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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蓝季枢将她的衿带抽掉,她竟有一丝期待。其实她觉得与蓝季枢做这个事情并不让她讨厌,只是前两次都未有什么美好的回忆,若是说有的话,应该就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小生命吧。纱衣落地,蓝季枢将被子拢到玖橙身上,玖橙身上热热的完全不想要着被子。微光之下,蓝季枢的身子很清晰地显现在玖橙面前,她一时激动却忘了除了亲亲他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做了。
亲了一会儿,玖橙觉得好像心里那塞塞的感觉去了一些了,蹭着蓝季枢的怀里,道:“睡吧。”
正要躺下,蓝季枢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她愣了愣,蓝季枢埋头在她颈肩,她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上一道电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不觉一阵痒痒,弄得她不由发笑起来。
这般奇怪的感觉虽是第一次,但她伸了伸手,将蓝季枢轻轻拢住,将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睁着大大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现在说要休息,是不是晚了些？”
“嗯？”
蓝季枢不羁地眼神盯住玖橙,玖橙顿时染上红晕。她闭口不言,只是轻轻抱着蓝季枢的背脊,蓝季枢眼神闪过一些异样。他埋头在她的锁骨前,玖橙不觉紧张起来。
她的腰被蓝季枢一手抱过,突然失声细细哼了一声。
蓝季枢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整个人都僵着身子,不知所措。蓝季枢突然觉得她这般模样倒是很可爱,不由心中暗喜。蓝季枢低头闻了闻她的长发,发间是淡淡的清香味道,很是熟悉,引着他吻了吻玖橙的长发。
或许玖橙觉得如果她嫁给了蓝季枢,这样的事情却也是个趣事,那些个后宫的娘娘们为何总是想着法子来讨好君主,为了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来对付一切的阻力,就算她一个答女都容不得的缘由,她突然有些明白了。
若不是这次,她到还不晓得自己对蓝季枢是个如何的心思,若能放下这些,抛开娄国,她或许,真的想跟蓝季枢离开这里。她失去了太多,如今再也不想失去什么了。
“小玖,你哭了？”
玖橙摇了摇头,捧着蓝季枢的脸,蹭了蹭的唇,用既具有诱惑力的话语说:“等到我还…季枢我,我想你,很想。”
这比任何话都要让蓝季枢心动,他深深吻着这个他深爱的女人,他发誓,他一定要得到她。
日过午时,透过薄云晨辉印着漫天铺地的白玉兰照出个浅黄色的伊人来,挨着白玉兰树,一小堆一小堆落下的白玉兰被伊诗装进小袋子里。昨日狂风起,卷起一片白玉兰雨,可惜这主儿没看见,却也不能将这白玉兰浪费了去,等她醒了,自然会问一问留着白玉兰做酒吃。
房中熏香寥寥,淡淡的香味弥散着,偌大的床榻上蚕丝被被人压住,露出只雪白的腿来。那腿的主人不老实,蓝季枢睡眼朦胧,一头青丝散落枕上,和昔的日光将他冰冷的脸点缀得温和似水,他长长睫毛下的双眸含着若有似无的柔情。
怎么说呢,昨儿他竟然同小玖有了特殊的关系。明面儿上说,这事不可被旁人知道,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闹出个十分了不得的幺蛾子。这件事还怪他没有考虑清楚,只是昨夜那种情况,也不是他能多考虑的,却也不知道小玖会怎么想的。
蓝季枢抬了抬手,轻轻抚摸她白皙的脸颊,勾着手,将她拥进怀里。昨夜没怎么在意,他原本也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事情,只是因为这人是小玖,他便有些在意了。
白色的被子上露出刺眼的颜色,吓得蓝蓝季枢赶紧又抱了抱玖橙。
“阿允......”
