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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奸臣的话痨婢女 > 第20章 [VIP]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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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裴沅祯寒着脸催促。

    沈栀栀起身, 小?心翼翼走过去。

    “大人,”她问:“大人让奴婢做什么?”

    她一?靠近,裴沅祯就舒服了许多, 可浑身血液也变得更加狂躁, 像要爆开皮肉喷张而出。

    他沉声吩咐:“站着别动。”

    “......哦。”

    沈栀栀不敢动。

    夜色漆黑,外头?四处寂静,旁边是?裴沅祯危险又粗重的呼吸。

    她攥紧袖子, 视线落在门外。

    此时还下着蒙蒙细雨,雨丝在灯笼下如?飞沫飘散。

    分?明是?大夏天, 凉风从窗外透进来, 沈栀栀打?了个寒颤。

    旁边的人久久没动静,她悄悄瞥过去。

    裴沅祯紧闭着眼,像是?在极力忍耐。他手指握着紫檀木扶手,青筋毕露。

    他的呼吸混乱, 一?会?儿急切,一?会?儿却被压制。

    沈栀栀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抑或是?旧疾複发。

    想了想,她小?声建议:“大人, 可要奴婢去请大夫?”

    裴沅祯没回答。

    “大人,不若......奴婢先去沏壶茶来?”

    这时,裴沅祯有了点动静, 他“嗯”了声。

    随即又补充:“要冷茶, 越冷越好。”

    “哦......”她忐忑挪脚:“那奴婢......先出去了。”

    很快, 沈栀栀泡了壶冷茶进来, 从桌边拿了个杯子, 正?要倒,茶壶就被夺了去。

    裴沅祯拿壶径直对着嘴灌。

    他咕噜咕噜地, 喉结犀利且凶猛地上下滑动。

    没过片刻,一?整壶冷茶被他喝完。

    “大人,还要吗?”

    沈栀栀才问完,外头?突然一?阵喧闹。

    随即,有黑甲侍卫从四处涌出来。有人举着火把,有人提着刀。

    根据沈栀栀的经验,猜想应该是?发生了大事。她不敢说话,紧紧站在裴沅祯身边。

    领头?的侍卫来到门口:“大人,所有人已被控制在明辉堂,请大人示下。”

    裴沅祯睁眼,吩咐:“先处置胆子最大的,以儆效尤。”

    侍卫领命:“是?。”

    很快,侍卫们潮水般退去。但紧接着,又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老奚,你?快点,大人在等你?!”

    是?安俊良的声音,他人已经到门口,却还在等后面的人。

    少顷,有个高瘦的人背着药箱进来。

    “怎么漆黑黑的也不点灯?”他抱怨。

    安俊良进来见沈栀栀也在,慌忙转头?看向椅子上的裴沅祯,见两人的衣衫完好,松了口气。

    他吩咐沈栀栀:“快去掌灯,再端盆冷水来。”

    “是?。”沈栀栀去了。

    点了灯后,书房内亮起来,沈栀栀这才看清楚裴沅祯的情况。

    他大汗淋漓地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唇红如?血。

    而他的下身......

    “呀——”

    沈栀栀赶紧背过身,脸红乎乎地跑出门端水去了。

    称老奚的人名叫奚白璋,是?位大夫,他慢吞吞地挽袖子诊脉。

    安俊良催促:“你?动作快点。”

    “放心,他死不了,顶多是?难受。”

    “你?也知道大人难受,还不快点?”

    “与我何?干?”奚白璋道:“刚才不是?有个婢女吗?他自己没要......等等......”

    他话音停下来,浅淡的眉皱了皱。

    “怎么了?”安俊良问。

    奚白璋听脉片刻,道:“大人没中毒。”

    “那为?何?会?反常?”

    “确切来讲,大人中的不是?毒,反而是?味补药,只不过......”

    他见沈栀栀端水进来,喊道:“丫头?,你?过来。”

    沈栀栀放下盆,赶紧过去。

    “伸出手来。”奚白璋说。

    沈栀栀看了看裴沅祯,又看了看安俊良,茫然地伸出手。

    奚白璋搭在她手腕上诊脉,过了会?,才恍然点头?。

    “她身上有媚药。”

    沈栀栀吓得大跳:“我?”

