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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人，楚风烨忽视掉燃灰微弱的挣扎，径直掀开他的衣摆。</p>看着潦草的包扎，楚风烨皱起眉，目光凝重：“你这样容易感染，我帮你重新包一遍。”燃灰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34;得了吧，你再包扎有什么用。&#34;</p>
&#34;没有抗生素，该感染不还是要感染?&#34;</p>
楚风烨陷入沉默。</p>
半晌，他抿唇，沉沉道： &#34;……我们今天就进城。&#34;说得极其缓慢，不难听出其中的严肃和郑重， &#34;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34;</p>
燃灰已经和002申请了痛觉屏蔽，现在他能感受到的痛感只有百分之十，伤处隐隐发痒。因此他没什么急迫感，甚至有心思懒懒打个哈欠：&#34;挺好的，这次记得多扫荡几家药店，该拿的都拿上。&#34;</p>
&#34;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都不记得囤，是不是傻?&#34;&#34;记得拿止痛的，绷带纱布什么的也得要……算了有什么拿什么吧，最好把整个药店都搬空。&#34;</p>
他絮絮叨叨，到了后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终于慢慢昏睡了过去。</p>
楚风烨垂下眼，在他腰间那触目惊心的大片黑红色血迹上停留了片刻。</p>
许燃灰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失血过多的苍白，他昏昏沉沉合着眼，长长的睫毛落下来，平日里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被抽掉了大半。</p>
手指在暗处收紧，心脏的跳动也一声比一声沉闷。再抬起眼时，楚风烨遮住眼底的暗沉，轻声回应： &#34;嗯，记住了。&#34;</p>
明明伤在腰上，燃灰却表现得跟伤到了腿似的，一整天都待在车上，脚不沾地，怎一个爽字了得。</p>
许燃灰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个消息在队伍里迅速传开。</p>
燃灰没对外说明是什么原因，但苏柳并没有藏着掖着，于是很快，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就在小队中流传开来。</p>
一时间，大家纷纷肃然起敬。</p>
别的不说，这件事做得可真够爷们。</p>
探望络绎不绝，乔时也来看了他一次，为了表示出慰问伤员的态度，还从自己的空间里取出来一个苹果。</p>
燃灰苦大仇深地看着那个又红又圆的苹果： &#34;……</p>
&#34;</p>
我可太谢谢你了。</p>
但水果是末世里非常珍贵的东西，即使再怎么不喜欢吃苹果，他还是假笑着收下，顺便感谢了一番对方的心意。</p>
临走时，乔时看他一眼，像是很有点遗憾似的： “可惜了。”燃灰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偷偷把苹果推到车厢的角落里。后面，小朋友又被妈妈领着来看望了他一次。他扒着燃灰的大腿，眼泪汪汪： &#34;叔叔你不要死!哇呜呜呜呜……&#34;</p>
燃灰：</p>
燃灰：“你从今天开始改口叫我哥哥，我就不会死。”</p>
最终，借这个机会，燃灰成功地让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心满意足。</p>
至于当事人苏柳，并没有再去特意看望他。就算日后见了面，也是清清淡淡一点头，似乎和之前的态度没什么不同。</p>
只是从那天起，燃灰的供水量一跃而上，成了全队最多。而且他每次取水，都会被加热到一个正正好好的温度。</p>
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处发生了巨大改变，燃灰对此一无所觉，还在为怎么处理那个珍贵的苹果而发愁。</p>
处理好了伤员，短暂休整，小队继续行进。</p>
因为大家急着去找药，行进速度前所未有的迅速，很快，前面那座城市的影子就在清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p>
快到了!</p>
小队里的气氛高涨，都在互相交换着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但楚风烨却不见了踪影。燃灰躺在车厢里，百无聊赖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降下车窗，把瘦猴叫来： &#34;你们老大呢?&#34;</p>
