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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时空”)10月9日,下午晚些时候,双鲸餐厅外。
夕阳滚落到双鲸餐厅的招牌下面,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空气有些转凉。
餐厅临街一边的凹墙角落里,放着两个灰色的大垃圾桶。餐厅隔壁的修车店墙外,有一辆已成废铁的八十年代轿车占了半个巷子。
墙根下,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在缓慢爬行着,这些黑点是一群小蚂蚁,它们蜂拥而至,目的地是一只死掉的棕色雨燕。
它们加入围聚在燕子身边的蚂蚁群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绕着一处转动,仿佛是在为这只死去多时的燕子举行着某种奇怪的葬礼。
旋涡的边缘不断有更多蚂蚁汇入,而中心的蚂蚁则向外移动,整个旋涡在静谧中稳定地运转。
一面晃眼的光闪过地面,蚂蚁漩涡的图景随即被拍摄到鲁迪的黑色数码相机中。
后者用手掌轻压回翘起的闪光灯,他的黑色碎发从相机后显露出来。
从取景器抬下眼睛,他翻开相机屏幕,面露疑惑地察看相机里的照片。
“hmm...就像是蚁人在操纵它们,它们到底在干什么?”
看了一会儿,他合上屏幕,放开手让相机挂在胸前。脖子后的相机挂带上有着软布衬垫,使相机能舒适地悬在他脖子上。
之后他蹲下身,观察着这些蚂蚁的行为。蚂蚁们没去分食那只死掉的燕子,而像在进行着某种诡秘的仪式,它们的行动轨迹似乎杂乱无章,却像有魔法一般汇聚成一个漩涡。
看起来就像...一个龙卷风?
“新面孔,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
一声如砂纸摩擦的嘶哑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鲁迪循声向右望去,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流浪女人,她头发蓬乱,皮肤和衣服上沾满灰尘,正靠坐在巷尾的铁丝网和墙的夹角,身边放着一盒早餐燕麦和水杯。
“额...是的,女士,我刚到这里,”鲁迪走到她面前,“听上去你认识这里的很多人?”
“哈,城里小子,在这个小地方,我们每个人都认识彼此,”她干瘪地笑了两声,“多数人只是装作互相不认识,就像他们装作看不见我一样,因此,我能看见所有的人和事。”
鲁迪陪着苦涩的笑容,点点头,了然于心:
“那,我能帮你什么吗?”
“well,一瓶威士忌会很有帮助,不过我估计你也弄不来。”
鲁迪耸耸肩:
“呵呵...我真的搞不到威士忌,女士,啤酒就够让我感到恶心的了。”
“你叫什么名字,混血男孩?”
“鲁迪...鲁多弗,嘿,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么明显吗?”他惊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在餐厅里面那位,是你的姨妈琳恩吧,”她接着说,“她是个强悍的女人,她曾经和我提起过你。”
“你认识她?”鲁迪有些诧异,“她也曾在阿卡迪亚湾待过?”
流浪女人没正面回答,她看向鲁迪胸前的相机,说:
“这个相机,是你姨妈的礼物吧。”
“是的,”鲁迪说着,抬手扶了扶悬在身前的数码相机,“是她送给我的。”
“前几年,她夏天会来这里,拿着这相机到处拍照,”她说,“她比这镇上的很多人都对这地方更感兴趣。”
鲁迪笑了笑,眼前浮现出姨妈拿着相机,观察记录着小镇的点点滴滴。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蹙上眉头问道:
“那只燕子是怎么回事?”鲁迪向后伸手,指了指。
“哦,这几天的怪事,”女人说,“自从前天下了场雪,这些怪事就开始出现了,昨晚那场日食,还有这些死鸟。”
那场日食尚能解释,但是...下雪?这可是十月份啊...鲁迪心想。
“那真是‘海儿’怪,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下雪,气象台没解释吗?”
“咳...咳...,说是气候变化,环境问题之类的,”她咳嗽了两声,“这周空气中的mojo(魔力)有些不对劲,今天早些时候还有个女孩和我说过,她预感到一场风暴将摧毁整个阿卡迪亚湾。”
“teh...谁知道,说不定她说中了呢。”鲁迪笑了,他想到刚刚蚂蚁们举办的仪式,戏侃道。
“哈哈,我打赌,”她也笑着说,“这女孩现在火着,麦克斯·考菲尔德,镇上的大英雄,昨天,她就像戴安·基顿似的,把她的同学凯特·玛什从布莱克威尔的楼顶劝了下来。”
“凯特,她救下了凯特?天哪...那真是...”鲁迪心头微微一颤,有些震惊地问道。
“是啊,如果你去布莱克威尔上学的话,你会见到她的。”
鲁迪心绪此时已经飘走了,他意识到自己本来是要去看望凯特的,急忙和她道别:
“...女士,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但是我得走了。”
“很高兴见到你,男孩,祝你好运。”她对鲁迪点头。
鲁迪随即立马转身走出小巷,他急匆匆地走向餐厅另一边的公交车站。
他想要去一趟阿卡迪亚湾医院,去探望在住院的凯特。
场景蓦然开始变白,白光从四周朝着鲁迪不断收缩,挤压着空间...
......