    “正?是?。”奚白璋说:“这婢女身上的媚药其实也寻常,这种媚药叫十怜香,青楼女子为?了揽客常用服用十怜香。服用久了,身体会?出现异香,这种香有助于床笫,能使男子雄风大振并日渐上瘾。”

    沈栀栀听得脸红,忙摇头?:“我没有,我才不会?用这种东西。”

    “沈姑娘,”安俊良说:“沈姑娘自己当然不会?用,但旁人会?给沈姑娘用。”

    “谁?谁给我用?”沈栀栀问。

    安俊良不说话了,而是?看向裴沅祯。

    裴沅祯面沉如?水。

    “而且这婢女身上不只有十怜香,还潜伏了一?种毒。我观她脉象,恐怕中毒已久。”

    “什么毒?”裴沅祯开口问。

    “我暂且不知是?什么毒,”奚白璋说:“不过,想来这婢女的毒应该是?用来对付你?的。”

    他问:“莫非你?早已清楚?”

    “并未清楚。”裴沅祯一?句话说得冒汗,瞥向沈栀栀:“你?先出去。”

    她在此,又惹得他血液狂躁。

    “......哦。”

    沈栀栀听说自己中毒,又怕又担忧,但还是?依言退出门。

    她站在门口,听里头?说话。

    奚白璋说:“我先帮你?用针,舒缓经脉。”

    他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刺在裴沅祯的穴位上。

    边问:“你?今日吃了什么?”

    安俊良替裴沅祯回道:“大人今日去宫中赴宴,宴上以鹿肉为?主?,一?切膳食皆谨慎查过,并没有可疑之处。”

    “啊,这就是?了。”奚白璋点头?:“背后之人用药心思巧妙。鹿肉烹煮通常会?加一?味扇眉①,这扇眉按理说本?是?滋补食材,可若是?遇上那婢女身上的毒,就会?变成毒了。”

    他缓缓施针,又说:“你?吃了扇眉后,闻到婢女身上的异香,药䗼就此发作。”

    他颇是?幸灾乐祸地睨了眼裴沅祯:“还好你?控制住了,若是?你?要了她,不出一?年,即便没精尽而亡,也会?中毒身亡。”

    “好毒的计谋!”

    “可不是??”奚白璋摇头?叹:“防不胜防!”

    裴沅祯越听脸越黑。

    外头?,沈栀栀整个人也表情错乱。

    所以......适才裴沅祯差点就要对她......

    想到那事,她下意识扯拢自己的衣襟,探头?看进去。

    却猝不及防撞上裴沅祯冰冷的眼神。

    “你?胡思乱想什么!”

    “......”沈栀栀缩头?:“没,奴婢什么都没想!”

    .

    过了会?,奚白璋把针全部拔出,又在药箱里众多瓶瓶罐罐中找了个小?瓷瓶出来。

    他就着光仔细看了一?圈:“应该就是?这个了。”

    安俊良郁卒:“应该?”

    奚白璋回嘴:“都是?白瓷瓶,我哪记得?反正?吃不死人!”

    “......”

    他倒了两粒药丸递给裴沅祯,然后麻利地收拾箱子走人。

    “我说老奚你?就这么走了?”

    “我一?路风尘仆仆,才回府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你?捉过来,我现在要回去睡觉!”

    “那大人的毒呢?”

    奚白璋挎着药箱头?也不回出门:“若是?再发作,让那婢女解决就是?。”

    “......”

    奚白璋是?个行医鬼才,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但此人䗼子孤傲且脾气古怪,给人治病不问酬金不问权势,只看心情。

    六年前,裴沅祯派人到处寻他,并许以重金邀请。但奚白璋几?次三番对他不屑一?顾,最后裴沅祯索䗼把他绑回了京城。

    奚白璋来京城后依旧倔强,天不怕地不怕骨头?硬得很,说:“若想让我帮你?妹妹治病也不是?不行。你?同我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不要酬金就帮你?妹妹治病,若是?你?输了,往后不能再捉我。”

    裴沅祯应了。

    后来,裴沅祯赢了赌约,奚白璋说到做到,果真在裴府住下来医病。

    再后来没多久,裴沅祯胞妹裴沅箐在变乱中丧生,他放奚白璋离去。

    奚白璋背着包袱就走了,只不过走了两年又跑回来找裴沅祯。裴沅祯懒得管他,让管家在府上给他安排屋子,供他吃住。

    奚白璋渐渐也就把这当成了个落脚之地。这几?年常常出门游医,游累了便回裴府。

    今天,他刚从江南回来,还没坐下歇口气,就被安俊良逮着了。

    .

    约莫过了一?刻钟,安俊良看向阖眼靠在椅子上的裴沅祯,问:“大人现在觉得如?何??”

