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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温妍的询问，沈北言不答。不见温妍继续弹琴，沈北言看向少女手边的琴，疑惑，“为什么不继续弹？”
突兀的问题让温妍懵了。
猜不到沈北言这样问的用意。
更何况，她被一个身上带着“不好惹”气质的陌生人盯着，这种情况任谁都没有办法平心静气地弹奏。
“先生可是温府的客人？”妙言不动声色上前挡在温妍面前，阻隔沈北言的视线，“随意闯入我们大小姐的院子是不是不太好？”
妙言的声音有些打颤。
大小姐？
“何山。”沈北言唤何山的名字。
何山知晓沈北言意思，一个迈步，没用多大劲将妙言从原地弄到一边。
“你放开！”妙言挣扎，使出的力气像打在棉花上，根本不起作用。
人型阻碍被撤离，沈北言往温妍的那个方向走了几步。
“为什么不弹琴？”
固执般地重複询问，像非要拿到糖果的小孩，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北言现在只想听琴，心里的躁郁开始蠢蠢欲动。
他想，如果面前人再不弹琴，他就把她杀了。
沈北言的不对劲直面温妍，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无形威胁。
思虑再三，温妍捏了捏手腕上的珍珠手链。
看向沈北言轻语，“弹琴讲究情绪，您离我太近，我害怕。”
害怕？
沈北言此时在增长的暴虐心理划过一丝怔愣。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说出“害怕”这个词。
旁的害怕他的人早就跪在地上眼泪纵横乞求他开恩，哪会如面前女人这般端正坐着。
如此，他反而觉得对方并不害怕他。
抿唇，沈北言默默后退三步，再看向温妍，“现在可以继续？”
“当然。”
温妍缓过神，看着沈北言为她让步，青葱玉指轻轻拨动琴弦。
心里思考着后面的安排。
筝声绕梁，如山间清泉缓慢流淌着。
沈北言闭眼安静听着琴音，内心的躁郁和他不久前第一次听到这个琴声一样有所减弱。
他想得没错，这个筝声可以缓解他内心的郁气。
一曲终了，沈北言还在回味琴音。
沈北言睁眼，直视温妍。
“你叫什么名字？”
沈北言想，或许他可以带她回沈家。
在等温妍回複的沈北言明显看到少女表情犹豫，她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刚平複下去的燥气在沈北言心里重新複燃，走上前捏着少女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
“疼……”
少女蹙眉小声叮咛，根本没有料到沈北言会突然上前这样对她。
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名字。”
沈北言的话变得更简短，手上的力度相应增加。
“温妍。”
得到答案，沈北言松开手。
少女的下巴上一道明显的红印。
“大小姐，你没事吧？”妙言踩了何山一脚，趁隙跑到温妍身边，“妙言去给您拿点药。”
“不用。”温妍拉住妙言，“应该是看着吓人，我并没有多大感觉。”
说着违心话的温妍睫毛微颤。
她的下巴现在是麻的，骨头也是差点被捏碎的剧痛。
沈北言没停留多久，从这个小院离开。
“大小姐。”
“没事。”
妙言看着沈北言穿着军装的背影，想到之前温府的传言。
“大小姐，他……”妙言指着沈北言离开的那个方向。
“怎么？”
“听说温家早年和‘沈’家人定亲，”妙言突然联想到不好的事情，“那位沈公子在很小的时候便从军了。”
妙言的话说到这里，温妍心里有了大概的谱。
那边沈北言在前院入座。
“北言，这是温伯父替你拟定的退婚书，你过目之后若是没问题，签上自己的姓名这退婚书便可成立。”
“温伯父。”沈北言视线落在温友国拿过来的退婚书上，“我想您误解我的意思了，北言不是来退婚的。”
“不是退婚？”温友国震惊看着沈北言。
不是退婚，先前却做出一副默认的模样？
若是从前也就罢了，现在两家差距过大，温友国也不想把女儿送到沈家受苦。
至于这受苦从何说起，温友国看着沈北言身上自带凶煞的气息，连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都要避讳三分。
他实在不敢想未来和沈家结亲会发生什么事情。
“温伯父，这退婚书您可以收回了。”
故作高兴。
“好，有北言这个女婿我高兴来不及，退婚书我现在就收回。”
温友国将退婚书塞到袖子里放好。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尬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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