瘦猴在车窗外小跑着跟车，纳罕地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啊，老大他老早就出去了，也没跟我们说去干嘛。&#34;</p>
饭都没做，只交代要把最后一包泡面给许燃灰泡上，记得再加一根火腿肠。他猜测： “可能是去打猎了?你不是伤员么，得加餐。”</p>
燃灰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都要进城了，干嘛还要去打猎。</p>
不过男主肯定不至于出事，所以他暂且收起好奇心，缩回到车里继续闭目养神。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外隐隐约约喧哗了一阵，越野车缓缓停下。</p>
燃灰睡得无知无觉，他身上挂了虚弱buff,对外界的敏感度大大下降，直到有人上车，才慢半拍</p>
睁开了眼。</p>
入目是一道宽肩窄腰的人影，坐在燃灰面前的小板凳上，长腿憋屈地蜷着，嘴里叼着条窄布料，干脆利落地往自己手腕上缠。</p>
察觉到许燃灰的目光，他略一抬眼，薄唇柔和勾了勾，眼下的小痣也跟着生动起来：“吵醒你了?&#34;</p>
楚风烨似乎在上车前紧急冲了个澡，浑身水汽，黑色背心贴身，半片精韧平坦的肌肉上还带着往下滚的水珠，危险的男䗼气息扑面而来。</p>
他眼底的杀气没有收敛干净，燃灰一看就知道，男主刚刚去打了架。</p>
目光落回手腕， &#34;你受伤了?&#34;</p>
&#34;不小心扭了一下。”楚风烨轻描淡写，话锋一转：“给你看个东西。&#34;</p>
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握成拳，伸到燃灰面前，手指缓缓张开。</p>
燃灰差点被一瞬间溢出的光闪瞎，他瞪圆了眼，失声： “晶核?”</p>
楚风烨的手指骨节分明，关节处尽是粗粝老茧，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璀璨的晶核。</p>
和普通丧尸脑中的无色晶核不同，这枚晶核通体深绿，在光线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色彩，有平时那些晶核的三倍大。</p>
这是变异动植物力量的源泉。</p>
燃灰立刻串联起了前因后果，有点震惊地抬起眼看向楚风烨：&#34;你去把刚刚那藤蔓给杀了?&#34;</p>
楚风烨：“嗯。它已经是强弩之末，没费什么力气。”</p>
说得轻巧。</p>
许燃灰不懂，燃灰却懂。根据他的经验，昨晚那藤蔓至少也是高等级变异植物，能把它打退又基本毫无伤亡，已经很不错了。</p>
万万没想到楚风烨这么大胆，孤身一人去追击，还真让他得了手。</p>
男主的异能还是强出了燃灰的预料，只能说不愧是天道之子。见许燃灰的目光直勾勾黏在晶核上，楚风烨笑容深了两分，柔声： &#34;想要?想要就是你的。&#34;</p>
燃灰从男主强杀藤蔓的事实里回过神来，他其实对晶核半点兴趣都没有： “给我这东西做什么，我又用不上……&#34;</p>
说了一半，慢半拍想起，自己要贪婪，贪婪!</p>
燃灰堪堪住嘴，干脆地一把将晶核夺过来，露出丑恶的嘴脸：</p>
&#34;拿来吧你，就当是我昨晚因为你受伤的补偿。&#34;</p>
他充分发挥出炮灰的人设，借着自己受伤的机会颐指气使，语带嫌弃地倒打一耙：“要不是你太弱，我怎么可能受伤?&#34;</p>
手心一痒，像是羽毛掠过。楚风烨下意识收了收指尖，虚虚握住一团空气。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终于流露出几分活跃的神采，灵动有神起来。</p>
楚风烨完全没在意那两句讥讽，深深目光在许燃灰脸上打了个转，才收回。他眼神微黯，点头：&#34;你说的对，我还是太弱。&#34;</p>
燃灰： &#34;……?&#39;</p>
你没事吧，我说说就算了，你怎么还真信——要不要看看你刚刚宰了什么?</p>
他顿时卡了壳，干巴巴道： “那你说说，你哪里弱了。”</p>
楚风烨垂着眼，眼底一丝笑意闪过，却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还有一个异能是植物系。&#34;</p>
&#34;这个异能可以帮我迅速催生种子，也可以让我操控一些没什么意识的植物。&#34;&#34;但是像昨晚，面对有自主意识的变异植物，这异能就是个摆设，半点用处都派不上。&#34;</p>
燃灰眼前一亮，立刻不遗余力地打击他：“没有没用的异能，只有不会用的异能者，是你太笨。&#34;</p>
楚风烨抓住了重点，看向燃灰，目光灼灼： “你的意思是，的确可以利用植物系异能和变异植物战斗?&#34;</p>
燃灰：&#34;……&#34;</p>
我这张破嘴，怎么就被套出话来了!</p>
他干笑两声，给自己找补： “我猜的，毕竟这异能出现，总得有自己的战斗方式吧?要是只能用来种地，那植物系异能者没人保护，不都要死光了。&#34;</p>
这话有点强词夺理，毕竟有的异能的确没法战斗，顶多充当个后勤作用。</p>
