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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巍然弱弱道：“对、对，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打我。”他话音刚落，唐操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元巍然吓得蹭一下跳起来，躲到了孟良身后。
谁知道唐操只是伸了个懒腰，戏谑的目光缓缓从元巍然身上划过，充满嘲笑。
元巍然的脸瞬间红了。
坏、坏女人！
“大人，姜娘子来验尸了。”皂隶把姜思带了过来。
“元大人，唐娘子。”姜思见了礼。
唐操听到个新鲜玩意儿：“你会验尸？”
“懂些皮毛。”姜思很谦虚。
唐操坐了回去，撑着下巴笑道：“那可不是女人该做的事。”
“唐娘子觉得女人应该做什么事？女红烹饪？相夫教子？”姜思听到这话心里便不舒服。
男女之间总是有许多刻板的印象。
比如保家卫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男人上阵。
再比如做家务带孩子，理所应当是女人的活。
谁规定的？
凭什么？
“哟，气䗼这么大？”唐操被姜思怼了，不但不生气，眼里还透出一股欣赏：“爷又没看不起你，好好干，仵作也能出人头地。”
姜思挑眉，不与唐操多嘴：“元大人，我去验尸了。”
“爷还没见过女人验尸，让爷看看呗。”唐操伸出脚，去勾姜思的腿。
她微微一躲，令唐操落了个空。
“你不能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元巍然不放唐操走。
唐操有的是办法拿捏这只小兔子：“你让爷去看她验尸，爷就回答你的问题。”
旁边的师爷和捕快对唐操怒目而视。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当县太爷是什么？你生意对象吗？想讲条件就讲条件？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几人看向元巍然，他竟然点头同意了：“好。”
不过元巍然也多了个心眼儿，“答应你去看可以，但你必须边看边回答。”
小时候被唐操捉弄的次数不少，元巍然学聪明了。
唐操撇嘴，她学着姜思揣手的样子，跟在她身后。
停放尸体的房间，一下子拥挤起来。
五个人挤在里面，正对着宋正青的尸体。
唐操嫌弃的撇开头：“真恶心。”
“是你自己要来的！”元巍然循循善诱：“你说你直接老实交代了，何必受这种罪？”
“你管爷受什么罪？”唐操看到元巍然就烦：“要问什么赶紧问，你，赶紧验尸，爷还等着看呢！”
唐操的派头，比元巍然这个县令大多了。
姜思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气焰的确太嚣张了。
指使元巍然就算了，还指使起自己了？
得让她知道，自己不好欺负。
“大人，虽然我初步判断出宋正青的死亡时间，却对案情帮助不大。戌时有八刻钟，我需要剖开宋正青的尸体，进一步确定宋正青的死亡时间。”姜思向元巍然申请道。
“又剖尸？”元巍然、孟良几人脸都白了。
唐操亦变了脸色，不过不是害怕，是兴奋：“你真的会剖尸？”
姜思没理唐操。
倒是元巍然艰难的点了点头：“你剖吧。”
他带着唐操和师爷走到另一边，问道，“唐操，验尸让你看，你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问。”唐操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元巍然，目光紧盯着姜思。
后者戴上羊肠手套，用面巾捂住口鼻后，掏出了那把熟悉的杀猪刀。
一回生二回熟，站在旁边看姜思剖尸的孟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想为自己的淡定竖个大拇指。
元巍然上次看完以后，一整天都吃不下饭，这次不打算看。
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问唐操：“你昨天戌时三刻，为什么去宋家？你和宋正青在书房里，都聊了些什么？”
唐操不悦道：“宋正青这个老匹夫，白天约爷去他书房，说要把登鹤楼卖给爷。结果爷去了以后，他又反悔了。”
“这不是耍着爷玩儿吗？当即决定找人教训他一顿，不过爷还没动手，这老匹夫就被人杀了。”
“怪了！上次我们撞见你去登鹤楼，宋正青都不愿意把楼卖给你，怎么忽然就愿意了？”元巍然觉得里面有问题。
据说宋正青做生意很可靠，怎么会出尔反尔呢？
“爷也觉得奇怪。”唐操想了想，回道：“可他说他老了，失去得太多。好不容易有个盼头，想拿一笔钱买些田产，多陪一陪家人，享受天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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