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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间磬和吹石雪手挽着手回到家，一直到楼下都没有松开。楼梯口，手冢万籁正站在那里，看到吹石雪和草间磬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複如初。
她给了草间磬一个眼神，似乎在询问：有没有时间聊一下。
草间磬也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不外乎是想要感谢自己一番嘛，可以理解。
转头看了眼吹石雪，见她疑惑地望着自己，草间磬轻声道：
“雪子，我和她有些事说，你先上去吧。”
吹石雪很乖巧地点点头，阿磬想告诉她的事，她自然会知道，阿磬不想告诉她，她也不会去深究，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䗼朋友应懂的原则。
两个人分开后，手冢万籁才凑了过来。
之前吹石雪在这里，草间磬没有仔细观察手冢万籁这家伙，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她今天居然难得的没画眼影，也没有带唇钉，连耳钉都换了個朴素一点的。
“怎么，转䗼了？”草间磬笑着调侃道。
手冢万籁没有说话，抿了抿嘴，在距离草间磬半米远的地方，鞠了个躬，脑门差点擦到草间磬的裆部。
“阿里嘎多，草间君！”
草间磬咧咧嘴：“你大可不必行此大礼！”
在日本人眼中，这种九十度的鞠躬有两种用法，一种是用来道歉的，还有一种是用来祭奠死去的长辈或提携过自己的前辈。
而致谢，一般是用三十度躬或四十五度躬。
好在草间磬不是那么守规矩的人，手冢万籁也差不多，她爸爸那个样子，哪有人会教她在什么场合鞠什么样的躬。
或许在她眼里，鞠躬越深，越能代表自己的诚意吧。
“斯密马赛，差点冲撞到草间君！”手冢万籁再次鞠了个躬，致歉。
草间磬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扶起她垂下的肩膀：
“好了，平时不见你这么客气，就想往常一样就可以啊！”
等草间磬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却见她眼角已经垂下两束眼泪。
“你……你哭什么，别哭啊，别人看到还以为我霸凌你呢。”
手冢万籁的眼泪让草间磬心头一紧，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子的眼泪了。
“草间君，还有草间君的妹妹，伱们真的很好，太谢谢你们了，真的，太感谢了，阿里嘎多，阿里嘎多，阿里嘎多！”
手冢万籁口中不停地感谢者，泪水越流越多，说话已经开始有些鼻音了。
好在她今天没有画眼影，不然俊美的面庞就要白一块儿、红一块儿的了。
草间磬下意识想伸出右手，去擦拭她鼻翼两旁流淌的泪珠。
后来想到自己和她的关系，好像没有亲近到这样，手停在半空中，停了几秒，又缓缓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草间磬动作的原因，手冢万籁的眼泪淌的更急了。
“额，与其在这里哭，你还不如想一下怎么还钱！”
手冢万籁咽了一口口水，轻轻抽吸几下鼻涕，伸出手为自己擦拭眼泪，一边擦还一边说着：
“我一定，会尽快将草间君，还有睦子妹妹的钱还上的，一定！”
看平日里坚强的她，今日一番柔弱的模样，草间磬的恻隐之心大动，轻声道：
“我不是一定要催着你多久多久就还上，至少，你要有一个可行的挣钱办法，让我觉得你是有可能把钱还上的。”
手冢万籁有些懊悔的低下了头，草间磬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中学毕业之后，考了一个差的不能再差的大学，越差的大学反倒学费越贵，自己付不起学费，也就没去上学，在贫民窟长大的她，哪会什么谋生的手段。
赌博是她唯一的手艺了，可最近在柏青哥店和麻将桌上连连失利，连她自己一时间都不敢再去赌博了。
“我……去做服务生？”手冢万籁不确定道。
服务生确实是门槛最低的职业之一，但服务生的工资实在太低了，就算一天从十一点开门干到零点结业，一个月下来也就二十七、八万日圆的薪资。
交完税就剩二十万了，每个月还要给爸爸二十万，自己可以说是一分钱剩不下，连活着都是个问题，何谈还钱。
草间磬点点头，服务生是个不错的出路，对于没文化的人来说算是比较友好的选择了。
“只要不是赌博就行，服务生应该还不错的。”
他没有做过服务生，只能说相比较而言，肯定比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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