楚风烨也没在意，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道： “所以，如果我能学会该怎么真正地将它用于战斗……大家就都不会受伤。&#34;</p>
他蓦地抬眼，狭长的眼不闪不避，和燃灰对视： &#34;你说，我的异能可以做到控制变异植物么?&#34;</p>
燃灰：?你问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p>
他讶异地挑眉，想不到男主还挺聪明，想到了这一层，也的确是植物系异能最强大的战斗方式。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大纲里的剧情显示，楚风烨一直没有拥有控制变异植物的能力，而且未来还会在变异植物上狠狠吃个大亏。</p>
这个大亏无法避免，还会顺带着把许燃灰给送走。燃灰含糊道： “也许吧。”</p>
楚风烨目光灼灼地停留在燃灰脸上，不着痕迹地试探： “但是我做不到……每次当我试图控制它，就会遭到很强烈的意识抵抗。&#34;</p>
&#34;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吗?&#34;</p>
燃灰一阵无语，心道你小子好歹也是个男主，谁给你的胆子从炮灰嘴里问答案。</p>
他又没有过植物系异能，当然也不知道自己曾经那些牛叉队友是怎么做到的，干脆灵机一动，像恶毒炮灰那样不懂装懂，随口胡扯点什么，给男主添堵。</p>
&#34;你不是也说了么，变异植物现在是有自主意识的。就像那些动物一样，它们可以移动，可以自主选择猎物，甚至还会埋伏和偷袭，跟人似的，那当然不能和那些没变异的一个待遇。&#34;</p>
燃灰懒洋洋点了点额头： “操控没有自我意识的植物，你可以用这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p>
文学城</p>
&#34;但如果要操控有自主意识的植物……&#34;燃灰手指一转，隔空点了点楚风烨的胸口，随口道， “大概需要用这里。”</p>
要用爱感化它们!</p>
楚风烨怔住了。</p>
随口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燃灰满意地拍拍手，让男主自己瞎琢磨去吧，反正肯定也琢磨不出什么东西，少来烦他。</p>
002: 【宿主，你是真的坏。】</p>
燃灰倒是轻松自如： 【我是恶毒炮灰，坏点怎么了?你没看我人设分都涨了。】</p>
从60涨到了61,真是可喜可贺。现在的燃灰已经麻了，人设分及格就是胜利，其他的爱咋地咋地吧。</p>
002: 【..】</p>
它在心里替男主默哀两秒。</p>
燃灰又开始犯困，刚打算撵楚风烨下车，余光落在车座旁的苹果上，顿时眼前一亮。面前飞过来一道黑影，楚风烨条件反射地抬手接住，入手微凉光滑。他</p>
低头一看，苹果的清甜香气涌入鼻腔，让人食指大动。</p>
他抬起脸，许燃灰已经收回手，转过脸去懒洋洋道： “乔时送的，给你了，记得在车上吃完，别让他看见。&#34;</p>
楚风烨一愣，手指收紧： &#34;……你不吃?&#34;</p>
见许燃灰摇头，他脸色一沉： “你现在还受着伤，不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怎么行?”</p>
燃灰哼了声，并没有被吓到，恶毒炮灰的骄横凸显得淋漓尽致：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给人家小孩去了，起码人家懂礼貌，还会跟我说声谢谢呢。&#34;</p>
&#34;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伤号，吃什么当然是我自己说了算，你凭什么管我?&#34;</p>
楚风烨任由他在自己面前耍横，却半点厌恶反感的情绪都没升起。心潮起伏，难以平静。</p>
任何人都知道末日里的水果有多珍贵，要不是楚风烨可以催生植物，他们连菜都吃不上，苹果更是八百年没见过。</p>
许燃灰藏着的是什么小心思，他再清楚不过。</p>
末日里根本没人敢挑食，谁不是有什么吃什么，所以楚风烨压根没往燃灰不爱吃苹果上想。好半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藏起眼底一片柔软的波澜，接受了好意。……算了，一个苹果而已，现在不吃就不吃吧。等到了基地，彻底安稳下来，一千一万个苹果，他都能给许燃灰弄来。</p>
那个苹果最后还是进了楚风烨的肚子，种子被珍惜地留下，准备等到基地后再种进土壤。</p>
燃灰还在为自己借花献佛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要面对怎么样的噩梦。</p>
楚风烨回来后，车队重新上路，终于在正午时分进了城，又顺顺利利找到了一家已经无人的医院门诊。</p>
这下子消炎药和抗生素都有了，趁其他人去搜刮物资，楚风烨把燃灰从车里拎出来，给他重新处理伤口。</p>
