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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玖橙刚刚起身不久,伊诗就说天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玖橙一个担心,莫不是蓉昭仪出了事情？就见天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说,满脸是泪地说:“答,答女……”玖橙忙问:“慢慢说。”
天月揪着心,惨败着脸,道:“方,方才奴婢与欢悦姐姐去内务局,路上却听人说,说蓉昭仪落水了,生死未卜。”
玖橙刷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刚走出门口,玖橙就急唤:“赫连蓁。”
“是。”
等玖橙赶到的时候,翠泸湾四周已经围了许多人。见玖橙过来,大家纷纷跪下行礼。玖橙走上前去,婳夫人跪在地上不禁盯着她身后遮了一半面容的赫连蓁。
“蓉昭仪呢？”
四下无人说话,玖橙眯起眼睛,走到婳夫人面前,又问:“听说蓉昭仪不小心落水,如今人在何处？”
婳夫人不以为然,酸溜溜地说:“回答女的话,方才已经被救起,送回雨露堂了。”
“在场的所有妃嫔都随本宫去看看蓉昭仪。”
婳夫人低头,“是。”
玖橙侧身,忽见池面仿佛红光。
雨露堂外一个人都没有,玖橙进去时就见婉王后和其他几个嫔妃在里面。玖橙上前去,“婉王姐,怎么样了？”
婉王后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侧身往里屋看了看。
玖橙吩咐道:“刚才在池边,是谁陪着蓉昭仪的？”
几个跪在地上的宫女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宫女说:“回答女的话,是奴婢和廖蓝姐姐。”
“大热天的,才到行宫不久,没事出门做什么。”
“玖答女万福金安,婉王后娘娘万福金安,婳夫人娘娘万安,各位小姐万福。”诊完脉的太医出来行礼道。
婉王后点头让他起身,他说:“各位娘娘安心,蓉昭仪只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不过……”
婉王后刚听见蓉昭仪没事松了口气,一听见‘不过’二字便又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太医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过蓉昭仪她……”
“怎么样了？”玖橙问道。
太医忙跪下,“卑职无用,蓉昭仪身子体弱,刚才入水受到十分大的惊吓,加上之前诞下小王子时身子欠缺了些,这厮又让凉水入了体,怕是,怕是寒气入体,不好了。”
“什么！”婉王后一阵头疼！
“王后娘娘请保重身体。”
玖橙吩咐道:“王后娘娘身体有恙,还请太医随娘娘回宫诊治。”
“卑职遵旨。”
“蓉昭仪也真没福气,好不容易有了子嗣这一下子不小心,自己要给没了。”姜倢伃讪讪地说。
莺容华冷笑道:“还不知道真的是蓉昭仪不小心,还是有人故意的。”
姜倢伃忙用手肘顶了她一下,莺容华不乐意地回瞪她一眼。
玖橙何等敏锐？她缓缓坐了下来,赫连蓁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玖橙点头。她扫了四下一眼,说:“大王那边可通知了？”
常美人欠身,“婉王后姐姐说等太医医治完了在禀报。”
“天月,去告诉大王吧。”
“是。”
甘奕乔心疼蓉昭仪倒也不是因为他喜欢蓉昭仪,而是他小时候回到娄国,照顾他的人正是比他年长了四岁的蓉昭仪。可也不知道是谁大嘴巴让这事儿进了某位太妃的耳朵里。这位太妃娘娘呢曾经于温太后一同伺候先王,虽然不得先王的喜爱,却因为孕有一位公主得以在行宫安享晚年。
太妃平日不喜多事之人,只是今儿听见这个事倒是出了奇地希望婉王后可以彻查清楚。据说,是因为这个叫琴萝的宫女,以前常常陪老太妃聊天,还经常唱歌跳舞给老太妃解闷。这让婉王后的头越发的疼了。
“姐姐,我看这肯定是玖答女干的,”墨玉轩后院的小亭里,瑠萫刚刚听说老太妃的事情立刻就同婉王后说,“都说玖答女武艺超群,专用银针杀人,自从得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东篱的兵器紫玄丝之后,更是厉害了,除了她,宫里还有谁能把尸体上划一百多刀？”
