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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蹑手蹑脚的走到刘娟身后，刘娟一人坐在台阶上发呆，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有人。拍拍刘娟的肩膀，“请问是刘娟姑娘吗？”
陷入伤心的刘娟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啊…”
“唔…”
尖叫声被哗啦啦的河水淹没，脚下一滑，刘娟向河边倒去。
顾不上鼻子的疼痛，张铁及时的抱住了刘娟。
刘娟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随后一滴一滴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的脸上。
“哎呀，什么东西啊。”
挣脱张铁的怀抱，刘娟擦拭脸上的东西，嗅了嗅，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血？流氓…”
刘娟以为张铁是垂涎于自己的美色，流出了鼻血。
张铁哭笑不得，这姑奶奶，真是脑洞大，还以为自己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虽然确实有几分姿色，比他的笑笑还是差远了。
“我说你这人，我救了你你怎么倒反先骂人了，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难怪没人喜欢你！”
张铁捂着鼻子，发泄心中的不满，摸摸鼻梁。
“还在还在，幸亏没断。”
放开刘娟，他才有手来摸他的鼻子。
捏着两侧的鼻翼，张铁仰头，想让血倒流回去，以前大人们都是这样教的。
刚才自己似乎确实是撞到了什么，看着张铁的模样，兴许是她撞的？
刘娟撇撇嘴，拉不下面子道谢。
“笨死了，流鼻血要用凉水拍拍脑门跟后脑勺，你不知道吗？”
说着，刘娟双手合十做成一个窝，从河里捧来凉水，拍在张铁额头上，还有后脑勺。
“嘶…轻点，你想把我打晕？这么大力！”
张铁感觉后脑勺像是抹了辣椒粉一样，火辣辣的疼，这女人，哪是感激，分明是在报複。
“一个大男人，这么点力道都受不了，真像个娘们，真是不如…”
想到王国军，刘娟刚才脸上的轻松散去，她本来想说张铁不如王国军，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感觉到刘娟的变化，张铁也转变了态度，变得缓和一些。
“回去吧，天黑了。”
刘娟重新在刚才的地方坐下，没有说话。
“你要耍小姐脾气，也不应该拿大家来开玩笑，你知道他们都很关心你吗？”
“你这样随意跑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军哥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张铁䗼子直，有事说事，不喜欢藏着掖着，也不会逗女孩子开心。
“就是想要他一辈子心里都过意不去，这样就永远记得我了。”
“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对轻视自己生命的人，张铁说不上来的讨厌，从他失去父母的时候他才感觉到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说没有就没有了。
自己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当年父母去世的场景他依旧历历在目。
那时候，也是这般天黑，张铁在前面赶着牛羊回家，在路过烂泥塘的时候，不小心脚下踩空，掉了进去。
张铁的母亲，顾不上后背的柴火跟自己会不会游泳，把柴火往地上一扔，直接就跳了进去。
等张铁的父亲问声赶来的时候，张铁的母亲已经没了气了。
一直以来，张铁都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
张铁静静的坐在刘娟身旁，回想着以前的事。
刚才还能言善辩的人，这会儿却这么安静了，刘娟转过头看向张铁。
“怎么不说话了？”
张铁挠挠头，“呵，没，就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你不能轻视生命，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命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张铁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苦涩。
扑捉到张铁的落寞的意味，刘娟心底深处生出一丝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怜悯。
痴痴的望向张铁，夜色已经看不清晰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只能看出大致的轮廓。
平头，高挺的鼻梁，扁平的额头，厚实的肩膀。侧脸，并不怎么出众。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张铁余光瞟见刘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有些紧张的左右摸着自己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
刘娟避开张铁的问话，进入下一个她想知道的话题。
“张铁，张铁的张，张铁的铁。”
“噗…”
这人真傻！刘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张铁呵呵一笑，“我没有文化，不比你们大学生。”
“走吧，咱们回家吧！”
莫名觉得心情没有刚才那么糟糕，刘娟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
张铁抬起头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前一秒还在沮丧，后一秒就说没事了。
到底她是不是真的喜欢王国军，张铁在心里头暗自纳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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