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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们接下来去哪？”“我也不知道。”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已经是这一会连着的不知道是第四，还是第五个哈欠了。打得胖主播都想跟着打了。
“哥！你是不是没地方去啊？”胖主播终于把薯片吃完，意犹未尽得啜吸着手指，享受黏在上面的厚重调料味。被直播间疯狂吐槽，赶紧将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往身上拍拍，拍不干净，沙沙的，藏屁股后面擦裤子上。
心里还不忿，凭什么漂亮小姐姐这么干你们就一片鬼哭狼嚎恨不得以身代之。我这么做你们就狂嫌弃直接上掉粉这么恐怖的手段，我的人设又不是逼格十足的帅哥，有必要这么高标准严要求么。
“先找个干净的地方睡一觉，要先洗个澡，一天没洗澡了，痒得很，对，还得买换洗的内衣裤。”想到就算找到睡的地方，睡前还有一堆事得先搞定，林喆就烦躁得直挠头。
“这些跳蚤市场都有，离这不远，里面什么都有，还便宜，主要是便宜，很快就能给你配齐了。我们可以先去那，然后去我那睡一觉再想办法。”
“不好吧。”
胖主播满脸诚挚“哥！你。。。是不是犯事了？问题不大的话，我们可以去找警察说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法制社会我们要相信法律，相信公平正义。”
也许是累了，以至于防备心不再那么强，林喆喝了一口可乐默默诉说道“我没犯事，我都不算什么目击证人，我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那，我怕惹麻烦就逃了，我不想沾惹什么是非，也没想做什么正义的化身，出头做什么英雄，我就想不要烦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打工赚我的工资，我没日没夜的干活不就是为这点辛苦钱么！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破事呢！”
越说越想哭，都是那贪婪的丑女人惹出的破事，杀千刀的烂人。
见情绪越来越激动，胖主播不知道怎么安抚好。话中听得出是真情流露不似作伪，猜测多半的确没犯什么事，就算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多半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又不方便说。
提议道“哥！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跳蚤市场买些必须品，我不还欠你一顶帽子么，那边有。你这外套，包也换下，那边都不贵，你这太丑了，跟拾荒的似的，没看见直播间都在说我故意扮丑你，以显得自己更好看么？我这天生丽质的，需要么？”
“需要！”逮到机会不忘损一嘴“我还要换双鞋子，这鞋子脚指头那都磨出洞了，抠得疼。”被胖主播一番插科打诨，林喆从哭腔中慢慢调整回複正常。
“好，还要新袜子，光脚穿鞋磨脚。然后去我那休息一下，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如果你那事是大事，新闻上肯定搜得到，我们到时候看看再说。如果不叫事，那我们该干嘛干嘛去。”
林喆把胖主播的肩膀拍得啪啪作响“有道理啊！想不到你这么聪明！果然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啊！现在就查！”
“哥！哥！”抢回手机“哥！直播着呢，现在查了家人们也看不到啊！再说我出来得急，手机快没电了，我们赶紧买了，回去充电，记得提醒我买几个充电宝，我有预感我们还得出来。”
“我呸！准没事！出来个毛。”虽然嘴硬，对胖主播后面买充电宝的举动，林喆还是装作没看到，默认的。
数小时之后，“师傅，停车，就这里停下。”
“还没到呢，这里不好停啊。”
“那你转过去停。”林喆紧急喊停出租车。司机让过一辆朝前面临时围栏处运铁栅栏的货运卡车，慢悠悠打方向盘转着大弯，待价目表又跳了下，这才心满意足得在离路肩相当远距离停下车，机械得好心提醒“开门小心后面来车，带好随身物品”。
胖主播这才从直播中探出脑袋，经过长时间的连续播报，他也有些累了，反应慢上许多：“到了么？”
“你也住我附近？”林喆搬过来后上班一直很忙，几乎一早就出门，很晚才回来，所以对周边的路名不熟。胖主播报目的地地名的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快到了才发现就在自己住所附近。
看看周边“到了啊。是啊，不然我早上怎么跑着就过来了？”
下车后被带着回到刚才的路口，往原先的目的地下车点看“我就说吧，不能信那啥，你看，小区又进不去了，哥！”胖主播一脸得意，摊开手，指头勾了勾。
“干嘛？”
“口罩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吧？你看过不包严实堵小区门的么？”还是很麻溜得抽出口罩看着他戴上，顺带补一句“没用的，我之前有个同事，每天戴两层的，还N95，号称睡觉时都全程戴着，不照样中招。”
“不知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那也回不去了，唉。”
“哥！你带现金了么？”
被问到钱，林喆下意识紧张了下“怎么了？你不是说你来负责买单的么？”
