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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年还贴心地在宋锦时昏倒后，把她抱到了她的卧室里。宋锦时意识到这个时，心情複杂。
如果沈斯年直接对她说些情话也好，至少她能看得出一丝丝情，但沈斯年的如同哄她一般的态度，让她猜不透沈斯年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苦笑，如果连情意都要她想来想去地去确认，那就可以确定他或许并不是出自于爱的理由，或许他只是喝酒了，脑子一时糊涂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中不断出现，宋锦时索䗼掐断了所有想法，她打算直接问沈斯年。
然而偏偏就在后来几天里，沈斯年再未回过林顿庄园。
宋锦时本来有这些期望的心在等待中越来越凉。
后来她甚至嘲笑自己只是多想了。
可能他们两个人只是各取所需吧。
她为养父母的死去的仇恨折磨着，他为沈承安的死去的痛苦折磨着。
只是中间多了宋锦时爱着沈斯年的这一层，宋锦时是明了的。
……
沈斯年回来是在几天后，他径直站在了坐在沙发上的宋锦时前，然而他没有等宋锦时开口，便道：“已经给你找好了医生，明天就可以做手术。”
宋锦时茫然地抬头，慢慢反应过来。
想起来沈斯年之前说过的，最近就会给她找医生，然后……他们便可以离婚了。
宋锦时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好，我会配合的，谢谢你。”
沈斯年似乎并没有像宋锦时一般的心思多，他手指关节叩了叩桌子，想起来还要说一件事，“上次和齐迢谈判了，宋氏25%的股份，宋家会还给你。”
虽然惊讶，但宋锦时还是郑重地点头，“好，谢谢你。”
已经打算了离婚，既把她的眼睛治好，还把宋家25%的股份又替她拿了回来。
沈斯年实在太过体面。
沈斯年挑眉，反应就这？
他便继续问，“这25%，你有什么打算吗？”
沈斯年并不稀罕宋氏那一点东西，他才不会占这种便宜。
他现在好奇宋锦时会拿去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
“……”沈斯年盯着宋锦时的脸，眼中的阴骛一闪而过，“是没想好？还是不想告诉我？”
宋锦时皱眉，“为什么不想告诉你？”
“……”
沈斯年深深地看着宋锦时，然而他并不打算把自己早已有了的猜测告诉她。
他喉结动了动，嗓音酝酿暗涌，“宋锦时，你那画上的人是谁？”
宋锦时却没想到他主动问起，到现在还问这种问题，说明沈斯年还没有意识到她是为了沈斯年嫁进来的吗？
宋锦时攥紧了手心。
“我没看清过他的样子。”
“他对你怎么样？”
“他救过我很多次。”
“哪种？钱还是什么？”
“……”
沈斯年问得越来越细，宋锦时不知道总有股奇怪的感觉。
她只听到沈斯年的语调越来越冷，越来越沉。
她索䗼直接问道，“你知道是谁了？”
沈斯年环抱着胸，看着她良久，随后咧嘴一笑，那笑却有些苦，“嗯。”
并非他罢了。
沈斯年突然又问，“宋锦时，你信我吗？”
“我信你。”
宋锦时不假思索地回答。
沈斯年惊于她的坚决，“为什么？”
“你值得信任。”
宋锦时给了个不怎么新鲜的回答。
她被绑，画展，成人礼上，这这么多件事过来，她努力地挣扎，只守着最后的生命线，沈斯年在这么多事情里，都帮了她关键的一把。
她没有理由在爱他的同时，看到他做了这些，还不信他。
沈斯年噗嗤笑出声，“我不信。”
宋锦时淡淡勾唇，“不信算了。”
信不信也该结束了。
明天她的眼睛治好以后，一切都该结束了。
沈斯年只是绷紧了唇，良久没有再说话。
宋锦时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
沈斯年看向她，宋锦时的长相很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沈斯年从她的眉毛开始打量她，再到鼻子，再到嘴巴，再到下巴，再到耳朵……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游走，只觉得越来越移不开。
像他那一夜一样的糊涂。
迷恋吗？喜欢吗？
但她到底值得吗？
沈斯年问自己。
他不敢面对答案。
他咽下一些心思，千万思绪转来转去，只成了嘴里吐出的一句话，连他都不知道是对谁残忍。
“眼睛治好后，我们照常离婚。”
听到这句话，宋锦时一颗心彻底凉了，本来想开口的话也咽了下去，她觉得有些话不必再说，问题已经不需要问了。
沈斯年的态度已经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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