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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飞墨单手拨开玉葫芦的塞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不屑冷笑：“你以为我来锦苏县，真是为了寻欢作乐？有人命我要你的命。”
左飞墨的剑在姜思脖子上游走，语气戏谑，“你说我是杀，还是不杀？”
姜思又不傻，她冷静道：“你想杀我，就不会与我在这里废话。”
被拆穿心思，左飞墨并不恼怒。他微微一笑，贴近姜思道：“汴京最近有一桩案子，万学方也查不出所以然。死的人是户部侍郎石竹山，无外伤，无中毒症状，很离奇的死在上了锁的房间里。”
“万学方想把石竹山的尸体剖开，可是石竹山的家人极力反对。恰好你帮元巍然破案，二殿下和刑部决定借鉴你剖尸的经验。”
左飞墨在姜思身边坐下，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太阳穴两边，手上的剑却没有拿下来。
“给我按按头，酒喝多了，疼。”
姜思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按不死你丫！
指甲对准左飞墨的太阳穴插下去，左飞墨猛的往后一仰。
警惕看了一下擦着他的睫毛，划过去的手指。
左飞墨怀疑姜思根本不是要给自己揉脑袋，她是想插爆自己的脑袋。
“算了！”聪明的拒绝了姜思给自己揉头，左飞墨继续道：“朝廷要员离奇横死，皇上命六扇门、刑部和提刑司联合侦破此案。”
“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姜思挑眉，她并没有感觉到左飞墨对自己有杀意。
“司马阁老不想让你出现在汴京，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可是石竹山……”左飞墨眼神一暗，神色怀念道：“是我的挚友，我要你先出杀他的凶手，用你的命来换。”
左飞墨话音刚落，猛的打开房间的窗户，将姜思丢进了湍急的河水。
“噗通！”并不算大的声响，未惊起太大水花，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冰冷的河水包裹住姜思，她感觉有一只手拽住了她，将她从河里提了起来。
待姜思睁开眼，便看到唐龙一关切的脸：“姜娘子，你还好吧？”
姜思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那艘船越来越远。
左飞墨不杀她，却也不让她轻松到达汴京。
姜思只有十几天时间，如果不能在这个时间段抵达汴京，就失去了成为女仵作的资格。
如果调查石竹山的死，是试题。
那她一定会找出来。
同样，左飞墨把自己丢进水里的仇，姜思也会报。
这次的意外令姜思长了个心眼儿，这里不是她熟知的世界。
要越来越小心。
两人对话间，船已经开出很远。由于顺水，这会儿想要回去根本不可能。
唐龙一奋力把姜思往岸上带。
姜思看他游得费劲，干脆自己开始狗刨：“我自己来。”
唐龙一看着姜思撅着屁股，昂着头，从他面前扑腾过去。
一脸惊叹及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从来没看过，有人游泳的姿势竟然能这么难看！
上了岸，唐龙一赶紧生火，让姜思烤干自己的衣服，还顺便抓了一只野鸭子，让她能有点暖和东西填肚子。
姜思皱起眉头，对左飞墨的说的案子耿耿于怀：“唐龙一，你知道户部侍郎石竹山吗？”
“当然知道。”唐龙一认真烤着野鸭子，介绍起石竹山：“石大人是难得的好官，户部是个很容易让人沦陷的地方。它掌管财政开支，各项拨款。”
“十年前，最后一位皇子赵庚殿下两岁生辰。贵妃娘娘想给殿下一个最宏大的生辰。”
“赵庚殿下是唯一的皇子，当即被立为储君。所有人都想讨好贵妃娘娘，唯独石大人在殿前弹劾，反对为一位两岁的皇子铺张浪费。”
“那时西边大旱，石大人坚持用这批款项赈灾。由于日前已经拨款，户部的人反对再拨一次。”
“可是石大人的请求是对的，西边官员勾结腐败，赈灾银被层层剥削。最终到了西边，只剩下十两银子。”
“那场大旱饿死了很多人。”
唐龙一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他抬头看着星空，轻轻补了一句：“包括我的家人。”
姜思心头一动，诧异看向唐龙一，她眼底带了几分歉意和心疼。
十年前，他才六岁吧？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姜思急忙道歉。
唐龙一摇了摇头，继续道：“石大人很爱喝酒，但他是个清廉的人，总喜欢到处去蹭酒喝。”
“他没什么朋友，能给他蹭到酒的人很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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