蓝季枢将悠远的视线聚焦在玖橙身上,摸摸她的头,侧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这两日他才听说,原知道玖橙这般的䗼子是荼刖宠出来的。
她不记得自己的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或是这么说,她只记得莫择允来过她的房里,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蓝季枢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她撑起的身子搂回自己怀里,盖上被子,道了句:“昨儿哭累了,再睡会儿。”
这句话虽然短,可包含的信息量不容小觑。
玖橙冷静地合了合眼,快速地想着,如今蓝季枢光着身子在她的床上,又说了这么一句十分有内涵的话,果真,昨夜发生过什么。
可不对呀,先不说自己完全不记得了,就是记得,她也不可能这么干！好歹她现在也是个娘娘,娄国的答女啊！不不,再怎么说也之前也是昭国的郡主啊！怎么会做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难道是蓝季枢给她下了药？
那也不对呀,下药这种事情,别说蓝季枢堂堂王爷不会做了,就算是做了,玖橙也是记得的。
她猛地惊醒！
蓝季枢奇怪地看着她,继续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玖橙一手压住他,“你是不是说,说......”
“什么？”
玖橙紧紧皱眉,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狠狠咬着下唇,半晌才道:“阿允他,他不在了？”
眼泪即将掉下来的瞬间,有人将她的头轻轻抚摸,将她拢进怀里。她如何的愚蠢？这等事情也是可以忘记的！
梨花雨落,沾湿蓝季枢的颈间,越哭,她的脑中越是明镜一般。是了,是季枢告诉她阿允下葬的事,所以她才会如此失态。可是阿允,她抽泣着,手指紧紧抱着季枢的腰,微微颤抖,“我,我......”
“等你不哭了,我们就上山。”
玖橙瘪了瘪嘴,使劲地点头。
整整四十九日,玖橙一身麻衣素裙,一支木簪,半步都未离开过辛紫勋的墓前。她以前不知道给人守墓是这样的感觉,真正是清净得很,惊心下来什么都不想的日子久了,整个人都觉得升华了许多。
回家的这几日天都是阴沉沉的,古耀派了三次信过来询问玖橙的情况,玖橙懒懒不想动。
第一次,古耀派了一人过来送信,玖橙那时正是伤心时候,见那人竟然是古耀身边时常跟着的一个侍卫,名字似乎叫甄黎晖,这她就不乐意了。推着几个时辰不见,入夜后让青儿带了句话给他,说:‘知道了。’
甄黎晖吃了一头灰回去,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过古耀挺开心的,站在鸳鸯池边把玩手里的鱼食,几天后,养鱼的小宫女发现了几条胀死的鱼儿。
第二次,古耀觉得甄黎晖去不太合适了,于是便又派了赫连蓁来送信,信是收了,不过玖橙也没怎么看,扫了一眼大概都是废话。念完佛经,打发了青儿过去遣他回去。那侍卫也是耿直得很,偏偏说皇上等回信,于是玖橙顺手给了几个字。
侍卫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带给了古耀,古耀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侍卫,转身给那侍卫升了一级。
第三次,玖橙已经从山上回家了。心情平静如水。那时赫连蓁又来给玖橙送信,已经在园子里等了足足三个时辰了。又带了伊诗一同过来,玖橙见了伊诗心情不错,正与伊诗说话经过走廊,伊诗瞧了瞧赫连蓁。
“答女,蓁蓁在这儿都跪了三个时辰了,奴婢晓得您心里不舒坦,但大王来了三次信,若是再推了,恐怕不大好。”
玖橙也不是为难赫连蓁,只是关于古耀的东西,实在不想碰。但她还是让青儿拿来信给她看了一眼。赫连蓁知道玖橙生气却又不知道为何,只是不敢看她,跪在院子里,呈信。
她想了想,说:“你就留下吧,过几日护我回宫去。”
侍卫领命。
回去的路不比来时的路,来的时候是能有多快就多快,回去嘛,自然是能有多慢便多慢吧。
出了衔都城的天气像是转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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