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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橙以前没来过云雾城,但听说当年自小教导她的师傅说,云雾城是昭国最美的城市。三面环山,云雾缭绕,山水如画。可她进云雾城后便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云雾城的美,问了路人,便去了云雾城最大的药店。
药店在云雾城较中心的街道,街道被瓦砾铺的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雾水。她还未找到药店便已经味道浓浓的种草味道,绕过人群直接到了柜台前。
“这位姑娘行色匆匆,一定是有急事,”身后,一位男子白衣凛然,面带微笑,上前来,“又看姑娘面色红润并未抱恙应是替别人着急,不知姑娘可是要找大夫出诊？”
这人废话可是多,不找大夫来这药店做什么？
玖橙低了低头,也不多说废话,“我要清心丸。”
“姑娘要清心丸,莫不是有人中了毒？”
“自然,有没有？”
“清心丸光是炼就要三日的时间,还不说要药材,清心丸的药材不光不便宜,而且还很难找呢！”
玖橙真不想跟着人浪费时间,“公子有没有,若是没有我便去别处找。”
“哎,姑娘莫急,”他急忙拦住玖橙,瞧了一眼她身上的令牌,笑道,“若是我没猜错,姑娘应该是九王爷跟前的人。”
玖橙微愣,遮了遮腰上的令牌。
“姑娘有礼,在风凝露阁席弄景,曾与九王爷有几面之交。”
“原来你就是席弄景。”
席弄景笑了笑,奇怪地说:“姑娘认识我？不是九王爷提起过吧。”
玖橙欠了欠,之前有听他们说过,是一个江湖之人席弄景出手相助,才找到空透大师,得以救了自己的命的。
“小女不才,的确听王爷说起过席少爷,之前还听说是席少爷出手相助,才得以救回莫将军家的小妹妹。”
“哈哈,那件事啊,不过是凑巧,凑巧了。”
“小玖得了王爷的令,前来云雾城找清心丸,”玖橙顿了顿,这人虽然与蓝季枢他们认识,但毕竟是江湖之人,若是知道蓝季枢中毒可重可轻,还是不说的好。她想了想,说,“王爷前往娄国支援,不想叙国使了毒,军中不少将领受了毒,都不大好,军医的清心丸已经用完,便派我前来买些回去。”
席弄景点了点头,说:“娄国的事情我也知晓一二,虽说云雾城是个大城,不缺这些珍稀的草药,但是姑娘来的不巧。就在前日,城主不知为何,打量购买清心丸,云雾城所有的清心丸应该全数都在城主府了吧。”
“城主府？”
“是,既然是王爷的人,那这个忙我一定得帮。”
玖橙自然是乐意的,“那便有劳席少爷了。”
风弄景慢慢道来,“城主与我有几面之缘,我且带你前去城主府,说你是九王爷的人,城主慷慨,一定会帮助姑娘的。”
“那便有劳了。”
虽说云雾城的城主是昭国的大臣,也是认识蓝季枢的,但是奇了怪了,柯叙见着玖橙的时候不仅不相信她是蓝季枢的人,还因为她身上带着蓝季枢的令牌反而被抓了起来。
自然,也少不了风弄景的。
风弄景十分郁闷地站在城主府某处房间之中,一手撑着墙,一手叉腰。等他叹道第不知道几口气的时候,玖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席少爷大可以自己逃生去,不必管我。”
席弄景又叹一口气,说:“姑娘莫要怪罪,是在下的错。也不知道城主今儿怎么了,如此不讲道理。”
玖橙方才一直在想,若是城主之前一直在搜集清心丸的话是否府上出事了,如今他们突然来访是不是打扰了城主。但是就算是打扰了,又怎么会如此不讲道理将他们抓了起来,况且,她身上还有蓝季枢的令牌。
“姑娘,城主如此奇怪,不如我先带姑娘出去,我们再另寻它法来找清心丸？”
“不可,我没有时间了,”玖橙起身来,说,“席少爷,多谢你相助,不过接下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会在府上找清心丸,你趁着天黑离开吧。”
“那可不行！姑娘？”
玖橙自顾撬开一扇窗户,轻而易举地跳了下去,风弄景惊呼,这里可是二楼！可等他跑到窗户旁边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玖橙的影子？
虽是风弄景以为玖橙跳了下去,但其实玖橙翻身到了房顶上,一坐便是一下午。在房顶上待着是为了不想与风弄景在一个屋子里听他啰嗦,顺便也可以探查一下府里的情况。可谁知道,一个下午都未见到几个人影。
等到夜深,她从房顶跳了下来,顺着记忆的路线往她看见的最大的屋子走去。一路安静,身后风呼呼地想着,思绪随着风声而动,她徒然站住,风声那细微的变化在夜里听起来格外明显。竖起手,紧紧握紧手里的长针。
一条银丝泛出月亮的光辉,她低头翻身路过,接着就是转身挡住那攻击。那人双眼无神,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手里拿着的武器玖橙瞬间就认了出来。她往后跳开,侧身看去。
那人身着一身夜行衣,戴着只露出双眼的头纱,只露出眼睛来就连男女都令人难以分辨。但是他手里的那个武器就出卖了他,不管他怎么换那个武器,玖橙都认得出。
玖橙侧身,勾起一抹笑来,微微欠身,说:“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东篱。可是东篱啊……”
东篱,当日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会救了这个躺在她闺房后院树林里浑身是血的男人。她不过是偷偷钻进林子里拿了很多草把他藏了起来,然后偷了些外伤的药和食物给他,他就奇迹一般地活了。然后便带着他到了王宫,到了娄国先王的身边。
东篱扯下面纱,朝玖橙走近几步,突然大笑起来,玖橙忙捂住他的嘴,他兴奋地上前来左看右看,大笑道:“闺女啊闺女,你没死！你没死啊！我的好闺女！好啊！”
“嘘,”不开口倒还好,这一开口就变了个䗼格的男人实在无话可说,“这么晚,你又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闺女,”东篱擦了擦眼泪,说,“闺女你怎么在这里呢？你不是在皇宫里当人质吗,咋跑出来了？”
玖橙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当人质这事挺得意一样。东篱又说:“你不会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吧？不可能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谁？涂刖那小子呢,不是跟你形影不离,怎么没见着人？”
“东篱东篱,你小点声儿,”玖橙忙压低声音,说,“这可是别人府上,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不好。
“是是,”东篱做了个嘘声,弯一些腰,小声说,“这里不方便,你且先回去,我改日找你。”
“请我喝酒？”
东篱连忙点头,“闺女要我请喝酒我不得不请。不过改日,改日我一定请你。闺女住哪里啊？”
“并不是这里,三日后来娄国长水村找我。”
“哈哈,没问题,三日后见”东篱戴上面纱,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后会有期！”
“等等！”
玖橙看着他消失在夜空中,什么后会有期,明明说好了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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