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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棠觉得这个合作可行,青山门的长老也觉得很不错。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长老当场就把这次意外得来的合作计划一个通讯符告知了掌门。
掌门当时正压着一群弟子连夜画符,势要和远明宗打价格战。
一群弟子熬的两眼通红,眼眶漆黑。
长老就当着一群弟子的面,将这个“绝妙”的计划如此这般的一说。
掌门当场就惊了,脱口而出:“我以为我们青山门的弟子画符画到灵力枯竭已经是极致了,没想此子更甚!这是谁的弟子?我们青山门要了!”
长老:“问道宗的弟子。”
两个人一时间对这个计划赞不绝口。
熬夜的弟子们:“……”
问道宗,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这样害我!
弟子们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连熬了几个晚上的疲惫涌上来,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祖奶奶。
青山门的掌门和长老商量好,那长老挂了通讯符再看穆棠时,差点儿没笑出一朵花来。
本来是来要人的强横嘴脸当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穆棠笑眯眯问:“长老所说的那被我们掳走的村人……”
这长老在乎的哪里是村人,他在乎的是青山门的面子。
于是这时候他轻而易举的放过,和煦道:“村人们整村迁徙本也是常事,他们和你们问道宗有缘罢了。”
穆棠面上笑眯眯的,但心里也明白这老东西的心思。
穆棠提出了合作,给了他们思路,但青山门也未必是非他们不可。
他们大可以拿着穆棠的办法找其他丹师合作。
但是一来,二师伯虽然咸,炼丹技术却没的说,否则他也不可能一个月练一炉丹还能养活一个宗门了。
别的丹师炼丹,炸三炉才练成一炉是常事。
但是不知道是问道宗太穷了炸不起丹炉,还是二师伯太懒了,为了少炼几次丹特意少炸丹炉,总之,穆棠记忆中二师伯炸丹炉的事情渺渺无几。
二师伯经常卖丹药,青山门也买过,自然知道这咸鱼丹师的实力。
而二来嘛……
青山门估计比谁都怕他们推了问道宗找其他人合作之后,问道宗转头就找自家竞争对手远明宗卖丹药。
到时候大家一起磕丹药吧。
两个人对彼此的心思都心知肚明,对视一眼,笑眯眯地达成了合作。
长老身后那些提前得知自己命运的弟子们看鬼一样看着他们俩。
于是青山门这些气势汹汹过来抓人的修士们直接在问道宗住下了,等着问道宗的补灵丹样品。
穆棠转身抓住偷偷摸摸想要逃跑的二师伯,送进了小黑屋……不,是炼丹房。
期间师尊青月真人路过,看到自家二哥拼命挣扎,于心不忍,问:“这是怎么了?”
二师伯吼的撕心裂肺:“三妹救我!”
青月真人满脸的心疼,“小棠,你这是要送你二师伯去哪儿?”
而穆棠只说了一句话。
她道:“赚钱。”
于是师尊脸上的心疼如潮水般退散。
她冷静点头:“明白,你忙。”
然后像是没看到自家二哥一样,哼着歌路过。
二师伯:“……”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见死不救的三妹。
穆棠一阵唏嘘。
今天,又是为长辈们的塑料兄妹情感动的一天。
于是,就有了二师姐现如今看到的这一幕。
穆棠当着自家二师姐的面,对二师伯赞不绝口:“二师伯说自己已经十几年没练过补灵丹了,可能不太能炼的来,我就让师伯先试试看,谁知道二师伯居然连炼两炉都十分成功。”
穆棠举起了大拇指:“二师伯,天才!”
二师伯:“……”
我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所以,”穆棠按着二师伯的肩膀,一点一点把他推回小黑屋,真心实意道:“二师伯,你就是天选的大冤种……炼丹人,咱们问道宗这次发财的机会,舍你其谁啊!”
二师伯孤立无援,求助般看向了刚回来的徒弟。
他们师徒这么多年,徒弟总不会像三妹一样见死不救吧!
二师姐叶风荷也确实于心不忍。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现在的师妹,总觉得有点儿怕怕的,不敢极力反抗,只能弱弱建议道:“师妹,咱们就算是赚钱,也不必急于一时吧……”
二师伯在背后狂点头。
穆棠沉默片刻,突然道:“二师姐,大师伯的早教中心成功之后,咱们弟子们涨月俸了。”
打工人二师姐对“月俸”二字十分敏感,脱口而出:“多少?”
穆棠缓缓:“五十。”
二师姐失望。
这不还是五十下品……
穆棠:“上品灵石。”
二师姐:“……”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
上品灵石和下品灵石之间,有百倍的差额。
也就是说她出去大半个月再回来,月俸直接翻了百倍!
