岳母温首辅家流放寒州。
顾朗不敢想象，知道这事情的温暮暮会是什么神情。
……
风和日丽，温暮暮刚将小锦宝喂饱送给春桃的时候，宫殿的门又被打开了。
沈朝刚下完朝，想必又是风尘仆仆的赶来的，金线勾勒的龙袍上还挂着稍许露珠。
朝廷到坤宁宫隔了一个御花园，他每次来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着淡淡的青草味和袅袅花香。
见到沈朝来了，宫内的所有人纷纷下跪。
“拜见皇上。”
沈朝红着眼，“都滚出。”
温暮暮听到他的声腔带着愠怒，眉头也拧得很紧。
宫内人见到皇上发怒，不敢多逗留。
春桃抱着小太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眸光看向温暮暮，在温暮暮的眼神示意下，只能关门离去。
宫殿内所有都已经清空，温暮暮看到沈朝阴鸷的面庞，有稍许紧张。
前两日沈朝留给她暴戾，让她的内心和身子到现在还没能缓的过来。
沈朝身上带着浓郁的戾气，压抑的让温暮暮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他缓步逼近温暮暮，温暮暮就像一只受惊的白兔，随着沈朝缓缓靠近自己，胆战心惊的往后踉跄。
“怕朕？”
温暮暮耷拉下脑袋，咬唇摇头：“不敢。”
沈朝将她逼仄到床榻边，让她无路可退。
他伸出手来，捏住温暮暮削尖的下巴：“不怕，那你为何要躲？”
温暮暮没在说话，现在她已经能摸得清沈朝的套路了，只要不说出那些戳他心窝子的话，只要老实本分就不会轻易惹怒他。
温暮暮将脑袋埋下，尽量不去招惹此刻正气在头上的他。
沈朝见温暮暮一脸心虚样，冷笑出声：“朕开始突然好奇，您究竟是为何爱上的朕？”
温暮暮未曾想过他会这样说，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长呼一口气，强扯出一抹柔笑：“皇上认为是怎么样的，那就是怎么样的。”
沈朝最烦她处处乖顺着自己的淡漠凉薄样，手指不自觉地掐紧了温暮暮下巴，让温暮暮疼得娇吟出声。
“你可还记得顾朗？”
听到顾朗二字，温暮暮的眸光动了动。
见到温暮暮的眸光流转，沈朝嘴角更是轻蔑。
下一瞬，他直接狠狠将她的身子按住在墙上，温暮暮被他的大力按死在墙上，“疼。”
“疼？”沈朝脸上的顽劣显露出来。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起她的下摆衣衫。
温暮暮脸色煞白：“你，陛下这是作何！现在还是白天，外面都是宫女……”
“白日宣淫，暮儿不觉得很刺激吗？”
温暮暮涨红着一张脸，咬住牙尽量不去反抗他，任由着他对自己的下流调侃，“唔。”
沈朝的鼻唇凑近温暮暮雪白纤细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心痒难耐。
“今日上朝，你才朕召见了谁？”
温暮暮哼哼唧唧，像一摊软泥贴在墙上，若不是有沈朝的桎梏，她恐怕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不想知道……”温暮暮的面色浮上一层酡红，下巴抵在沈朝宽厚的肩膀上。
“你的旧人，顾朗成了探花郎。”
顾朗二字深深触动了温暮暮心底那抹最深的情愫，是来自原身的情感。
她控制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感情，于是喘着娇嫩的吐息，“他，他怎么样了？”
听到温暮暮急忙关切的话语，沈朝眉头蓦然一紧，随后身上挂着的小人儿漂亮的眉头也拧的很紧：“痛！”
“朕若不是今日见到顾朗，还不知道朕的皇后这么有能耐？”
温暮暮没理解他的话中意，疼的她紧抓住沈朝的龙袍：“我不，臣妾不懂，皇上是……是什么意思。唔……好痛！”
“朕发现，朕的眉宇和他相近三分。”
温暮暮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所以呢？”
天下眉宇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你口口声声说是朕欺瞒了你，你的真心错付给了人，那你又是怎么爱上朕的呢！”
他的语气轻蔑戏谑，却愈发用力，让温暮暮不得不在他身底求饶。
温暮暮吸着鼻子：“臣妾都说了不爱你了不爱你了，陛下现在让臣妾重提旧事，不就是羞辱臣妾吗？”
她还是没忍住露出自己的锋芒，话语扎人心，让沈朝神色愈加冰冷，整个空间都快要淬出冰来。
“朕怎么会羞辱朕的心肝宝贝呢？”
沈朝看着她垂下的脑袋，狠厉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他那双深情眼中布满红血丝，露出的戾气令她发怵害怕，但温暮暮只能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敢乱动，生怕他勃然大怒。
“那朕又何尝不是替身呢！”沈朝嘶哑的声音带着崩溃绝望，温暮暮内心被他的这句话狠狠来了一记重锤。
“替身？”她的唇角苍白，“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人？和你一样对感情随便可以利用的人？”
“那你和朕解释清楚，为何顾朗和朕的眉宇相似！”
温暮暮感觉沈朝是真的疯了，失心疯，羊癫疯！
温暮暮也嘶哑着嗓子和他争执起来：“皇上您真是可笑，自己是这样的人就认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
“朕都说过了，已经把真心全部都交托给你一人身上。”
“那臣妾也回答了你千万遍，我不稀罕！我不稀罕！”
沈朝的阴郁已经弥漫在整个宫殿，温暮暮被按在墙角被迫接受着他的欲泄。
“呜呜呜，你不要碰我了……痛！”
温暮暮双腿都在打颤，怎么哀声求饶都没有。
她的衣服被他扯得松垮凌乱，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被他吮吸出红色痕迹。
沈朝就像是一头凶猛失去理智的野兽，“朕是替身吗？”
温暮暮摇头：“不是，从来都不是。”
“朕和顾朗，你更爱谁！”
“我们欢爱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将朕的脸看成过顾朗！”
温暮暮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直接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眼梢红红的，颤着哭腔：“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沈朝的脸侧了过去，红色手掌印在他的侧颜上尤为清晰。
俊美神颜带着病态的冷隽感，温暮暮眼中噙着泪花，颤抖着唇瓣：“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等荡妇？”
听到温暮暮的自嘲，沈朝神色阴冷，没有继续说话。
温暮暮眼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也是，您是天骄之子，您现在可是万人之上的皇。”
随后温暮暮又扬起被他吻得花乱的红唇，主动勾上沈朝的脖颈。
她的神态纯中带着点点妩媚，韵味十足。
既然沈朝如此不信任自己，那就别怪她在他的雷点上蹦迪了！
温暮暮娇嗔道：“是啊，每次在和你承欢做爱的时候，我都在想，你如果是朗哥哥该多好。”
“我所有说的情话都是骗你的，你哪里比得上顾朗了？”
沈朝神色越来越沉，“你撒谎。”
温暮暮轻笑出声：“不是陛下自己不信的吗？那我就只好说实话给您听咯。”
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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