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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谢衍垂眸，看到即墨奚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浮现出恐惧，他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情绪。
一直以来，即墨奚给他的感觉都是大胆直白，不韵世事，也没有一般女孩的娇羞。
害怕，恐惧这种情绪从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第一次见面，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血水流成长河，她没有喊疼也没有求救，只是用那双麻木不仁的眸子看着他，拽住他裤腿。
再之后，她总是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现，直白而赤城。
谢衍以为她本就这样，但这一刻却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䗼子是后天养成的。
莫名的，胸腔被一股强烈的情绪填满，桃花眼微微眯起。
“谁打你？季金龙还是吴美晴或者别的谁？”
即墨奚鼓着腮帮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而且这会忽然有些害怕。
人类常说非我族类必诛之，所以作为丧尸被追杀，她觉得天经地义，她是怪物，他们杀她是应该的。
如今虽然重生为人，但骨子里仍觉得自己是异类，如果有一天谢衍发现这件事，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了她？
即墨奚不会隐藏，想到便直接问他，“你会杀我吗？”
谢衍一愣，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不会。”
“如果我是怪物，也不会？”
“不会，别乱想。”
即墨奚弯了弯眸子，露出那招牌式的诡异笑容，“宝宝真好。”
谢衍眼角微抽，努力忽略她那不正常的笑容，弯腰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安心睡，有我在不会有人打你，我保证。”
即墨奚抓着他胳膊，虽然心底还有些忐忑，但还是乖乖在床上躺下，只是那只手仍旧死死抓着他不放。
“谢衍。”
“别怕。”谢衍动手帮她将被子盖好，想了想说，“要不我帮你读个睡前故事？”
“好！”
然后即墨奚就抱着玩偶兔躺在床上，谢衍坐在旁边拿着一本童话书给她读睡前故事。
即墨奚第一次听，像小孩一样有许多问题，谢衍耐心回答。
渐渐的困意袭来，即墨奚将脸贴着玩偶兔蹭了蹭，就闭上眼缓缓睡过去。
谢衍轻轻合上书，又坐在旁边等了一会才起身，他动手将灯光切换到昏暗的橘黄色，这才合衣躺到床上。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对待即墨奚的时候完全是将她当成小朋友在照顾，耐心十足。
挺不可思议的。
*
深夜。
即墨奚闭着眼，忽然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动作飞快的缩到墙角位置蹲下，手里还死死抓着那只半人高的玩偶兔。
她赤着脚，全身都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表情痛苦，后背靠着墙蹲在角落。
谢衍迅速起身，“即墨奚？”
“疼，好疼，好疼啊。”他凑近就听见她喃喃自语，玩偶兔的耳朵都差点被揪下来。
谢衍迟疑了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拉到怀里，“即墨奚，即墨奚醒醒。”
他拍着她背脊，醇厚低沉的嗓音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宝宝？”即墨奚睁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做噩梦了？”
“嗯。”即墨奚点头，想起梦中的场景就心有余悸。
她梦见自己又变回丧尸，然后被众人追杀，那些人里有季柔，司晟，还有……谢衍和宋百里。
他们打她比别人还疼，那种疼是从心脏发出来的，比身体上任何伤口都疼。
谢衍弯腰将她抱起来，重新塞到被窝，又倒了杯琼花玉露。
即墨奚一口气喝光，却不愿意再睡觉，“不想睡了。”
谢衍沉吟了下，看着墙上的液晶电视说，“那看会电视。”
他们明天才到中洲，还有十几个小时，晚点睡也没什么。
谢衍放了两部电影，又跟她简单说了些关于中洲的情况，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即墨奚才睡着。
这就导致，宋百里大清早来敲门却发现小徒弟还没起。
这他能不多想？
要知道即墨奚很勤劳，平时起的比他还早，大清早就爬起来修炼的，结果今个儿7点钟还没起？
“谢衍，你该不会对我徒儿做了什么吧？”宋百里推开门就大摇大摆往里走。
一进去，宋百里就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那是安神香，具有凝神静气的效果。
“你果然做了手脚！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这小徒弟还是黄花大闺女，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谢衍你要负责！”
谢衍：“……”
谢威：“……”
就想说，到底是谁安排他们住在一起的？
谢衍没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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