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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鬓边待诏 > 46 狠心 已无来处,何以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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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及音赶到湖边时, 两人正朝着湖心挣扎,崔缙的动作越来越小,远远只见一团月白色的衣角漂浮在水面上。

    谢及音心中一凉, 隔岸朝裴望初喊道:“七郎!你回来!”

    裴望初置若未闻, 他脚下的泥沙在渐渐下沉, 但他仍不肯放开崔缙,似乎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也要将他淹死。

    识玉带着岑墨和府卫匆匆赶来, 众人围在湖边不知所措, 眼见着两人都有溺毙的危险, 谢及音心一狠,眼一闭,“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殿下!”“公主!”

    裴望初闻言回头, 见谢及音正在水中挣扎, 心中一凉, 忙扔下崔缙朝她的方向游过去, 与此同时, 岸上的岑墨也将佩剑一扔,跳下湖来。

    呛水的感觉十分难受,谢及音首先抓到的是岑墨的手,她推了岑墨一把, “救驸马……快去……”

    岑墨又气又急, “殿下!”

    谢及音推他, “快去,我这边有裴七郎!”

    片刻后,裴望初游到了谢及音身边,先抓住她的手, 将她从水里提起来,然后揽住她的腰,缓缓往岸边的方向游。

    他脚上戴着铁枷,怀里抱着华衣繁複的谢及音,游得并不快。谢及音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已经冻得没了知觉,直到裴望初将她推上湖岸,识玉迅速拿外衣裹住了她。

    裴望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识玉吩咐道:“先带殿下回去,准备热水和驱寒的姜汤,别让她着凉。”

    谢及音不走,缩在外衣底下冷得浑身打颤,目光落在被岑墨缓缓拖上岸的崔缙身上。

    裴望初安抚她道:“他没死,殿下放心。”

    谢及音这才点点头,颤抖着对岑墨道:“你带人……封锁府中消息,不可……走漏风声,看好驸马,给他找……大夫,别让他出事。”

    岑墨应下:“请殿下放心。”

    谢及音没让众人跟随,被识玉搀着回了主院,先泡了个热水澡,又连喝两碗驱寒的姜汤。识玉让人在内室中多安置了一个火盆,谢及音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直到午后才醒,醒来后但觉嗓音沙哑,浑身无力,大夫来诊过脉后,说是伤寒受凉,又给开了几帖药。

    谢及音蹙着眉将药喝下,问识玉:“崔缙情况怎么样?”

    识玉正好刚打听回来,“岑中尉说驸马被呛得很厉害,他已将灌下去的水逼出,但驸马仍昏迷不醒,恐怕伤了肺,已经让大夫开了调养的方子,是死是活,尚未可知。”

    虽然知道依裴望初的䗼格必然会下狠手,但这个结果仍让她十分心惊。

    谢及音缓了缓,又问道:“裴七郎眼下在哪儿?”

    识玉朝外屋的方向指了指,悄声道:“沐浴更衣后进来看了您一眼,然后便不声不响地在外面等着请罪。您要见他吗?”

    “他没事吗……”

    识玉道:“大夫一并看过了,有些受寒,并无大碍。”

    谢及音默然片刻,点点头道:“让他进来吧。”

    裴望初换了一身竹青色的深衣,瞧着很有几分君子如竹的韵致,若非相隔不过半天,很难想象他能面不改色地溺死当朝三品大员。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用手背碰了碰谢及音的额头,叹气道:“是有些发热,若是白天温度降不下来,夜里恐要难眠。”

    谢及音静静地盯着他,问他:“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裴望初双眼微垂,温声道:“我自然是在乎殿下的。”

    谢及音道:“崔缙是皇上亲封的散骑常侍,他父亲是当朝尚书令,他与我是上了玉牒的夫妻,若是你今日将他杀了,你要我如何向父皇交代,如何在千夫所指中保下你?”

