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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来的很早,下的时间也很久,谁都没有料到这样的初雪竟会在地面上铺起一层薄薄的毯子。这样雪白的景色中若是掺进了什么其他的颜色定是刺眼的,就比如说红色。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在雪花上蔓延开来,直至变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样子。当古耀欣然安排好了一切的事情,只等着玖橙带着蓝季枢走出天月城,那么他安排好的人就可以截杀蓝季枢。这一切,他只用好好坐在自己的宫殿里,饮着酒,等待就好。
艾丽塔王后进来送酒的时候古耀还是清醒的,她取过艾丽塔盛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在兴头上,他起身准备走动走动,没想到一起身便身上一晃,坐了下来。吓得庄倢伃打湿了衣裳。
“大王！”庄倢伃忙扶住他,“大王您怎么了？”
古耀扶着额头,一身的冷汗！
“庄妹妹,你还是退下吧。”庄倢伃奇怪地抬起头来,只见艾丽塔满脸的笑容朝她说着。
庄倢伃本就与艾丽塔不和,即便艾丽塔才是王后,但庄倢伃一点儿都不怕她的样子,说:“王后姐姐,大王好像喝得有些多了,嫔妾扶着大王才好。”
“本宫觉得,你还是退下比较好。”艾丽塔依旧笑容满面。
庄倢伃有些不乐意,收了收手,说:“王后姐姐让嫔妾去哪儿,嫔妾是大王诏来的,没有大王的吩咐可不敢离开。”
艾丽塔点了点头,侧身,一道银剑闪过,庄倢伃扭曲的表情下是沾满了她献血的长剑！庄倢伃甚至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口,那银剑抽出,直接将她摔到了地上！
古耀愣了愣,呆呆地看向艾丽塔。艾丽塔依旧保持微笑,向古耀欠了欠身,说:“大王受惊了。”
“王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艾丽塔不回答古耀的问题,而是看向她身边的人。古耀朝着她看去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将庄倢伃杀死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赫连郯抓到的艾子杉！
甘奕乔一回天月城就直奔王宫,王宫门口,站着的正是赫连郯。赫连郯见他回来不免大喜,还不等他说话,甘奕乔就说:“我已经让旭阳去调兵了,不过我手上的兵大约也都还未回天月城,现在情况如何？”
赫连郯点了点头,平静地说:“你是问战况如何,还是问小玖如何？”
甘奕乔微愣,“小玖怎么了？”
赫连郯叹一口气,说:“贺兰那边传来消息,说暂时可以拖住池羽的大军,情况似乎并不太乐观,地势危机被困住了,而且几日之后赫连夏的大军也会抵达支援。”
“赫连夏是谁？”
赫连郯看了他一眼,“我堂哥,不过只见过两次。”
“赫连家除了你,还有谁反了？”
“呵呵,除了我和留在天月城的近亲,可能,都反了吧。”
“干得不错。”
赫连郯苦笑一声,“别逗我了,你还是先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吧。”
甘奕乔让他继续说,赫连郯道:“我爹离开天月城的时候说了无数次让大王提放着艾丽塔王后,可大王却一直不在意。此刻艾丽塔王后已经将艾子杉给救了出来,她带着几十个高手将大王软禁在大殿之中。”
“哼！”
“现在怕是艾丽塔准备逼宫了,”赫连郯难得地严肃,说,“她手里有大王子,若是逼大王写写了遗嘱,什么都完了。现在能救大王的只有云牙符,可是小玖今儿一大早就送蓝季枢出了天月城,如今天月城被叙国的兵马重重围住,我们根本出不去。”
甘奕乔点了点头,说:“我能不能去见一见那个人？”
赫连郯看了看左右,往甘奕乔手里塞了个令牌,“就一个时辰。”
“多谢。”
天牢里有扇窗子便已经是极好的。天牢深处,有一位妇人,妇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看起来是极端庄正是的朝服。妇人看起来十分平静,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旁边的桌子上有一个暖炉,发出些热气。可是她这个身子在这个地牢里也不知道是第几年了,有稀稀疏疏的白雪飘进来,身子硬生生地冷,她想,怕是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只是他们绝对不会让妇人轻易的死去,这里除了冷冰冰的墙面和硬邦邦的床铺,每日都有好吃的好喝的送进来,冷了有暖炉,热了有冰块,可是舒坦。
长廊传来很轻的脚步声,似乎与平日里进来的脚步声不大一样,妇人微微睁开眼睛,有人在她身后蹲了下来,轻轻唤她,“王太后娘娘。”
妇人略带惊讶地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她突然低了低头,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姨母,奕乔来晚了。”
温郗吸了吸鼻子,忙起身走了过去,略见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她咧嘴笑了起来,“奕乔,好孩子,让姨母好好看看。”
甘奕乔看着她不在年轻的脸上满是笑意,知道自己是来对了。
温郗伸手摸着他的脸,说:“自从你回来见过哀家一次,古耀就再也没有让你来过。算算,也有好几年了。”
“姨母恕罪,奕乔不孝。”
“好孩子,好孩子,”温郗突然愣了愣,脸色微变,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古耀怎么可能让你来见哀家？”
果然瞒不过温郗。他苦笑道:“姨母,可知道妹妹她,已经回来了？”
温郗怔住,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了。她常常对着天空发呆,算着玖橙回来的日子,就像甘奕乔回来的时候一样,应该有天月城的喜报过来。可是迟迟未来,她打听说玖橙外出游历耽误了回来的日子,可是一天天过去,她一天天算着,却怎么都没算到。
此时甘奕乔突然告诉她玖橙回了,她更是激动地落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哀家对不起你们两个孩子,是哀家对不起你们啊！”
“姨母不是您的错,”甘奕乔忙安慰说,“都是姨夫不好,与姨母没有任何关系。娘亲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娘亲将小玖送回娄国也一定是这个原因。”
温郗捂着脸流泪,甘奕乔接着说:“姨母别伤心了,小玖前几个月已经回了娄国。没来见您,十分抱歉。”
她知道的,一定是古耀,一定是。所以她没有半点怪罪,摇着头,说:“傻孩子,哀家怎么可能怪罪你们。你们都是哀家的好孩子,只要你们平安就好。”
“抱歉姨母,现在宫里出了一点事情,我想,只有姨母才有办法。”
“什么事？”
甘奕乔欲言又止,可到了这一步,只有求温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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