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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讯室。赵新是周心竹亲自带回来的。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没有用麻醉针，也没有把他铐在桌上。
赵新一言不发，等着周心竹的问话。
结果，周心竹只是坐在对面，也沉默了很久。
直到她起身关掉了这间屋子的音视频采集监控设备。
坐回赵新对面，她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看上去与其他警员无异。
赵新瞄了一眼姓名，还是没说什么。
周心竹拿过一个文件夹，里面正是赵新上一次画的钱宝贵。
她将画纸往前送了送，“我们继续上次的谈话。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在钱宝贵进来之前，就画出了这幅画。”
赵新轻笑，并不否认。
“依你的推理，钱宝贵是穿越者，对吧。”
赵新摇了摇头，“我说的话，你信吗？如果你相信，上次就该直接放了我。”
周心竹将画像又收起，“事后，我调查了钱宝贵的资料。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具备穿越者的一般特质。”
“突然在某个时间，发生了某些变化，具备一些常人可见或不可见的能力。”
“当然，也可能是某种看似巧合的现象。比如，在钱宝贵出现的地方，监控经常会丢失画面。”
赵新这时才插了一句嘴，“你的意思是，官方承认穿越者的存在了？”
周心竹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认。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是谁杀了他，救你离开。”
“我作过一些假设，比如，第三人介入；比如，你们本就是同伙，他来救你，但某种原因窝里反；再比如……”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出于自卫，释放了你所隐藏的其他能力，杀人之后逃离了现场。”
赵新没有回应。
周心竹又说道，“当然，这些只是假设。你们两个，都没有留下足够的证据。”
“不过我有证据表明，你在东湖别墅打伤了一群人，拆散了所谓的聚义堂。也就是在那里，你救出了李伊雪。”
“今天，我得知李伊雪获得自由，专门去找她询问事情的经过，居然发现你和她在一起。”
“现在有人专门与她谈话，向我发送消息说李伊雪没有指证你，所以我怀疑你也是绑匪一事，不成立了。”
“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你与钱宝贵的死有关系。”
赵新看着她，“说这么多，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如果你以后愿意和我合作，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走。至于你身上纵火和谋杀的嫌疑，我能查清事实，还你公道。”
赵新皱眉。
很显然，李伊雪基本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还在卖关子。“怎么个合作法？”
“我以后找你的时候，你跟我走，随叫随到那种。至于干什么，你不用问，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周心竹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保证，对你不会有任何的坏处。”
赵新沉默。
他无法接受这种没头没脑的条件。
随叫随到，还不告诉我干什么，呵呵。
万一你是个内心邪邪的家伙，天天深夜把我叫过来，劳作一番再放走，我岂不是会累死！
另外，要是你本身也被那个王丽茶之类的收买了呢？
水阳市虽然不小，但是天宇集团更不小！
以王丽茶集团副董加上李家媳妇的身份，买通周心竹这样的警员，并不困难。
在李伊雪危急的时刻，你把我叫走，那我就属于在落井下石！
他摇了摇头，“真要合作，就把条件摆到面上来谈。否则，我没法答应你。”
周心竹并不着急，双手抱在胸前，“我们两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跟我合作你能有很多便利。比如，至少在水阳，不管你涉及什么案子，都没有别人能对你问讯。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很希望最终我们成为朋友，而不是敌……”
她还没有说完，问讯室被从外面打开了。
几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一边向周心竹亮出证件，一边将赵新架起。
“我们是省厅里的。李伊雪和赵新涉嫌纵火伤人一案，已由省厅里直管，现在要带走问讯，你不用再负责了。”
周心竹面色一变，试图阻止。“等等！那个案子，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的线索，完全可以查清后再向厅里报告……”
带队的摇摇头，“不必。李伊雪已经被我们接管，请不要耽误时间。”
说着，赵新已经被他们一边一个人，控制着往外走。
周心竹有些急了，伸手要阻挡，“不行，你们……”
“咔嚓”。
带队的居然抽出手枪，上膛，指着周心竹的头。“请注意你的级别。我们办案，你无权干涉。若要阻拦，后果自负。”
周心竹一滞。
这个架势，赵新心中也已经了然。
王丽茶动用了更为强势的力量，不彻底解决他和李伊雪绝不罢休。
果然，一出门就见一辆中巴车外，李伊雪戴着手铐站在那里，王丽茶正在拿着手机拍照。
她的嘴里依然在喋喋不休，“你个小贱货，跟我斗？哼！现在，你纵火杀人已经坐实，马上就带走，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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