    这些裴望初心里都清楚,“我有分寸,此事不会牵连殿下,罪只在我一人。”

    他本事大得很,搅风弄雨,巧舌如簧,却为何偏偏作出今日的蠢事。谢及音一时无言,只觉得心口有一簇火在烧。

    裴望初起身从妆台上拿了梳子,缓慢而小心地将她的长发理顺,银丝流畅,落在掌间,被他绕于指尖,抵在唇间一吻。

    他的吻沿着发丝攀上来,落在谢及音唇角,带着微微的清凉,谢及音却偏过脸避开了他,目光落在他握在掌心的犀角梳上。

    “今日我与崔缙……其实是我自愿的。”

    她的声音不大,裴望初听得清楚,他默然了一瞬,忽而低笑道:“这么拙劣的谎言……如今殿下为了赶我走,还真是不择手段。”

    谢及音心中一梗,出言为自己辩驳,裴望初静静听着,忽而捧过她的脸,柔声道:“需要我教教殿下什么是自愿,是不是?”

    他的吻落在唇间,先是轻柔怜惜的碾转,渐渐有些不可控,谢及音想起沉溺湖中的感觉,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两人倒在床上,衣衫凌乱相叠。

    她大概永远学不会拒绝他,谢及音望着红帐床顶怅然地想,这可如何是好。

    “你是大魏最尊贵的公主,驸马在你面前,先是臣,后是夫,”裴望初抚着她的鬓角,低声说道,“没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夫妻,只要他强迫了你,他就该死。”

    “他该死,那你呢?”谢及音仰面看他,“你杀了他,然后给他陪葬吗,难道你就不怕死?”

    裴望初道:“我尚不怕殿下以此为借口将我赶出公主府,如何会被生死所困。我非趋利避害之人,殿下应该早就清楚。”

    闻言,谢及音闭上眼,缓缓叹了口气。

    他真是疯了。灯罩里的飞蛾自保尚且不及,他却偏偏往焰心里撞。再将他留在身边,公主府迟早会变成他的坟茔。

    裴望初将她揽在怀里,掌心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慢慢同她商议道:“别再动心思将我往外赶了好不好,分明你心里也不痛快,人生百年苦,何如瞬须甘……纵我死在殿下怀里,也是值得的。”

    “那我呢,陪你快活一瞬,然后随你赴死吗?”谢及音问。

    裴望初摇头,“你该长命百岁,福寿绵延。”

    谢及音恨得挥起手来要打他,然而这一巴掌没有落在脸上,也没有落在身上,最终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定定看着裴望初,一双眼睛明若秋水,在红帐里显出朦胧的琥珀色,仿佛能望进人心底里去。

    她端详了裴望初半天,然后轻轻摇头,说:“如此不好。”

    裴望初仍欲劝解她,谢及音却拽着他的衣襟往下,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巽之,我想要你。”

    裴望初抚在她后颈的手微微一顿,“你还病着,等过几天——”

    谢及音态度坚定,“就现在。”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裴望初眉心微拧,见谢及音坐起来,缓缓拆开了腰间的系带。他握住谢及音的手,问她:“殿下是不是打算做完就赶我走?”

    谢及音不答反笑:“人生百年苦,且惜今朝欢……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

    她扯完自己的衣服又去扯裴望初的衣服,软玉热得烫人,仿佛要在怀里融化。

    裴望初何尝能拒绝得了她,只是意兴正浓时盼她能心软,俯在她耳畔低声叹息:“我如今已无来处,殿下就不能许我个归处么?”

    谢及音闻言只觉喉中一哽,攀他愈紧,仰面情切地亲吻他。

    这个吻里,只尝出了决绝,却未有丝毫心软。

    一时灯昏香烬,满室寂然,谢及音靠在裴望初怀里歇了一会儿,撑床起身穿衣。

    裴望初支在枕上看着她,声线微喑,“你还病着,这是要到哪里去?”

    谢及音披衣起身,踩着木屐往外走,她的声音从晃动的珠帘处传过来,“去看看驸马。”

    镜中映出一张桃花面,眉目间仍有余情。她拾起妆台上的梅子色口脂,旋即被人自身后扣住,用了些力气,勒得她呼吸一重。

    “你这就打算丢下我是吗,你的心纵是石头做的,也该焐化了……你教我,应该怎么做?还要做什么?”

    吻自鬓边而下,抬颌咬在唇间。

    裴望初将她抱起放在妆台上,桌面上的钗环掉了一地,金铜镜边镶嵌的双鸾前后摇晃。

    “够了……”谢及音忍耐着这荒唐无度的情/潮,扶着这将要散架的妆台推拒他,“够了!”

    他的动作缓缓停下,慢慢退出,只留苦笑在她耳边道:“说想要我的是你,说不要我的也是你,你口口声声说怜我惜我,这便是你的怜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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