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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姜思抓住重点。“嗯，丘掌柜生意做得很大，本家在锦州郡县，每年只有三个月才来这边。天气一转秋，就会回去。”季财解释道。
姜思眯起眼，心里有了定数，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们平时一起吃饭，周吴氏有什么不吃的东西吗？一吃就喘不过气那种？”
“不吃的东西，我倒是没发现。”季财想了想，回道：“不过去年丘掌柜带了几盒海珠粉回来，她当时就用了一点，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你说的症状，喘不过气。”
姜思皱起眉头。
海鲜过敏吗？
可是海鲜过敏并不会引起窒息死亡，且全身症状明显。
周吴氏的死亡表现，不像是海鲜过敏。
姜思头疼不已。
古代能令人顷刻间窒息死亡的药物，就那么几种。
大多数是毒䗼猛烈的药，那些药物不但会让人窒息，还会腹痛、呕血。
这些症状周吴氏都没有，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姜思迫切的想要剖开周吴氏的肚子，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元巍然啊元巍然，能不能找到周吴氏的死因，就看你了。
凶手姜思已经锁定。
此时，元巍然紧张的敲响了赵婧落脚的院子。
韩问雪打开门，见到他眼底浮现一抹喜色。
她伺候主子，最能体会到主子的情绪变化。
随着约定之期逼近，主子虽然表现得与平时一样，但从她练字时越发狂放的书写来看，她的心情很焦灼。
“你来了，主人等你很久了。”韩问雪侧开身子，放元巍然进去。
他紧张得放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
元巍然在韩问雪的带领下，走进赵婧的房间。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站在一幅水墨画前。
元巍然看不到她的表情，缓缓跪了下去：“微臣，参见殿下。”
“你，想好了？”赵婧垂下眼睑，敛去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了解元巍然。
仅这一个称呼，赵婧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微臣不能回去，锦苏县需要微臣。”元巍然把头伏得很低。
赵婧扯了扯唇，她转过身，单膝跪地。用手抵住膝盖，眼神不含一丝情绪：“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微臣想求殿下一个恩典。”元巍然将周吴氏案子的困境，告知赵婧。
这桩案子扑朔迷离，失踪一人，已死两人。
若不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恐人心惶惶。
“你不来帮我，还想求我的恩典？”赵婧嗤笑一声，她关注着元巍然手里的案子。
心知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想证明自己。
赵婧不会拦着他，各有各的选择。
元巍然抬起头，与赵婧对视着：“殿下，帮助我，就是帮助你。那个女孩能证明，你的变革之法是对的！”
赵婧眯了眯眼，这厮倒是惯会戳自己的心思。
“问雪，拿本宫的印来。”赵婧坐回书桌前，提笔随意写了几笔，便盖上了自己的印。
她把书信砸在元巍然的头上，眸光冷然：“拿着滚，再也不要回汴京。”
元巍然心中一酸。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婧，将她略有几分落寞的身形纳入心底，叩谢恩典：“微臣叩谢殿下。”
拾起书信，元巍然挺直了脊梁，离开宅子。
韩问雪悄悄地抬眼观察着赵婧的表情。
没有表情。
殿下很伤心。
“启程回汴京。”赵婧转过身去，继续欣赏墙上的水墨画，似乎要将它盯出一朵花来。
从今往后的路，便只有她一个人了。
“是。”韩问雪赶紧去备马车。
姜思在衙门等得心急如焚。
“来了！”元巍然跑得呼哧带喘，他把赵婧写的书信递给姜思道：“有了这个，即便是你剖尸，也无人敢追责于你。”
姜思打开一看，上面潦草的写着一行字。
‘启祥三十六年，七月初六。本宫路经锦苏县，听闻一桩奇案。特许姜思剖开周吴氏肚子查验，以明真相。赵婧宝印。’
那字迹龙飞凤舞，笔力却苍劲。
“这是？”姜思惊讶看向元巍然。
后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二公主的手信，你的免死金牌。”
姜思不是仵作，所有的仵作在衙门都有备案。
请她来验尸已经是逾越之举，再让她剖尸，别说姜思了，连他这个县令也会连坐。
有了赵婧的手信，姜思就算把周吴氏的尸体碎成块了，也不会有事。
“二公主？”姜思心头微动。
她记得那个令她心生钦佩的公主。
她来锦苏县了？
元巍然刚才着急忙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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