    “好了许多。”

    裴沅祯缓缓睁眼,眸子里含着滚滚风雨:“看来我以前还是?太客气,让他们得寸进尺。”

    他政敌太多,府上自然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细作。

    往回裴沅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暗卫监视着。一?来是?想看看背后之人的动静,二来也疲于应付源源不断的细作进府。

    但万万没想到,那些人利用那个小?婢女。

    裴沅祯起身,抬脚大步出门。

    安俊良跟在身后:“大人想怎么处置?”

    “通通杀了。”

    裴沅祯脚步不停,跟在后头?的沈栀栀听了这话,心肝胆颤。

    今晚的裴沅祯像一?头?盛怒的狮子,衣袍猎猎带着戾气。

    她跟着来到明辉堂。

    此时,明辉堂到处灯火亮堂,侍卫们黑甲长?刀肃杀而立,一?部分?举着火把站在天井里。

    而天井中央跪着十几?个人。

    有侍卫,有小?厮,有婆子婢女,还有几?个......沈栀栀认出来是?储玉院的姑娘。

    他们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皆不敢言。

    等走近了,沈栀栀看见廊下吊着个人。她披头?散发,鲜血淋漓,面容恐怖狰狞。

    当认出那人就是?方月时,顿时惊呼出声。

    裴沅祯转头?瞥了她一?眼,示意侍卫把尸体放下来。吩咐道:“不必挂了,砍碎喂狗。”

    “是?。”

    侍卫很快牵狗过来。

    几?条黝黑雄壮的大犬如?饿狼似的冲过来,若不是?侍卫用绳子拉着,那些狗几?乎要冲过去将尸体撕碎。

    很快,侍卫把方月的尸体分?成了数块,放狗而食。

    听着那些狗喀嚓喀嚓嚼骨头?的声音,沈栀栀胃中翻腾。余光瞥见雪白一?团经过,她眼疾手快地拦住。

    “狗大人,你?别去。”

    嗷呜~

    阮乌很想去吃,尤其见到别的狗吃得那么香,它就馋。

    “不准!”

    沈栀栀把阮乌当朋友,可不想让它以后张着吃人肉的大嘴巴又跟她一?块吃牛肉干。

    这厢沈栀栀使劲拦着阮乌。那边,裴沅祯站在台阶上,灯火映得他面庞阴森,像地狱里的恶魔。

    那几?条狗很快就把尸体分?完,还依旧虎视眈眈地看向庭中众人。

    “看来还没饱。”裴沅祯缓缓道:“死人的肉不新鲜,不若选一?个活的再喂。”

    此话一?出,那些跪着的人倒抽凉气。

    他抬手,指尖在众人当中不徐不疾地巡视。

    “就他了。”裴沅祯手一?指,侍卫上前去拖人。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人惊恐地挣扎,但侍卫继续拖,很快两只恶犬咬住他的腿撕扯。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沈栀栀不敢看。

    她把阮乌带进明辉堂厅内,捂住耳朵埋进阮乌的脖颈里。

    “大人饶命!我招我招!我全都招!”那人尖叫着求饶。

    片刻后,尖叫声停下来,随即痛哭出声。

    “大人,小?的如?实招供,一?切、一?切都是?吴管事指使的。小?的在府上只听他的令,吴管事让小?的在......”

    裴沅祯抬手,示意他停下。

    他不紧不慢地徘徊了两步,再抬眼,寒眸讥诮:“很好!老老实实招了,我给你?们个痛快,不然......”

    他语气一?凛:“就是?这个婢女的下场。”

    他吩咐:“都待下去审问,天亮前要结果。”

    “是?。”侍卫们领命,将这些人各自押走。

    没过一?会?儿,整个明辉堂又恢複了安静。

    .

    沈栀栀坐在厅内,阮乌趴在她身边。也不知过去多久,她从阮乌脖颈间抬起脸。

    悄悄看了看外头?,已经不见裴沅祯身影。

    她拍了拍阮乌:“走吧,时辰不早,回去歇息吧。”

    出了门,她怔怔地站了会?。

    台阶下还有一?大摊血渍,兴许是?方月的,又或者是?别人的。想起方月的死状,也不知到底做了什么事,令裴沅祯要拿她以儆效尤。

    她疲钝地往后罩楼走,穿过回廊进入夹道,不远处就是?小?院。

    此时,小?院大门敞开,里头?透出些许灯光。

    沈栀栀走进去,发现各处一?片狼藉。院子里凌乱,方月的屋子凌乱,连她自己的屋子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估计是?侍卫们搜查证据时翻的。

