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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有人拦路。”车箱外，虎子淡定说道。
“丈大人？”
高兆掀帘一看，却是邙澹，小院的户主。
大白先回去了，接着邙猗带来一众官吏支付订金十万钱，换成黄条正好是二十四根，办完手续，再寒喧一阵，已是赴宴时间。
没想到刚出发，这邙澹就突然跑在路中间，朝车辇连连拱手，看来是等了很久，有非说不可的重要事情。
巧了，高兆也正想找他。
“上来说吧。”
车辇内，高兆看到他一边脸庞有些红肿。
“高公子，拜托往后不要叫我丈大人了，呵呵，小的实在担当不起。”
“找我有事？”
“高公子，前些日子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冲撞冒犯了您，恳请高公子原谅。”
说完，他在车厢里磕起头来。
又是个来道歉的，高兆没有阻止。
这肯定是邙子凌的意思了。
昨天在鹿鸣楼他不顾一切夺标，当众威胁高兆，现在要讨好弥补。生意是要合作愉快的，芥蒂能少尽少，最好不要有。
“你冒犯的不是我，是我姨娘，她喜欢吃彘肉。”
和大白一样，不要点什么，对方会以为自己小心眼。
“明白的，谢谢高公子！”
邙澹感激得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你脸上这是？”
高兆指了指他脸上的红肿，明显是给人刮的，不只一下。
邙子凌喊他叔公，辈份不低。
看来是庶出。
此前高兆对邙子凌说“嫡大公子不了解庶出的悲凉”，说实话，高兆自己完全没体会。
前主从小不是在私塾学习礼乐射御，就是被母亲关在屋里背书练字，母亲午休时在姨娘的掩护下才能和邻居虎子玩耍，哪懂高门深院里的门门道道。
在后世，嫡庶之分的毒瘤给伟人早除得干干净净。
“高公子见笑了，这是给族堂罚的，呵呵。”邙澹摸着肿脸，呵呵苦笑。
“犯什么错了？”
距白府还远，高兆有些好奇。
邙澹眼皮跳了跳，有些为难。
“不方便说就算了。”高兆表现失望。
“不不不，是小的此前负责鹿鸣楼的盐米供应，前几日不是被大公子瞧见小院了嘛，还带着鹿鸣楼的人。高公子有所不知，城中司书便是我府族人，族堂那边一查，才发现我在雒阳有不少私产，这不……”
“职被撒了？”
邙澹点头。
“私产全给没收了？”
“族老看在我半辈子苦功的份上，没断手脚，已是万幸。”
话是这么说，他的表情是痛不欲生。
高兆从袖里掏出小院的地契，递给他
“这是？”
“君子不夺人所好，明日我们便要搬到永和里了。”
“恭喜高公子，永和里住的都是世家公府，名门大户……”
邙澹盯着缣纸，却是不敢伸手。
“丈大人若记起还有其它私产，可以说是我高某的。你我不说，何人知晓，是吧？”
高兆将地契塞在他手里，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狡兔三窟，这个邙澹是人精，怎么可能会交待出所有私产。
邙澹愣住了。
这已不仅仅是高兆“不夺人所好”了。
“公子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小的一定赴汤蹈火！”
这是个聪明人，高兆发现有点喜欢上他了，伸出两根手指。
“无它，两个问题。一，前几天突然要我们搬走的原因是什么？”
“是我一个族弟，王城邙府那边的，说想来成周发展，让我帮忙留意居所。我看自己那间院子条件正好相合，价格很不错，就想偷偷卖予他。”
邙澹回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高兆点了点头。
“你族弟叫什么名字？”
“高公子？！”
邙澹吓了一跳。
在他眼里，高兆除了结识自家大公子邙子凌外，还有猗士衡那头成周狼、白府等豪商富贾、周冣等高官……等等，以及西边那个夜能止啼的秦王，是现在成周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谁敢怠慢？
他连忙解释：“这不关他的事，全是小的错，两个月前他就跟我提起的。”
“两个月前提的事，那中间还租给我们？”
“不敢瞒高公子，谁会宰杀能一直下蛋的鸡，要不是近段时间小的可能要用到一笔钱，再高的价格都不会舍得卖。”
邙澹一脸肉痛。
不像在说谎。
“第二个问题，帮我查查，翠云峰山脚那片地，是邙府谁在要。”
邙澹却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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