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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我？”凤夕颜将杯中那如同琥珀一般的酒液倒入喉中，缓缓问道。
战斗之后，难得的获得了一丝宁静。
武尊秘境里也重新回複了那安宁闲适的模样。
白桦的叶子在风中哗哗作响，宛如浪涛一般，初秋的凉意与地气相碰，撞出了如同云层一般的淡淡雾气，盘旋在地面。
武尊秘境里那虚假的夕阳挂在天边，从凤夕颜的角度看向凌辰，只有一个十分好看的剪影。
“你说的是什么事？”
“杀人。”
凤夕颜犹豫了一下，斟酌的说道。
“我看你似乎……不太喜欢。”
“我的确不喜欢杀人，因为某些原因，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深知活着是一种怎样的恩赐。”
“只要活着，也许你就能遇到一种你永远也想不到的生活也说不定。”
“所以，我不想剥夺别人的这个权利，但如果是别人杀人，那我可以不管，因为……”
“因为，这是这个世界自然地运行规律，而你只是个看戏的？”
凤夕颜忽然犀利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想法？”
“因为我能看得出，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是同样的人。”
凤夕颜盯着凌辰的脸庞，似乎想要看出答案。
“你知道吗，世人都说我凤夕颜恣意妄为，我行我素，但其实我只是没有顾忌他们的想法而已。”
“因为，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想的，财富、权利、甚至境界与实力都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我的一生，似乎就是在完成某种宿命。”
“你……和我一样，我从你的眼中，看不出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或者嫌弃，你就像是一个从世界之外来到此处的旅行者，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一个看客。”
“我说的，对吗？”
凌辰闻言，只是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秋意渐浓，就算是在夕阳之下，还是有些冷，凌辰便将篝火拨弄的更加旺盛。
火光打在他的那张脸上，忽明忽暗，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捉摸不透。
沉默往往代表的，是默认。
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凤夕颜的嘴角不自觉的挑起了一抹微笑。
她曾经以为，凌辰跟她说自己和凌辰很像，只是一个凌辰接近自己的借口。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昨晚你唱的那首歌……曲调很怪，但是很好听。”
凤夕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是你们那个世界独有的乐曲吗？”
“也不算是，我们那个世界并不如这个世界一般，人种是如此单一。”
“哪里的人没有真元，也从来不修武道，更别说什么突破。”
“那……他们该如何获得力量？就算相互之间不必征伐，但除了人之外，这天地之间能对人产生威胁的可太多了。”
“比如，那些分布在丛林和山海之间的荒蛮凶兽……”
“那个时间的人，虽然并不修行，但是只论力量，却一点都不比这个世界的人要差。”
“那里的人，依靠着智慧，发展出了一种叫做科技的东西。”
“科技……？”
凤夕颜听着这个陌生的词语，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
“科技……是一种类似总纲的东西，而往下可以无限细分。”
“通过认识自然，探寻真理，从而获得远超于人类本身的力量。”
“我不理解……”
凤夕颜摇头说道。
“说起来很複杂，但其实很简单。”
凌辰指着武尊秘境中，远处的一座山峦问道。
“凤姑娘，敢问你若是在全盛之时，全力一击，是否能抹平那座青山？”
“唔……勉强可以。”
“那么……再大些呢？”
凌辰的手指微微一偏，指向另外一处高耸的峭壁。
“那座峭壁是由山石组成，坚硬程度和体量都比之前那座青山高了至少三倍。”
“以我之力，最多能消去山巅……”
“你看，如你这样在大陆的战力，能做到的也就仅仅如此了，对吧？”
“更不必说那些实力远不如你的，就算是武帝，能做到的也极为有限，根本无法做到传说中的移山倒海，担星赶月。”
凌辰淡淡说道。
“难道，你们用那所谓的科技，就能做到这一点？”
凤夕颜感觉十分荒谬，犹如听天书一般。
凌辰不搭，而是慢慢走到小溪旁，捧起了溪水，洗了一把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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