    她把院子里倒地的摇椅扶起来。

    几?天前,她还坐在这跟方月吃瓜谈天。

    她说她不是?京城本?地人,而是?从很远的外乡被卖来京城的。

    她说她六岁被父母卖给人牙子,八岁开始当丫鬟,十岁的时候曾遭主?子侵犯。那人是?个秀才老爷,在县城里德高望重,后来许是?坏事做尽被火烧死了,然后她又辗转被卖到京城。

    她说她十二岁进了裴府,从个扫地末等丫鬟变成明辉堂端茶的二等丫鬟。

    前几?天她说,很快就是?她的生辰,马上也要十七岁了。

    沈栀栀坐在摇椅上,仰头?望着苍穹。

    今晚没星星,细雨也刚刚结束,天地一?片灰蒙蒙湿漉漉。

    过了会?,听见动静,她倏地睁开眼。

    有侍卫巡逻经过,朝小?院里看。见是?她,颔了颔首准备离开。

    “等等......”

    沈栀栀起身追过去,她问:“侍卫大哥,我想打?听件事。”

    那侍卫极其客气:“沈姑娘请说。”

    “你?知道.....”沈栀栀问:“方月犯了什么错吗?”

    “方月是?细作。”侍卫简单明了。

    “我知道是?细作。”沈栀栀又问:“但她到底做了什么?”

    经过今晚,沈栀栀自然明白方月是?细作,不然裴沅祯不会?杀她。可她做了哪些?是?否跟她身上的毒有关?

    “具体的属下不知,沈姑娘不妨去问问安大人。”

    “哦,”沈栀栀点头?:“多谢。”

    她往回走,想进屋睡觉。但站在门口瞧着里头?乱糟糟,连睡觉的心情也没了。

    沈栀栀索䗼抱着薄被去墨韵堂。

    裴沅祯书房有个隔间,那隔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里头?还有张小?榻。

    裴沅祯从未在那待过,因此她平日伺候得累了就会?偷偷趴在小?榻上打?盹。

    今晚她想去那将就一?宿,明日再回来收拾屋子。

    .

    侍卫们连夜审问,翌日天还未亮就出了结果。

    “有几?人供认是?受裴彦指使,潜伏在府上已经多年。”安俊良说:“还有几?人是?宫里派来的。”

    “宫里?”

    “对,属下斗胆猜测......恐怕是?龙椅上的那位。”

    “细作招供出宫里的李总管,而李总管是?皇上的人。大人兴许想不到......”安俊良说:“宫里派来的人也潜伏在府上三年多了。”

    他说:“如?今皇上才年满十二,却不想早在三年前就开始防备大人。”

    裴沅祯漫不经心笑了笑:“皇上对我防备,并不意外。”

    “可三年前皇上才八岁,”安俊良说:“八岁的人居然绸缪缜密,能安插细作进府,想来后头?有人出谋划策。”

    裴沅祯默了默,须臾又问:“还有吗?”

    “还有就是?与岱梁有关。”

    裴沅祯倏地掀眼。

    “大人,”安俊良把一?叠供词递过去:“这些是?昨夜审问的笔录,还有侍卫搜出的来往信笺......”

    听到这里,裴沅祯打?了个手势,示意安俊良继续说话。

    他不动声色地往里走。

    沈栀栀睡在小?榻上,迷迷糊糊听见说话声。听了会?明白是?裴沅祯和安俊良在外头?,她窸窸窣窣地翻身准备接着睡。

    安俊良顿了顿,面色平静地继续道:“有些信笺已经销毁,留下来的不多,但也足以细查。”

    裴沅祯绕过屏风,来的后头?隔间门口。

    然后轻轻抽出长?剑。

    书房与隔间相连,中间就隔了个月门,月门挂着石青色纱幔。

    裴沅祯以长?剑缓缓挑开纱幔,目光犀利如?鹰。

    然而下一?刻,他神情微微错愕。

    小?榻上,沈栀栀裹着薄衾,四仰八叉地躺在那。

    “......”裴沅祯问:“你?在这做什么?”

    沈栀栀见他提着长?剑进来,寒光凛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而后几?分?委屈道:“大人,奴婢昨夜没地方去,又困得很,所以......借大人的地方睡一?宿。”

    “......”

    安俊良闻声走过来,好笑问:“沈姑娘为?何?没地方去?”

