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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城山“与苏氏发生冲突”,根源在于新东君将煤矿“开采权给了苏氏”。可以说这是一件事。
棘手之处在于对方是官府,还有强大到高兆现在都还不愿意去正面对抗的苏府。
“明明是我们探出来的,凭什么给他苏府开采?!”虎子很气愤,第一个发声。
可以理解,最大功劳和苦劳就属他和那些预备队员了。
一百人为一组,轮流前往谷城山进行长途拉练,每次为期三天,高兆相信不会每次都顺利,会遇上暴雨、酷热、山石、野兽等意外,还要防蚊虫,防疾病,防山匪。
单看他那身黝黑得发亮的肤色,上面布满划伤痕迹,就能知道相当不容易。
所以高兆只能点头,决定道:“周大虫都尉,你圆满完成任务,你和所在的役备队记三等功。”
“哥,我们不需要奖励,我们不岔气果子给苏府抢走!”虎子眼眶湿红,很是委屈。
他现在有很多外号:大虫将军、巨兽铁虎、无敌战神……但跟高兆一样,很多人忽略了他的年纪:年仅十六。
他现在委屈得几乎要哭了。
“对,要是猗氏勘探出来,苏府抢得走吗?”周倩同样很气愤。
邙桩挨着虎子坐,轻拍拍他肩膀安慰,也附议道:“猗府在东邙没有勘探出煤矿,听说东君不仅没有惩罚,还赐了两匹好马作安慰,真是岂有此理!”
高兆揉了揉额头。
那新东君的确很不厚道,邙山有煤,当初是自己的,后面还给猗府抢去一半勘探权,现在如期探出来了,按理说至少得等自己回来商量过后,再决定开采权。
哪怕是分一半开采权给自己,哪怕是意思意思问下意见,都说得过去。
现在直接宣布开采权全给苏氏,既有狠狠打自己脸,明显敲打的意思,背后的利益估计也大到难以想像。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生意场上只讲利益,不讲道理。
高兆认为自己还是太单纯,以为新东君多少会讲究点吃相,不然可以一直压着煤床位置信息,直至东君确认开采权归属自己才告知。
所以他现在也很后悔,更加气恼。
于是郑重对虎子说:“我答应你,是我们的终究是我们的,东君也会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在大家因为感受到阴森寒意而不由地端坐时,他又严肃补充道:“但绝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的我们还很弱小。
现在的我们别说东室,就是苏府都抗衡不了。
公开与他们冲突不是我们最佳利益,明白吗?”
高兆的承诺从来都能实现。
哪怕是当下看起来绝对不可能的事,最后都一一实现了,比如承诺那些兵奴杀邙子凌,还承诺小桃让她亲手血刃,又比如承诺为仓库那些牺牲的那些兄弟们,複仇猗府。
更别提那些大大小小的对赌了。
那些认为他做不到的人,最后都吃了瘪。
现在高兆承诺一定会抢回煤矿,同时让新东君付出代价,没有一个人认为是笑话。
因为知道他做得到。
所以虎子道歉了:“哥,带大家闹事的是我,我接受惩罚。”
但高兆发现他只是道歉,没有认识到错在哪里。
甚至在场的众人认为他做得对,在表同情。
于是高兆仰头苦笑了好一阵子,比起对东君吃相难看而感到的愤怒,更加气恼:“惩罚?
惩罚你守门一个月?
还是惩罚你罚没这个月薪水?
或是惩罚不让你吃饭?”
氛围变得凝重。
高兆认为这是让一些人迅速成熟的好时机。
他也的确有火气,不知往哪里撒。
他甚至敲击桌子:“周大虫都尉,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鲁莽行为,导致我们损失有多大?
若没有发生冲突,我能想出一百个办法来去争回开采权。
但现在呢?
土地和矿产是周国的,是东室的,是东君的,我们也是周国子民,他东君的臣子。他要把开采权给谁,甚至是要谁死,只是一句话的事,这叫君权。
我们作为臣子的,只有听命的份,这叫忠。
除非我们公开造反,但我们敢吗?能吗?
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现在我们连保护自己的实力都不具备。
此前我们打嬴的敌人,全是家丁府卫,散兵游勇!
现在我们去闹了,气是撒了,可结果呢?
道理全站在了东君和苏府那头!
接下来我甚至得去向他东君陪罪道歉,以接受开采权给苏府作为代价,换取他东君‘宽宏大量’,不追究我们樱城、你,以及众位兄弟的责任。
这就是你一气之下的代价。”
“哥,大虫知错了。”虎子耷着脑袋,态度很诚恳。
于是高兆决定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批评,叹道:“虎子,你现在不仅是都尉,还是我们议事阁成员,任何的错误行为,哪怕只是一句话,都有可能导致兄弟们付出生命代价,甚至是导致樱城覆灭。
惩罚肯定是有的,但我更希望今后你能引以为戒,绝不能再有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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