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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罗德曼收好卷轴,并未放归原位,而是直接揣进了怀里,走出圣训堂。
漆黑的洞外让他无需适应,不过等到攀上崖顶,耀眼的阳光就如利剑般刺入双眼,将眼睛蛰得又辣又疼。
罗德曼抬起手背遮挡住刺眼的光芒,狠狠揉了揉眼睛才恢複清明。
他慢慢走在返回的路上,心里咯咯登登没有一刻平静。
真相仿佛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都会坠落,将锋利的刃尖刺入他的脑袋。
而回头亦是无路,因为伟大的陛下早已为不成功者布下了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户外清凉的空气,肺泡顿感清爽惬意,让他得以暂时忘却那些恼人的焦虑。
罗德曼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杜天,决定再去典簿大人那里攀谈一阵,还是让他前面带路。
陈渡的房间,就在距离自己居所不远的东边城墙下。
房间里的状况堪称杂乱无章,地上到处摆放着凌乱的书籍,甚至让他感觉都无从下脚。
罗德曼只好在书缝间寻找着空隙,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趟,最后终于一屁股坐在就近的椅子里,笑道:
“原来典簿大人是躲在这里读书,难怪不肯去见我。”
陈渡蹲在地上自顾挑拣着书籍,随后起身放到高悬的书架上,继续蹲下来整理书籍。
“现在也就还剩这点爱好了。”
他懒洋洋回了一句。
罗德曼环视屋里,眼睛扫过一排排书架,只见上面摆满了政论与史鉴之类的书籍。
随即换了一种尖锐的语气对他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陈大人尽管喜爱读书,却读的都只是些死书罢了。”
“哦?”
陈渡听他说的认真,不似在开玩笑,完全就是居高临下的批评语气。表情不解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中略带不满道:
“院长大人位高权重,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卑下之人,向来只有认死理、听死令的道理,哪有反驳之权?”
罗德曼笑而不语,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拿出一本翻阅道:
“岂不闻‘人情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你读书虽多,然对敌无策、对上无礼,学无以致用、行无所借鉴,成日只知对影自怜、怨天尤人,与国、与家都无所补益。如此,不是死读书、读死书,又是什么?”
他放下手中书本,踩着空隙走近几步。
陈渡听完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涨红了脸,一言不发。
罗德曼继续说道:
“你不去拜见上官,是为无礼;不能应对鲜卑夺权之恨,是为无用。然而你既不求有用,又何必去学这满腹经纶?”
罗德曼指指手上写着《通鉴》的书籍道,“难不成陈大人腹里的书虫也有报效国家之宏愿?”
罗德曼冲他微笑,将书籍重新放回书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抬头注视他的眼睛,等候答案。
“呵。”陈渡苦笑一声,无奈摇头,“邦有道则进,邦无道则退。国家有令不行、有制不尊,典章制度都形同虚设,官员职责也可任意修改,单凭好恶。这样的朝廷……不用也罢。终究这天下是他鲜卑人的天下,汉人不过宵小,唯求苟活而已。”
“世道不公,就要当缩头乌龟了?可我问你,这世道又何时公过?我来上任,处境就好?鲜卑跋扈、属下离叛,手中还无一钱一粮……难道我面对的世界就公平吗?”
说到这里,罗德曼也不由有些动气,挥挥手道:
“我来这里也不为别的,就是要听陈大人给句痛快话,你到底还想不想干?”
陈渡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罗德曼,见他面向书架一言不发。犹豫了片刻,叹口气道:
“陈某只是一个无用之人罢了,大人又何需如此记挂……”
罗德曼哗的转过身,近乎咆哮的吼道:
“我是不想让自己的部下哪怕有一个人掉队!我们汉人本就颓势,如果再不团结振作,拿什么去和鲜卑人斗?你要走便走,我不留你。下午就过来办理离职手续,我这里不养闲人!”
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到下午时分,罗德曼刚刚睡醒午觉,就见陈渡垂首站在门外请求拜见。
罗德曼甩甩手,示意门卫放他进来。
“你想好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到书案前坐下,随后问走进来的陈渡道。
陈渡点头,“嗯。”羞愧之情让他不敢正视罗德曼的眼睛。
罗德曼在石椅里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显得并不在乎。
“买卖不成仁义在,坐下喝杯茶吧。”
他表情看上去很是轻松,丝毫没有上午的愤怒情绪。
探身从桌上提起一个茶壶,往红色的瓷杯里倒满茶水,轻托着底部推至陈渡面前,请他喝茶。
陈渡连忙推让,“蒙大人错爱,属下心中万分愧疚,又怎敢受领?”
“有愧就证明你良心还未泯。来,喝了它,我上午脾气不好,就当是给你赔个不是了。”
陈渡见上官执意让他喝,只好勉强走进前来,双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回桌上。
罗德曼接着从案几上拿过一个卷轴交到陈渡手上,“你看看这样写行吗?”
陈渡接过卷轴,看见卷轴的外面竟有金线勾勒,心下疑惑他怎会用如此珍贵的材料来写辞任书,只是不敢问。
而罗德曼好似早就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你是疯人院第一位辞任的典簿,我发誓要让你成为这里空前绝后的一例。因此特意用了点高端材料,计划着日后也好珍藏起来。既对自己是个鞭策,也给后人一个告诫嘛。”
听完这话,陈渡不由再度红了脸,不再说话,低头慢慢展开卷轴查看。
只见他眼睛越睁越大,两只手也把卷轴边缘捏得吱吱作响,嘴里碎碎念念,喃喃有词。
“这……这……”
不等看完,陈渡的脸上已经冷汗直流。
他有些惊讶,又有些懊恼的询问,“大人,这、这不是……这不是皇帝给您的圣谕吗?”
“不错。”罗德曼此刻也不避讳,坦然承认道,“此物正是圣训堂里所藏圣谕。我今天看完觉得字写得不错,于是就想着顺便带出来给你也看看。”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泄露机密的担惊受怕在里面。
“啊!”
证实了猜想的陈渡却吓得手指一松,把卷轴掉在了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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