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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当家的，建军哥不需要收买我，我愿意跟着建军哥。”贺生子说。“贺生子，你现在到底跟着谁？”贺永强说：“我是这个酒馆的老板，你是伙计，你是跟着我做事，你以后给我认清楚点。”
贺生子嘟嚷着说道：“要不是建军哥，我才不会在这里跟你做事，你一来，一个顾客都没有。”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贺生子站着不出声了，他就是一个伙计，怎么也是斗不过老板的。
这时候，门开了。
强子和蔡全无走了进来。
“生子，去招呼客人。”陆建军说。
贺永强往门口望去，又打算张嘴说话。
陆建军赶忙阻止，说：“少当家的，您去吃您的牛肉，一会放久了，柴了就不好吃了。”
贺永强一听，还真就坐下吃他的肉了。
现在，还真没有什么比吃肉香。
蔡全无拿出五毛钱递给贺生子。
“这是我和强子两个人的，一人二两酒，一碟花生米。”
“好呢，您两位稍等。”贺生子已经熟悉了，声音也更洪亮了。
强子眼睛尖，说道：“生子，你今天穿了新衣服啊，那可得慢点，别把油渍蹭上去了。”
“强子哥，您提醒的是。”贺生子高高兴兴的去打酒了，不过，比平时确实要小心很多。
这新衣服，就算放到过年穿上都得小心翼翼，坐着，站着，都得几分留意，现在，却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做事，生子心里总有些忐忑。
上了酒，上了花生米。
贺生子把五毛钱拿去柜台，正要交给陆建军，贺永强却一步抢了过去。
“你还有没有规矩，赚的钱当然得交给我了。”贺永强说：“你给我记牢了，我是酒馆的老板。”
强子和蔡全无听到声音，这才留意到贺永强回酒馆了，两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爽的表情。
贺永强上次就说了侮辱苦力的话，强子和蔡全无如果知道他在，肯定就不喝了。
可是，这酒和花生米已经上桌了，只能假装没看到贺永强，两人端着酒杯碰了碰，就着花生米喝着些酒。
贺永强的牛肉吃了一半，喊了贺生子过去。
“给我打一两就过来。”贺永强还故意看向强子和蔡全无，说道：“这喝酒哪能喝素酒，要喝就得跟肉一块喝。”
强子脾气爆，哪还能忍下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他把手中的酒杯
“贺永强，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知道了？”贺永强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夹起一块肚尖，在筷子上抖了抖，“要我说，你们做苦力的就得多吃点肉，要不然哪里有力气做苦力，别舍不得，肉还是要吃的。”
强子一拍桌子站起来了。
“我还就舍不得了，怎么着，你还要强买强卖？”
贺永强眼神轻蔑的扫了他们一样，说：“我就是强卖，你也要买的起！”
蔡全无也坐不住了，起身，不过，动静明显没有强子大。
“你这酒馆卖的是酒，你就这么不待见买酒的客人？我还不乐意喝你卖的酒！”
蔡全无祖上是读书人，他就算是生气，也比别人客气三分。
“不乐意喝，还在这里喝什么？”贺永强嘴上一点也不饶人，“想省钱就买瓶酒坐家里喝去。”
“你在叫我们走？”蔡全无说：“走可以，把酒钱退了。”
“谁乐意赚你们五毛钱？”贺永强冲贺生子说道：“把钱给他们，让他们走。”
贺永强把刚才收的五毛钱，拍在桌子上。
贺生子都看傻眼了，他愣了下神，又看了眼陆建军，这才拿起桌子上的五毛钱送了过去。
蔡全无接过钱，强子掀了桌子上的杯子碟子，这才和蔡全无出了酒馆。
贺永强还在骂骂咧咧的。
“都穷成什么样了，还来酒馆喝酒…”
贺生子嘴巴动了动，又什么都没说了，只是把桌子上的花生米和酒收了起来。
贺永强的一系列操作，一点也没让陆建军失望，原本都坐下的两个客人，硬生生的被赶走了。
贺永强还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有酒馆，五毛钱算什么？
果然，无药可救。
营业八个小时，后面断断续续来了三五个不怎么熟的面孔，也得亏贺永强后来没多嘴。
这一晚上，酒馆没有一点气氛，连平时忙的很高兴贺生子，这一晚上都打瞌睡了。
陆建军把自己回归到伙计身份上，看着这个少当家的自以为是的作。
下班了，贺永强还是心虚了，怕陆建军去跟老贺头告状。
“建军，你晚上别去看老爷子了。”贺永强。
“少当家的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去了。”陆建军又交代说：“生子，你跟少当家的一起回，照顾好老爷子。”
“好的，建军哥。”贺生子答应着。
不过，心里对贺永强非常的反感，回去的路上，他手上抱着旧棉衣，低头快走，和他保持着距离。
快到家门口了，贺永强还威胁起来。
“贺生子，你回去如果乱说，我就让你没了工作。”
贺生子低头不出声，回去也只是给老贺头倒了杯热水，并出了屋，到了厨房烤火。
老贺头探头往外面看了又看，“建军没来？”
老贺头等了半天，就是想听听陆建军说说这一天酒馆的事情。
贺永强不耐烦了。
“您怎么老惦记着陆建军，我现在不是回来了，还用得着他来吗？”贺永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往老贺头面前一摆，“咯，这是今天赚的。”
“才五块？”
老贺头露出失望的表情，伸手想去接钱，可是，贺永强又把手缩了回去。
“这点钱，我留着了。”
老贺头的手垂了下去，嘴角抽动了两下，他很想骂他一顿，但是，怕他调头又去乡下。
老贺头咳嗽了两声，缓了两口气。
“永强啊，今天这生意可是差了很多，这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才回来，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贺永强还露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老贺头算是压着脾气，说道：“前几天，建军每天晚上都能拿几十回来。”
“他那么厉害，你还让我回来做什么？”贺永强还耍上脾气了，“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你这么看我不惯，就不该叫我回家。”
老贺头只是想说酒馆生意的事，贺永强却东拉西扯，他就是不肯承认酒馆的生意因为他，一落千丈。
“你刚回来，生意不济也情有可原。”老贺头还帮着他找借口，“过两天，适应了就好了。”
贺永强还不领情，黑着张脸，转身进了里面房间。
老贺头气的一阵猛烈的咳嗽，贺永强却当没看到一样，回了屋。
还是贺生子把热水端到了老贺头手上。
“老爷子，您就不要气了，喝点热水，早点歇着。”
老贺头喝了一口热水，缓过了劲。
“生子，你跟我说，今晚到底怎么了？怎么才这么点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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