蓝色帘子遮挡的病床上，燃灰倚着墙，上衣被脱掉，楚风烨半蹲在他面前，帮忙撕开布条。</p>
布条为了止血，当时缠得太紧，现在已经和血肉混在了一起。</p>
安全起见，燃灰不敢把痛觉屏蔽全关掉，即使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痛感，依然咬起牙吸气：&#34;..嘶。&#34;</p>
楚风烨倒显得比他还紧张似的，皱着英气的眉</p>
，眼神沉肃，沉声道： &#34;别乱动。&#34;</p>
他的手很稳，一点点揭开，额上却比燃灰先冒出了汗珠。</p>
燃灰脸和嘴唇都因为生理反应而苍白，其实没有那么疼，但还是遵循着人设，没两下就喊疼：&#34;手那么重?轻点啊。&#34;</p>
本以为男主还会装出一幅友善模样，好声好气安慰他两句，谁想到楚风烨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刻意重了重： &#34;疼也忍着，谁让你当时……&#34;</p>
那么莽，直接想也不想地冲上去救人。</p>
责怪的话没说完，楚风烨抿唇，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动作又恢複了轻柔： “算了。”</p>
楚风烨本质上还是利己主义者，平日里看似牺牲颇多，实际上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心肝黑得像锅底。</p>
哪像许燃灰这样，猛一看不像好人，实际上心比谁都软。</p>
好不容易换好了药，又给他用上崭新雪白的绷带，楚风烨紧绷的身躯才缓缓放松。他后退一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从怀里摸出根烟衔在唇边，没吸，单纯用来平複情绪。燃灰已经是条死鱼了，躺在药店自带的病床上摆烂。</p>
他的短袖还没穿，现在上身就只有被血迹微微洇湿的绷带，衬着苍白柔韧的肌理，随着呼吸一起一伏。</p>
那种奇异的、让人头晕目眩的破碎美感又出现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平日里最有生气最有活力的人，陡然安静下来，就会让人在无所适从的同时，因为这难得一见的脆弱一面心脏狂跳不已。</p>
……好像现在对他做什么，都不会遭到反抗，连反抗都是无力的、绵软的。</p>
许燃灰闭着眼，楚风烨忡愣地看着他，从睫毛看到裤腰，视线一错不错，连呼吸都快暂停。没点燃的烟掉到了地上，一声轻响，才让他蓦地回过神来。</p>
楚风烨心头一跳。</p>
他猝然起身，黑皮靴径直踩在烟上，碾出散乱的烟丝，匆匆两步转出到帘子后面：&#34;……我去看看瘦猴那边怎么样了。&#34;</p>
他没管背后许燃灰反应如何，大步走出了门诊室，闷着头往前走，一直到旁边的烟酒铺里找到瘦猴等人，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搬运物资，激烈跳动的心跳才慢慢平複。</p>
瘦猴看见了楚风烨，立刻满载着大丰收的喜悦朝他跑来： &amp;</p>
#34;老大，这里好多烟，还有两条好的!哥几个把酒也拿了，以后咱们路上还能喝点!&#34;</p>
楚风烨抬手，接过他遥遥抛过来的烟盒。他正巧需要尼古丁平複心绪，抽出根烟来点燃。烟雾遮掩，很好地遮盖住了沉郁的脸色。</p>
楚风烨这辈子，前半生顺遂无忧，后面骤然跌入谷底，又拼力挣扎着爬上来，满脑子是複仇。这一路起起落落，反正不管如何，都和情爱两字沾不上边。</p>
即使当时和许燃灰订过婚，那也是父母之命，谈不上什么真心喜欢。</p>
所以他现在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心口像是烧起一团火，哪哪都不对劲。</p>
一闭上眼，眼前就是许燃灰的身体，在黑暗中苍白地盛开着，无声邀请。</p>
楚风烨猛地挥散那些狼狈的念头，低头用力抽了口烟，才道：“等他伤养好了，以后跟你们一个待遇。&#34;</p>
瘦猴一愣，立刻知道楚风烨说的是谁。他拉着楚风烨往外头走了几步，避开其他人，低声问：“老大，你是真打算把他当自己人了?”</p>
瘦猴对许燃灰倒是没什么恶感了，只是担心楚风烨委屈自己： &#34;许燃灰之前那么对你，你是真的原谅他了，还是看在其他人都喜欢他的面子上，才捏着鼻子……?&#34;</p>
楚风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p>
良久，他掸了掸烟灰，垂着眼道： “当然原谅——早就原谅了。”瘦猴这才松了口气，&#34;那就行。我记住了，以后他跟我们一样。&#34;</p>
顿了顿，又挠着头，替许燃灰说了两句好话： “其实我真觉得，那小子是洗心革面了。老大你放心，要是他以后再做出什么对不起咱们的事，我第一个不饶他!&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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