穆棠也知道这个工资多有诱惑力。
以前他们月俸五十下品灵石,相当于底薪五百。
现在相当于直接把月薪提到了五万。
她平静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大师伯这个月赚的多,我们的月俸自然高,但大师伯之后若是没有新生了……”
她看向了二师伯。
二师伯期盼地看向了自家徒弟,希望她能顾念一点儿师徒情。
二师姐则毫不犹豫道:“我明白了,为师门做贡献,那是师尊的福气,所以……”
她缓缓伸手,抓住了自家师妹的手,恳切道:“所以我的那份月俸在哪里?”
穆棠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二师伯:“……”
他的神情逐渐狰狞。
接连被抛弃两次,翻盘无门,二师伯表示,他要当场黑化。
于是,叶风荷正美滋滋地拉着师妹的手准备去领自己的那份月俸,突然就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
她顿了顿,回头。
师尊笑得十分渗人。
他面色狰狞道:“徒儿,你走什么啊,你可是我的好助手,这为师门做贡献的福气,自然要有你一份!”
二师姐试图挣扎:“师尊,我还要看管灵田……”
穆棠在一旁好心提醒道:“现在灵田是你的小师妹在看管,她知道了二师伯要开始炼丹的事,正带着一群村人种植灵药呢。”
她微笑着,缓缓掰开了二师姐抓住她的手指,温声道:“所以二师姐,你就安心去吧。”
二师姐神情惊恐。
师妹,你害我!
二师伯冷笑着将人一把拽了进去。
不就是炼丹嘛,来来来!大家一起炼!
哈哈哈哈都别活!
二师伯疯了。
穆棠站在门外,一阵唏嘘。
她总结道:“这就是所谓的师徒相残吧,真是人生无常。”
996:“……不,这只是你自己的恶意内卷。”
穆棠假装没听见。
996一阵无语,然后提醒道:“宿主,你身后。”
穆棠一顿,回头,果然在身后一棵大树上看到了卫长偃。
他躺在最粗的树枝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但穆棠知道他清醒的很。
她一阵无语。
自从发现自己似乎每次都能精准发现他之后,这位魔尊大人似乎就开始热衷于玩他藏她找的游戏,致力于每次都出现在穆棠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
乐此不疲。
穆棠面无表情道:“下来吧。”
卫长偃困顿地睁开眼睛。
见穆棠再次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他一阵惊奇。
他从树上跳下来,就听穆棠问道:“你今天没有去早教中心?”
卫长偃打了个哈欠,恹恹道:“是你大师伯把我赶出来的。”
穆棠:“……你又做了什么?”
卫长偃:“我只是在试图教一个孩子狱火术罢了。”
穆棠:“……”
所以魔尊大人是来他们问道宗挑选魔族苗子了吗?
他甚至还道:“没意思,我来这里这么多天了,居然都没有尝到传说中生活的苦。”
穆棠心说那当然。
你当然没尝到生活的苦,因为你所有的苦都被你那两个下属吃了。
她真心实意:“我建议,你给你两个下属涨涨工资吧,真的。”
扒皮如她都看不下去,可想而知,那两个下属过得是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
卫长偃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肯在这里停留,最开始,其实是为了看上辈子那对谈恋爱谈到灭世的小情侣的乐子。
但是再多的乐子在他这里,半个月也该厌倦了。
更何况他根本没看到那对小情侣有什么乐子,他们现在只有工作、工作和工作。
卫长偃甚至观察过,那个叫谢蕴的小子对江月情绪最激烈的时候,是在他得知江月昨晚比他多修炼半个时辰之后。
按照这个发展,他甚至有点儿怀疑,当初谢蕴灭世,其实不是因为什么和道侣谈恋爱谈崩了,而是因为他在高强度的内卷之中终于疯了。
卫长偃一个重度咸鱼,根本看不得别人内卷。
他早就该走了。
但是……
他居然有点儿喜欢看这个叫穆棠的女修是怎么让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卷成这样的。
很有意思。
当然,只要不卷到他身上,那更有意思。
卫长偃想了想,故意道:“我好像没给那两个下属发过月俸。”
穆棠:“……”
她转头就走。
卷成这样还没工资,不是员工该空空脑子里的水,就是资本家该挂路灯。
而卫长偃和他的下属们不一样。
他们是双向奔赴:)
……
穆棠在折磨自己的二师伯和师姐时,谢蕴正带领着几个跟随青山门长老而来的青山门弟子参观问道宗。
谢蕴满脸的不情不愿。
他不知道问道宗这个除了山林就是山林的地方有什么可参观的,而且因为他在村中常常要交两份赋税的缘故,他对青山门的感官并不好。
青山门曾经庇护了他们是事实,但是他们差点儿活不下去也是事实。
更何况那所谓的庇护……
谢蕴冷笑一声。
但是三师姐要求他必须带这些弟子在宗门里转一转,他也只能从命。
殊不知,谢蕴满心的不情不愿,青山门的弟子们也不怎么乐意。
毕竟,任谁出趟公差去找人,然后一夜之间风云巨变,发现自己要从承担繁重的工作变成承担更繁重的工作,都不会有对始作俑者有什么好印象。
于是两方人都臭着脸,在问道宗转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们就逛到了村人的在问道宗建造的新村子。
新村子很简陋,但干净整洁,一些村人脸上带着笑在村中忙碌着什么,另一些村人则扛着锄头匆匆忙忙出村种田。
青山门的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起来。
这些人,曾经是他们治下的凡人。
而如今,他们非但逃离了青山门治下,还在另一个宗门过得这么……开心。
出于宗门荣誉感,他们也觉得不适。
长老若是在这里,他们没人敢多说什么,但是长老不在,有些人就不太能忍得住。
终于有人冷哼道:“果真是蝼蚁一般的凡人,惯会忘恩负义……”
有人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谢蕴的脸色当场就冷了下来。
但是他经历过被穆棠精神压榨的这半个多月,早已不是曾经冲动的少年。
他只平静道:“凡人是蝼蚁,那你又是什么?”