“祝你好运...祝你好运...祝你好运...”
眼皮浅闭,泛着微红,睫毛随着车辆行驶的颤动微微颤抖着。忽然,停车的惯䗼晃动了下他的身体,鲁迪眼睛缓缓睁开,露出翡翠色的虹膜,倒映着双鲸餐厅的影子。
(现在)
10月9日,傍晚4:28,双鲸餐厅停车场。
鲁迪爬下车,傍晚凉爽的海风袭来,他不禁伸了个懒腰,他浑身上下只背着一个黑色的数码相机挎包——他把拉回来的行李和“完好无损”的木雕吉他都留在了小姨租住的汽车旅馆。
他今早刚下长途大巴,就坐上了小姨的车。本就在阿卡迪亚湾的姨妈一大早就来接他了,在来双鲸餐厅的路上,鲁迪还费了些口舌解释和她解释自己为何要转学:与校霸同学的争执、校长的趾高气昂,以及自己是如何差点砸烂别人的脸的。
当然他并没有提及时间旅行的事儿。
他越来越觉得这整件“时间旅行”的事情就是场荒谬的闹剧,“五天前”的那些回忆,愈发像一场极为漫长的梦了。
“打得好,就该狠狠地揍那种家伙。不过你这就要转学,太冲动了吧。幸好你小子还有条退路,那就是我。”
鲁迪陈述完后,她给出了一贯洒脱的评语,也一如既往地让鲁迪哭笑不得——无论他是否时间旅行过了,他都能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姨妈。
回汽车旅馆休息了一天后,姨妈又把他带来了双鲸餐厅,看来她真很喜欢这里的食物,这里的食物和鲁迪的口味也很搭。
他此时正站在车外,等着姨妈推门下车。
片刻后,驾驶座的门打开了,她还是那么闪耀,穿着米色的夹克,脸上点着些淡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与风同舞着,没有像“五天前”那样梳成马尾辫。
她锁好车门,随䗼地摘下墨镜放在兜里,对鲁迪一甩头,说着普通话:
“走,小奕,咱吃顿饭去。”
鲁迪跟着小姨向餐厅走去,来到餐厅门口,突然,他想起了刚才的回忆,迟疑了一下,轻呼一口气,快走过门廊。
“干嘛去啊小奕?”姨妈在身后叫着他。
“姨,你先进去,我去散会儿心。”
他回头应答了一声,便匆匆走向了另一侧的墙根,寻觅着蚂蚁和死鸟的踪迹,结果却让他有些慌张:
这里的路面和小巷中洁净无比,那只死燕子和那群诡异的蚂蚁不见了,老旧的轿车也不在这里。只有两个垃圾桶还如记忆般的位置放着。
他看了眼巷子尽头,也没再见到那位女流浪汉了。
“五天前”他在这个巷子里见过的场景,如今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垃圾桶,和一片清冷的寂静。
此时,他突然想起来那条凭空出现的项链。对着额前泛着橙色光辉的夕阳,他微微抬起手腕,缠绕在手腕上的白金项链,于晨光下闪烁着银白的亮光,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吊坠散发出湛蓝的一片澄澈。宝石吊坠向下垂悬着,随他的动作摇曳,灵动的蓝色在空气中跳跃,在他的手腕上辉映着流转的蓝色灵光。
注视着这粒美丽的蓝宝石,鲁迪心中惴惴不安,这条奇怪的项链绝非普通首饰那么简单。五天来,他的某些记忆混乱不堪,但不论他怎么回想,有关这条项链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竟然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迹象都在揭示着一件诡异的事实:这条美得出奇的项链的主人,绝对不是他。
但它为什么会在大巴上凭空出现在他的口袋里?
等等...那个蚂蚁漩涡没了,难道代表着...
鲁迪的思绪又陷入了一团乱麻,他再也不想费心去理清这些了,他深呼一口气,回过头,推门走入餐厅。
......
餐厅里面的人出乎意料地多。
他心神不宁地挤过几名警员和顾客,坐到小姨的卡座对面。姨妈已经给他点了个培根三明治。
“怎么了,小奕,干嘛去了,跟丢了魂儿似的。”姨妈问他,边嚼着一大口三明治。
“...额,啊?没...没什么,我只是...”
“唉,看来荆棘学院那些破事把你为难得不轻吧。”
她突然浅吸一口气,表情认真地对鲁迪说:
“小奕,是我不好,我把你送回三藩,本来是想你能回到熟悉的环境读书,没想到却让你碰上这种事...”
说到这,她已经带了点哭腔。
“哎不是,姨妈,你哭什么啊?没事儿的,都是我自己的错...”
他连忙扶着姨妈放在桌上的手臂,止着她的自责,眼睛却仍骨碌碌地在人群中寻觅着什么,为什么没有乔伊斯的身影,是今早她没有轮班吗?餐厅里的警员们一面撤着墙上瑞秋·安珀的失踪海报,一面和餐厅顾客交谈着些什么。
“姨,其实,其实...也跟那些事情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刚想对姨妈坦白一些事情,心头却一阵慌乱。
说话时,他的目光正投向那些警察,注意到他们在撤走瑞秋·安珀的海报,难道是已经找到她了吗...
墙上挂着的电视由广告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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