胖主播号称给直播间拍异常的特写，转开镜头捂住话筒，凑近了林喆偷偷解释道“我刚试着取现，平台说要三天，还抽成抽得厉害，售价100的打赏，到我这就只剩。。。”
“停停停，我知道了，不要告诉我这些细节，那是你和平台的事。也就说接下来三天里你比我还穷对吧？”
“哥你真聪明。”
林喆很郁闷，原以为捡到个自走的刷卡机，哪知道黏上的是还得倒贴的拖油瓶。
两人一时漫无目的得先往远处走。“哒哒哒”、“咣咣咣。。。”朝声音处细听了下，原来是破路声，还以为是谁家小屁孩放鞭炮呢。
这路，唉，怎么自己搬到哪修到哪？年年修年年挖，好些地方刚修好又给挖掉，怎么就不能一次修完？问题是好不容易修好了，下场大雨还漫水，这修的什么鬼。
“哥！哥！”拉拉林喆的衣袖，将屏幕转给他看。
“不干净，容易得病，荤场？素场？什么啊？里面在说什么啊？”
“不是啊！你看拍的，别看弹幕。”胖主播提醒。
林喆已经累了，变得很容易烦躁，抽出头来“装神弄鬼，看背景我直接看不好么？通过你这小屏幕累不累？”
左右扫视，银行、药店、牙科诊所、浴室、连锁水果店、理发店。唉。。。感觉错过了什么，扫回去，“浴室！”
“对对对！洗完可以在里面睡一觉休息一下，有电脑可以上网，有插头可以充电，还有水果小食可以吃，关键是不贵。”
林喆对终于找到可以休息的落脚点也有些兴奋，可看胖主播的反应就忍不住想吐槽“你这是收了多少好处哦，打起广告来这么不遗余力。”想到什么，幸灾乐祸得哈哈一笑“浴室里是不给直播的吧。哈哈哈哈。”说着率先朝浴室走去，可得好好洗洗，把晦气全给洗了去。
林喆显然要失望了，浴室的管理并不严，他刚冲淋完跑吧台拿了点水果，找到角落里一张躺椅猫那，准备美滋滋睡一觉。胖主播举着手机一边直播一边找了过来。
“你怎么洗那么快，我从水里起来就看不到你了。”见画面黑乎乎的，点聚焦都没用，便顺手开了闪光。
“把闪光关了，亮瞎我了！”放下遮挡的手“那水池那么多人下饺子一样用过的，多脏啊，你下去洗也就罢了，还在里面游泳？”
“嘿嘿。。。看到水池子兴奋嘛，我看挺干净的啊，一眼望得到底。”
林喆有些无语，“你游泳用嘴换气的吧？”
“是啊，别看我胖，丢水里都能自己漂起来。我小时候可是学过游泳差点被选进省队的，姿势标准得很。”
“得了吧你”懒得继续吐槽“你赶紧去刷个牙吧，满嘴都是别人洗下来的死皮，都不嫌膈应么？你不会还去被搓澡了吧？”
“搓了啊，一身轻松。”胖主播还惬意得跳了跳，以示自己是真的感觉很轻松。
“行吧，你开心就好，离我远点。”想想那搓过千万人泥垢的搓澡巾，在漂满死皮的桶里蘸满陈年肥皂水，新老死皮滚一起，把人搓得跟煮熟的红壳虾子似的，林喆就觉着脏得恶心。
见林喆不愿搭理自己，黑黑的直播效果也不好，刚被搓得身上有些破皮，微疼，还没有睡意，便跑去上网搜新闻。
常用的那几个软件千百年不用重新登录的，都是顺手就点开。在陌生客户端登录，不但记不住需要翻找自己的用户名，试密码又搞了老半天。实在是不同的密码要求逼出了不同的生疏密码，久了自己都分不清当时用的是哪个，好在胖主播用过的密码就那么几个，试吧试吧挨个来，就给试出来了。
“哥！哥！醒醒！哥！醒醒！大事不好了！”
林喆刚睡着，迷迷糊糊被摇醒，模模糊糊听到大事不好，一个机灵翻坐起身，强撑开忍不住要闭合的眼睛，打着哈欠问“多大的事啊？天塌下来没？”
“小区进不去这么大事，你猜网上怎么说？”
强撑着硬扛困意，眼角颤抖着挤出深厚的法令纹“怎么说？别卖关子。”
“网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你早上从楼上掉下来那事太小，没有就算了，整个小区唉，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你说怪不怪？”
有些意外，追问道“那有什么其他异常没？比如，非正常的事情？”
“比如什么？”
“随便什么？UFO啊，僵尸啊，有没有？”不敢明说，暗示着引导话题。
“哥要不你先睡会吧，火星人来了我叫你。”说完在旁边找了个离插头近的躺椅，插上跳蚤市场新买的拖线板，插上一堆新买的大容量充电宝，连上手机充电器，插得满满当当，支好支架直播自己睡觉去了，很自然得在大白天睡觉前和直播间道了声“晚安”。
林喆探头瞅了一眼，打定主意要装和胖主播不认识。这薅羊毛的阵仗要是被浴室老板看到，非被赶出去不可，那点浴资搞不好还平不了电费支出。
他不知道的是，老板才不在乎他们那点有的没的，人家盈利点压根就不在他们这点可怜的浴资身上，像他们这种正常消费的人群，本来就只是在无意中帮老板打掩护的存在。只要这层可供睁只眼闭只眼的遮羞布在，懂规矩的灰色地带比失控的更有存在价值。
此时市郊某个没来得及开业就被征用的私人美术馆内，弥漫醇厚咖啡香味的会议室里没有半点困意，人人紧张肃穆得听着汇报。
“XX小区的物理隔断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施工，主要是因为这是老小区，非封闭式，各种自然形成的小出口多。用量大，材料需要临时调用。信息管控也已经在全力进行，目前舆情稳定。”说完收了收手里的资料，若遇细节询问，每页都有相关方面的详细数据。大拇指抹过纸上的咖啡污渍，还是湿湿的。暗自恼火自责笨手笨脚，这么重要的紧急会议，却当着大领导的面把咖啡打翻了，给留下的印象一定差到家了。
站起另一名穿作战服的制服男接着汇报他负责的模块“已清除六名变异者，收押监控七十二名有过密切接触的风险人员，感染区内排查完成还至少需要一天时间。暂未发现高级异种，没有作战人员伤亡。”
离会议主席位最近的白鬓国字脸待其说完坐下，才用无线将电脑连上投影仪，用激光红点指着画面一字一顿讲解道“目前确认，初始事发地，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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