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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天乔一平蒙了面，天又黑，朱中正未必会认出他，我们就打算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说。”“可后来，我听闻朱中正在碧琼观里，还被你们给找到了……”萧远良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你们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也不算故意吧。就是没防着你，想看看你会不会有什么马脚露出来。乔一平倒是警觉，上山之后，什么都没干。”
萧远良没有说话。这乔一平若是真的警觉，就不该留下把柄。
这案子，便算是清楚了。司寻澈询问皇帝该怎么判，皇帝说道：“这是你的案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该怎么判怎么判。”
“谢父皇。”司寻澈也不返回大理寺耽搁时间，直接就在御书房把这几个人的罪给定下了。
萧远良和乔一平自然是难逃一死，钱樟虽不知道实情，但是亦有害人之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看在他弃暗投明，当了污点证人的份上，杖五十就免了，直接流放三千里。
至于贺有为，虽然他没有参与案件，但是这个人心思不端，直接被免除了官职。
等判完之后，萧远良才被押着走出了御书房。这时候，他才发现乔一平和钱樟其实一直在隔壁的房间里听着他自首。
“你这个蠢货！那瓶药早就被扔我河里了，他们没有证据，你不认，他们能把你怎么样？我一人扛下罪名，就是想让你照拂我家中的父亲和兄弟，你认了罪，我岂不是枉费心机？”
“你才是个蠢货。钱樟知道我们两个暗中联系过，他和我们并无交情，必然会全盘托出。有他的口供，便是没有证据，陛下心里也有了计较。再加上宁暮春在，便不用这个案子，他们也有办法治我的罪。起码如今，我不必牵连侯府。”
乔一平并不知道萧远良先前摸过宁暮春的脸。虽说这是宁暮春设计了萧远良，可他确确实实是摸到了。刚刚萧远良若是不认，宁暮春眼泪一掉，把当日的事情一说，说小了是调戏良家妇女，说大了便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如今便是没有证据，他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所以萧远良他才会选择半夜出逃。他逃跑了，连嫌疑犯都抓不到，这案子只能一直悬着。等逃出了京城，天高皇帝远，有皇后和牧远侯府的势力帮忙，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只可惜，他没逃出去。
乔一平看向了一旁的钱樟，他心虚地别过了头。不过他不后悔。毕竟杖五十和处死没有太大的区别，如今免除了杖刑，以他的身体，流放三千里起码还能保住䗼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宫，却是在宫道上碰到了疾奔而来的牧远侯。
“远儿！远儿！”
“爹！”
司寻澈快走了几步，挡在了他们父子二人面前。
“牧远侯，这里可是皇宫，注意分寸。”
牧远侯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怨怼，恶狠狠地看向了司寻澈，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司寻澈，你居然想让我们萧家绝后！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司寻澈轻笑一声，说道：“您这位公子，好像不需要我来帮忙绝后吧？”
牧远侯被噎了一些，却又不好再争辩下去。他转脸又对萧远良说道：“远儿，你放心，父亲和你姑姑必定会救你出去的。”
“侯爷，这案子已经判了。”
“判了又如何，司寻澈，你给我等着！”
宁暮春就站在一旁。牧远侯府这是彻底和司寻澈撕破脸了。
等出了宫，韩廷铮等人将几名犯人押回，司寻澈打算直接回府睡觉。他真的是太困了。可宁暮春却是跟了他几步。
司寻澈突然来了精神，可面上却是不显，只懒洋洋地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跟我回府？”
“我们去春满楼。”
司寻澈明白过来，说道：“让京畿衙门的人去就成了。”
“不行，他们做事我不放心。”
司寻澈心里一片柔软，可他的确是太困了。“那要不等我先睡一觉，下午再去。”
“不行！万一现在就正好有个姑娘被害呢？”
“你去不去？”
这四个字一出，司寻澈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他若是说不去，宁暮春必然要自己去了。
“去，我去。”
而后，司寻澈便哈欠连天地来到了春满楼。与此同时，念苍已经赶去了京畿衙门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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