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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出了营帐后,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们——黑压压的人群都在外头等着他们。“你们这是……”樊匡看着这场景,不明所以。
“樊大哥,是有官军要来了吗?”有人这样问去,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
“这……”若是说出情况,会不会他们就此各自散去?樊匡不确定。但一直隐瞒的话等到最后瞒不住泄露出真实情况估计后果更加严重,于是只得承认,“有一部官军已经到了,还有大股官军即将赶来。”
“有多少啊,大股是多少?”还有人追问道。
“直说吧。”何先挨着樊匡耳边说道。
深呼出一口气,樊匡终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众人:“官军有好几万!”
人群沉默下来了,他们对这个数字还没有很深刻的感觉,只觉得情况的确不妙。
“樊大哥。”一个老汉走上前来,樊匡连忙搀扶住他,问道:“阿伯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头子我只有一个病了的儿子,而那些官军还抢走了我们的粮食……”他说着,不由落下泪来,“他们是生生要逼死我们啊!只有樊大哥给我们粮食,让我儿子能活下去……”
“应该的,应该的。”樊匡轻拍他的肩头,宽慰道。
“现在官军又来了,要是樊大哥输了,我们还不得等死啊!”
这番话激起众人深刻的共鸣,是贪官暴吏将他们原本就艰难的日子搞得雪上加霜的,而樊匡来了后,又是分毫不取,又是接济他们豪强的粮草,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就是!跟这帮混蛋拼了!”一声激起千层浪,壮丁,老人,妇女,甚至孩童都纷纷响应起来!他们和朝廷不只有公仇,更是有私人账!多少人因为官府而失去亲人,多少人因为朝廷而丧失自己的安详日子!
“我们没别的,就一膀子力气,樊大哥直接说怎么打,我们打!”
“老了,但还能帮着做点杂活……”
“虽然上不了战场,但我们可以做饭和照顾受伤的人。”
“我,我帮樊哥哥送东西!”……
听着这么多人的呼声,樊匡眼角不由湿润了,这么多人,在知道官军来势汹汹,朝不保夕的情况下仍然愿意和自己一道,这应该就是古籍所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吧。
“好,好啊。”樊匡连连点头,“兄弟们,虽然官军想一举击破我们,但我们决不叫他们得逞!这是为了我们的活头!”
众人随之一同高呼战斗,巨大的声势让何先都惊了。
“这阵势……以前也就是打北戎时他们才能吼出来了……”
“因为这次他们不为了所谓的王和朝廷,而是为了我们自己在战斗。”樊匡按住何先肩头说道,话语铿锵有力。
“是啊,毕竟我也只是……在为了自己而战……”何先不由也感慨道。
“好好准备吧,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
南州府
“怎么回事!”长孙泫看到如期却未如数赶到的援军,当即找到带着他们来的镇南将军屈容质问道,“应该有四万援军的,为何只有两万人?”
“大司马,东南州发来急报给朝廷,大王便让一半人前去协助东南州的防卫了。”
“荒唐!”长孙泫暗骂一声,“叛军主要盘踞于南州,我部只要聚集于南州府就可以对其施展巨大压力,在此情况下他们怎么敢再去侵扰东南州?”
“这……要不向朝廷上奏,请大王收回成命?”
“不了。”长孙泫还是制止了他,“如果他们流窜走的话,也只有东南州一个去向,正好让他们负责拦截。”
随后,长孙泫又具体问了器械,辎重等情况,了解清楚并亲自查看后方才召集众将准备下令。
“贼众我寡,必须将主力集结于一线。同时,还需防止贼兵从侧翼袭击我部,因而之后需要两部人马负责阻击。”话还没说完,便有几个中郎将站出来说道:“末将愿往!”
长孙泫叫他们坐下,笑道:“诸君莫急,若是无法快速攻克,倒还需要你们负责阻击,但若是一周内我们就能打下的话,那何须防备侧翼呢?”
一众将领有感觉这是长孙泫要下达命令了,于是纷纷起身拱手道:“请大司马下令!”
“收拾部队,明日点卯就出发,开赴—”长孙泫故意顿了片刻,将佩剑抽出,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到,“资宁!”
“领命!”
等到官军赶到资宁时,已是日落西山,修筑好营寨后照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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