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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千心中警铃大作!得找个机会逃跑!常千下定了决心,老头既然不认济楚山鬼神使的身份,想来一定有什么依仗!
老头领着常千在村里走着,雨水着急地打在他们身上,老头反而不紧不慢。
常千似是无意地问:“老丈今后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修缮山鬼祠?”
老者僵硬地扭头:“济楚山?什么济楚山?”
常千一下子噎住了,他指向背后的济楚山:“老丈看不到吗?”
他悄然运用《秋风扫落叶》,只要老头反应再有什么异常,他会径直逃走。
老头站着,突然停住了。
常千如临大敌,吸气,身体微弓。
老头说:“麻烦公子指给我看。”
常千警惕后退一步,不知道老头想什么。
老头只是站着,语气单调,重複,催促他:“指给我看……它在哪?指给我看……”
常千没搞清这阴森的老头葫芦里买什么药……
常千再退一步,同时迅速一回头,想要看眼济楚山,
但是就一眼,
一眼,常千毛发悚立,
他的血液都要僵冷了,
——一直背对他的济楚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老头突然像活了一样,桀桀地笑,肢体语气带了活气,问:“公子这是怎么了?什么济楚山?小老儿听不懂……”
常千心跳狂震,雨水渗到鞋里,四肢发凉。
常千强打欢笑:“没什么......老丈,离这里最近的一座郡城叫什么?小子有位老祖,是七境临江仙,故交满天下,拜托小子去拜访一位故人。”
常千将“老祖”和“临江仙”念得极重。
只要老头接下这话茬,常千就能抛出自己的老祖是琅琊暮阳仙——行狐假虎威之事。
但是老头没有。
老头笑着说:“公子莫非还认识什么济楚山鬼一样的东西?......最近的郡城是幽冥城,城主可是一位五境炼气士呢。”
常千沉默了片刻,“您能给我指指方向吗?”
“就在西北,穿过传说闹鬼的那片地。”
老头似乎清楚常千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好像毫不防备,仍然背对常千,领路。
常千路上想过逃跑数次,但是夜太黑,不熟悉地形,他全身紧绷,姑且还是静观其变。
常千跟着老头来到了他的家,在村尾,有个大院子。
老头蹒跚着走到屋檐下,点亮了两个红灯笼,他一只手伸着,示意常千来拿。
常千注意到此时他的动作与槐树底下截然不同,带了种力量。
常千看着那个红灯笼,犹豫了。
老头佝偻着腰,看着雨中的常千,突然笑了。
“小老儿能当上村长,是因为为人宽和,受村民爱戴……”
“公子既然不愿意接过灯笼,那么小老儿再给一个选择……”
“公子要么接过灯笼,要么听小老儿讲一个故事,如何?”
老头手里那些红灯笼,照亮了下半张脸,眼睛却在黑暗中,像个厉鬼。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常千《秋风扫落叶》的起手式摆了又摆,但老头只是佝偻着站着。
常千的拳终究没有递出去。
“是人是鬼就瞧瞧吧,你尽管讲故事!”
既然撕破了脸,常千看着老头,语气发狠。
“老子直面过济楚山鬼,镇压过五境练气士和武夫……你他娘是什么牛鬼蛇神?”
老头还在笑,晃着灯笼,嘶哑着开口了。
“大概一段时间前,具体记不清了,村里的五个孩子调皮,偷偷去了幽冥城......”
“从早上到晚上,整整一天后才有人发现孩子不见了。”
“村民翻天覆地地找,村内,村外,田间,陇头.......都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有人模糊想起来,今天早上似乎看到了五个黑点向幽冥城方向去了。”
“一去鬼城谁还能回来?”
“五个孩子的父母悲痛万分,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
“父母们相约在三天后给孩子立坟。”
老头说着,双手拿着灯笼,红光晃动,又走到了雨里。
“但是谁也没想到,三天后,唢呐震天的时候,”
“孩子们竟然自己回来了。”
“孩子的父母喜极而泣,中午在村子里摆了喜宴,所有村民都来了。”
“没成想孩子是回来了,却纷纷像变了个人一样。”
“沉默,胆怯,惊恐,惴惴不安......”
“他们看到人群,就是发疯的疯子,都死命躲起来,不肯见人。”
“那着该怎么办?”老头一步步逼近常千,咧出了半暗半明中的尖牙。
“村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筹莫展。”
“幸好这个时候村子路过了个道长,是个高人。”
“道长愿意帮助可怜的孩子。”
“道长把五个孩子叫到面前,对他们使用了法术。”
“过了一会,道长把孩子的父母也叫到面前,对他们说,”
“道长说:【你们的孩子中邪,有鬼附身了。】”
“道长还说:【有鬼附身的孩子救不了,只能帮其余孩子驱赶阴气。】”
“道长要求找出五个中异常的孩子。”
“孩子的父母炸开了锅,都说自己的孩子是正常的。”
“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纷纷指责,甚至动手……”
“村长和其与村民没有办法,只能再次求助道长。”
“道长思索片刻,说,刚附身的鬼只会说假话。”
“所以五个孩子被叫到祠堂面前,人群围着他们问话。”
老头又在桀桀地笑,笑声刺耳,他离常千越来越近了。
常千不得不后退一步。
“孩子们看到这么多人,惊恐,想要逃跑,人们只好把他们绑在椅子上。”
“孩子父母的脸色和孩子一样惨白,在人群的最外围。”
“他们不敢看。”
常千想起来刚才无声村民们的脸,发现也是十分惨白!
“问话开始了。”
“每个孩子只说了一句话。”
“大柱说:【我不是鬼。但是二狗可能是,我看到他在城里捡了一袋子钱。】”
“二狗说:【我也不是鬼,我把钱都给了五喜。我看到三丫和四全去茶馆吃果子,我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
“三丫说:【只有一个人说了假话,一定不是我,我一直与四全在一起。】”
“四全说:【二狗跟五喜中有一个被鬼附身了,我看到五喜拿着钱同一个穷书生换了本书。】”
“五喜说:【那本书只是普通的经书,我没有异常,我是一个人。】”
道长听完了五个孩子的话,斟酌片刻,立刻就醒悟过来。
道长下令:“【把二狗吊死!】”
村民们一拥而上,吊死了二狗。
道长给其他孩子做了法事,驱了邪,孩子们也就慢慢正常了。
“那只鬼就这样被杀死了,村子又恢複了祥和与平静。”
说完的老头站定,离常千五步远,手里两个灯笼还在晃着。
常千精神集中,死死盯着老头。
老头的脸像枯树皮,雨水也润泽不了,身体像民间的傀儡戏中的角,举止怪诞异常。
老头发现了常千的戒备,不以为然,脸上还是诡异的笑。
“公子不必紧张,这件事已经被道长妥善解决了......”
“......要不我怎么能站在这里说起这件事呢?”
“幸好有好心的道长。”
老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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