婉王后一个头两个大,早上吃了药才刚刚好一点,这厮又出事了,“好了瑠萫,是不是她做的讲究一个证据。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流言蜚语的,她是后宫答女,即便要害蓉昭仪,也要有个理由吧。”
“理由还不简单？八成是因为,蓉昭仪落水是她做的,可是被琴萝知道了,所以狠下杀手呗。杀了琴萝还能顺便陷害蓉昭仪,一举两得。”
“她与蓉昭仪素未谋面,怎会无缘无故陷害？”
“姐姐,你这就说错了,蓉昭仪可是有小王子的主儿,娄国以女为尊,她原本就是娄王的人选,可是被温太后逼的不得不让出王位。如今不从大王的儿子下手还能从哪里下手？”
婉王后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好了,让本宫想想。”
“娘娘,”亭外,宫女欠身,“仵作和大理石少卿来了。”
婉王后看了瑠萫一眼,“待会儿你少说两句。”
“是,知道了。”
华灯初上,玖橙正极有兴致地找了前来娄国的李孝仁过来对弈,对弈不是重点,重点是讨论一下怎么偷婉王后的千年冰蚕丝。
“吃！”李孝仁大笑,跟玖橙对弈简直痛快！一吃吃一大片的,捡子都要捡半天的。
玖橙挑了挑眉,还真是一点水都不放。她拖着下巴等着李孝仁捡子,“婉王后肯定不会把千年冰蚕丝带来行宫。”
李孝仁捡子捡的特欢快,随口就说了一个恩字。
“放在自个儿宫里的话肯定会有人守着,哎,婉王后宫里有一等一的高手吗？”
“没有吧。”
“本宫现在不能乱蹦乱跳的,虽然马上快五个月了也稳定了,但是功力不能百分之百发挥出来。”
“那怎么办？”
玖橙咬着嘴唇盯着棋子,李孝仁突然打了个茬,呆呆地说:“等下,小玖,你方才说几个月什么东西？”
“啊？”
“你说,快五个月是什么？”李孝仁眨了眨眼睛。
玖橙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至于这个千年冰蚕丝的故事,还得从刚来行宫之后的那日说起。
那日也是个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的日子。玖橙坐在院子里乘凉觉得十分舒服,结果赫连蓁不知为什么像被什么惊吓了一样跑了进来,结果就带来了李孝仁。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办了半晌,玖橙站起身来扫李孝仁一眼,准备往外走去,李孝仁忙去拦住她,“哎,别,别走啊,我说正事行了吧。”
玖橙回头坐下等李孝仁开口。
又过了半晌,李孝仁才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事吧,其实呢算是我求你的,帮我个忙。”
“难度？”
“八成,不,就七成吧。”
玖橙不想搭理他了,李孝仁立刻没了硬气,嘴巴一瘪,可怜巴巴地拉住她的手,“小玖妹妹这事儿就你能帮我了,好妹妹,咱们好歹也是生死之交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听见李孝仁奶声奶气玖橙就一身不自在,甩了他的手,颦眉,“好生说话。”
“是这样的,”李孝仁立刻坐得端端正正的,“大前天我与蓁蓁出去钓鱼,不小心在湖里捡了个红衣女娃,我把她带回我屋子里休养,昨儿醒了,可是伤势太严重了看了大夫都说没治,早上我让太医去看了说除非用千年冰蚕丝止血,否则就算外伤治好了也会随时流血身亡。”
“我这儿没有千年冰蚕丝。”要有现在也紫玄丝上面的利器了。
“可婉王后哪儿有啊。”这小子眉飞色舞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跟婉王后可不熟。
玖橙思忖一下,李孝仁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帮他这个忙,结果玖橙却疑惑抬起头,一巴掌打在李孝仁的背上,疼得他哎哟大叫差点没哭出来！
“小姐,大王来了。”
“什么！他不是跟大臣有事去了吗！”李孝仁立刻跳了起来四处找地方躲,那样子比夹着尾巴的老鼠还逗,可惜老鼠还没找到洞就已经被猫抓住了。
甘奕乔黑着一张脸进来,对着玖橙笑了笑,那阳光明媚的,转眼看见抱头鼠窜的李孝仁又沉了下来。
玖橙心想,有故事。
李孝仁跑得远远的,嚷道:“我都来求小玖帮我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又不是存心的！不关我事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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