说话的修士张嘴想说什么。
谢蕴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被凡人供养的你们又算什么?”
修士一下子就卡壳了。
谢蕴说得没错,他们宗门将近一半的收入都来自凡人供奉,但是……
他只无言了一瞬,便又理直气壮道:“但是我们从邪魔手里保护了那群凡人,我们维护他们䗼命,收取供奉,不是理所当然吗?”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论调没错,纷纷点头。
谢蕴轻笑一声。
他道:“是吗。”
他看向不远处的村子,平静道:“实不相瞒,半个多月之前,我也是这村子里一凡人。”
他淡淡:“但我从六岁长到十四岁,除了官府和青山门收取赋税的时候,从未见过你们宗门的修士。”
众修士一下卡壳,忍不住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每个月都会派外门弟子去治下巡逻……”
谢蕴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重複:“外门弟子。”
他分明很平静,但青山门的修士们却听出了一股嘲讽的意味。
他们也知道外门弟子是什么德行,说是外门弟子,但其实都是一群混吃混喝的废物,但是……
他们每月都会收到外门弟子的增援请求,这也就证明外门弟子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吧?
谢蕴:“半年之前,我们村子外出现了一个走尸,从状态看,已经起尸半年。他袭击了村子里一个樵夫,然后扬长而去,时隔半月,我在村子外五十里的地方找到了他,和路过的散修一起击杀他,而那时,走尸至少已经袭击了五人。”
他只是在複述事实,青山门弟子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
一个走尸,半个月,五人死去。
那群外门弟子就是吃干饭的嘛……
有人忍不住道:“是外门弟子太无能……”
“那你们呢?”谢蕴突然问。
那人一顿,忍不住尴尬道:“我们内门弟子还要负责画符,没什么空做这些……”
谢蕴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一旁的修士连忙拉了拉那说话的修士,难以启齿道:“别说了。”
他们再怎么找借口,也改变不了他们内门弟子什么都没做的事实。
甚至他觉得,在那群凡人看来,他们还不如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最起码还偶尔出现,而他们吃着供奉,却……
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仍旧是待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尊贵内门弟子。
但是一旦那虚假的和平被挑破,露出了象牙塔外的尸骨累累,他们习以为常的事情,就显得那么……不堪。
他们还是热血年轻的年纪,他们也没有利欲熏心。
没人能够对自己的不堪无动于衷。
谢蕴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尴尬一般,继续道:“你们知道我门村子为何搬迁吗?”
有人忍不住问:“为何?”
虽然他们宗门……
但是以前,问道宗名声更不好听,他们怎么就愿意说跟着问道宗走就跟着问道宗走?
谢蕴回忆着,莫名露出一个笑来。
他道:“我们村子,以前要交两分赋税,一份给官府,一份给青山门,但两方都没管过我们。”
有修士忍不住道:“我记得师尊说过,我们青山门是和官府同享一份赋税的……”
身边的人一拉他:“别说了。”
要么是官府欺上瞒下,要么是他们青山门……
但此刻纠结这些,除了平添耻辱,还能有什么?
谢蕴假装看不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继续道:“然后穆棠师姐来了,她说,可以给我们建房,提供田地,而且只收一份赋税,村人们觉得这样能剩下一份口粮,就来了。”
青山门人不可置信:“只是这样?”
凡人整村迁徙,前路未知,和找死也没什么两样,他们就为了一份口粮……
谢蕴:“有了这份口粮,他们能活。”
他笑了笑:“但是对我来说,我心甘情愿留下来,是因为师姐一句话。”
“她说,最起码在她这里,人命并无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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