    “奴婢昨夜回去发现到处乱糟糟,来不及收拾,所以就来这了。”

    沈栀栀起身,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衫,悄悄去看裴沅祯。

    他又恢複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如?修罗鬼魅的人不是?他。

    裴沅祯收回剑,转身出了小?隔间。

    沈栀栀跟在他身后。

    到了书房外间,安俊良继续道:“他们做得十分?隐秘,目前能审问到的,就是?户部清吏司覃侍郎,这些人每月都会?从覃侍郎那支取银子。”

    覃侍郎......

    裴沅祯琢磨这个人,眉头?渐凝:“就查到这些?”

    “是?,只查到这些,线索到了覃侍郎这里就断了。”

    安俊良问:“大人,覃侍郎如?今关押在大理寺地牢,可要属下去探一?探?”

    裴沅祯点头?:“谨慎些。”

    “好。”

    安俊良又道:“根据招认的口供,属下已经连夜派人去捉拿相关之人,只不过有一?人还得请大人示下。”

    “谁?”

    “谢芩。”安俊良说:“此人从小?被裴公养在身边,与裴公情同父子。这些年他鲜少露面,但暗地里在帮裴公做事,安插进府的细作也是?由他指使,此人掌握了我们许多消息。”

    裴沅祯沉思。

    安俊良说:“根据细作所述,他每日记录府上官员的出入,以及府上的礼节来往,这些琐碎的消息全都传给谢芩。可裴公一?个无实权的太保,要这些消息做什么?况且以裴公的智谋,不像是?能做这些的。”

    “依你?之意......”裴沅祯问:“怀疑谢芩将消息传给了其他人?又或者,他效忠的并非只有裴彦?”

    “正?是?,属下认为?务必要将此人拿下,且速战速决。”

    思忖片刻,裴沅祯点头?。

    他转身,瞧见沈栀栀还杵在书房内,问:“你?还愣着做什么?”

    ?

    沈栀栀不解,她没愣着啊。

    “奴婢在当差呢,等着伺候大人。”

    裴沅祯嫌弃:“你?先去洗把脸再来伺候。”

    “......”

    沈栀栀窘,连忙作福出门。

    安俊良笑道:“说起来沈姑娘胆子实在异于常人,若是?寻常女子遇到昨夜那些事,恐怕吓得都要睡不着。”

    “你?很闲?”裴沅祯睨他:“捉人的事尽快!”

    “是?。”安俊良拱手:“属下这就去。”

    安俊良出门,才拐过回廊就见沈栀栀站在那。

    “沈姑娘,”他问:“你?在这等人?”

    “安大人,奴婢等你?。”

    “等我?”

    沈栀栀点头?:“奴婢想问问,方月犯了什么事?是?否跟奴婢身上的毒有关?”

    安俊良点头?:“沈姑娘身上的毒确实是?方月下的,那毒在你?身上已潜伏了近两个月。”

    沈栀栀一?惊:“奴婢身上的香又是?怎么回事?”

    安俊良说:“侍卫在沈姑娘的卧房发现十怜香粉。”

    “那我会?不会?死啊?”沈栀栀担忧。

    安俊良笑了笑:“这毒若只对你?倒没什么损害,但若是?与男子结合,两人都会?中招。日积月累,便会?毒发身亡。”

    他说:“至少一?年内,在毒没完全清除之前,沈姑娘莫与大人......”

    “呸呸呸——”沈栀栀顿时脸色涨红:“我才不会?跟他......”做那种事。

    她真是?臊死了,裴沅祯那种大奸臣打?死都不会?跟他有关系。

    安俊良莞尔,抱歉道:“我先走了,还有事。”

    .

    沈栀栀回去洗了把脸,想了想,又干脆自己去提水洗了个澡。磨磨蹭蹭拾掇完毕,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回到墨韵堂的时候,裴沅祯与人在书房谈事,她站在门外等。

    阮乌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叼着块肉饼,在她旁边吃得喷香。

    沈栀栀这才发现自己一?上午都没吃早饭,她拍了拍阮乌的狗头?:“狗大人,你?别在我跟前吃,走远些。”

    阮乌是?过来找裴沅祯的,扭着肥硕的身体不肯离开。

    沈栀栀等了会?,见裴沅祯还在忙,索䗼拉阮乌进了旁边的小?厅。

    这里是?裴沅祯平日用膳的地方,小?厅桌上还有昨日没撤下去的糕点。虽然隔了一?夜,但夏天吃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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