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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姑娘这才从角落里出来，蹲在木桶前面，直接用手去捡那些饭吃。宁暮春觉得有些反胃。
林招凤抬起头，说道：“他们送完这顿之后，很长时间不会再送饭来的。你们别挑了，总比饿死的好。”
宁暮春往桶里看了一眼，没有米饭，只有那些被挑剩下的菜，还有光秃秃的鱼骨头横亘在木桶里，甚至，还有被嚼过之后吐出来的食物。
她和左秋月都没有经历过在饿死边缘徘徊的恐惧，所以现在只会觉得恶心。她们真的吃不下，也说服不了自己。
“你们……多吃些吧……”宁暮春说着就别过了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左秋月也没有吃。她走到了角落去摸索墙壁。
这里的墙壁并不平整，触碰的时候只感觉到一片冰凉，还带了一些湿意。
“我们应该在山里。”
宁暮春立刻就想到了那张舆图。“回龙镇由九座山组成。藏在山里，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我们应该是在最高的龙首山。”
“在山里……那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啊！”卢小小的声音里全是绝望。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得先活着。”宁暮春想过了，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就亮明身份。这里离京城并不算远，这些人应当听说过她的名号。
此时，司寻澈三人已经爬了一半的山了。几人有些疲惫，便随便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
他们这一路上来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士气被消磨了大半。
三人席地而坐，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一阵冷风吹过，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传来。司寻澈立刻捂住了鼻子，一脸的嫌恶。
韩廷铮忍着恶心又闻了几下，突然站了起来。
“这味道不对！”
而后，他就握着剑柄朝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司寻澈一脸的莫名其妙，和左冬寒一起跟了上去。
左冬寒说道：“这味道里面有一股子尸体的味道。”
司寻澈脸色一变，声音也有些发虚：“不会吧……这怎么闻得出来……你们两个是狗鼻子吧？”
“我爹就是个仵作，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就闻出来了。韩头儿自从来了大理寺之后，经常往验尸房跑，而且他本来就很厉害，能闻得出来，不是什么问题。”
走在最前面的韩廷铮突然停住了脚步，司寻澈和左冬寒也立刻停了下来。
周围是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月光能带来一些亮光。左冬寒往司寻澈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道：“韩头儿，怎么了？”
“是蛇窝。”
此话一出，司寻澈和左冬寒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就起来了。但是二人还是大着胆子往前走了走。
韩廷铮所在的位置是一处高地。再往前一步就会滚下去。而此处高地的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盆地。月光下，他们能看到有无数条蛇静静地伏在盆地里。
这时候，他们已经不是起鸡皮疙瘩了，他们的头皮也开始发麻。
“山中有蛇，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些蛇全都在这处盆地里，就不寻常了。这些蛇，应该是有人在豢养。”
“疯了吧！养蛇做什么？做药材？”左冬寒因为激动，声音响亮了不少。说完，他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还往盆地里面张望了一下，生怕把那些蛇给惊醒了。
“若是当做药材，抓到了直接卖了就可以了，养起来做什么。”司寻澈眉头紧皱，“花楼也有蛇。咱们是找对地方了。”
韩廷铮十分介意那股尸臭味，所以还在借着月光张望。他们沿着高地的边缘小心地走着，大概走了半圈左右，就看到了一截白骨。那是一个人的尺骨和桡骨，并且还连接着一段手掌。
左冬寒往后躲了躲，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他们居然拿人来喂蛇啊……”
司寻澈和韩廷铮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虽然这截白骨已经被吃得很干净，不可能是宁暮春或者是左秋月的，但是，它却极有可能是司佑年的。
“继续上山探路，此处，明日多备些雄黄再来。”
司寻澈说完，几人便退出了蛇窝，继续往山上去。
之后的路途，他们更为沉默。这些人能以人饲蛇，可见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也不知道宁暮春和左秋月现在如何了。
他们继续上山，走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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